第二章
“啪”的一声,女孩尖叫出声。
水盈盈的眼里顿时沁出泪来,捂着脸躲去时俞背后。
“宋瑶!”
时俞挡在女孩身前。
连衣服都没穿好,就立马上前攥住我的手。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愤怒。
“你发什么疯!”
那一刻,我呆立原地。
一股无法言明的荒唐感涌上心头。
我哑然失笑。
“我发疯?”
“时俞,偷情的是你,不是我!”
他眸光微闪,但很快镇定下来。
一手扣好衬衫的扣子,一手将我往外拦。
“你不要闹,先出去。”
我愣愣看着他,被他推耸着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他和屋内的女孩交代了番,关上门,转头看向我。
端的是一幅义正词严的姿态。
他说:
“瑶瑶,这是个意外。”
“她只是我的助手。”
“你这样贸然闯进来,未免太不体面。”
可那一天,是我24岁生日。
家里的桌上还摆着我买的蛋糕和亲手做的饭菜。
我本想去接时俞回家一起庆生。
缓解我们之间多个月来的紧张气氛。
但那夜最后。
时俞毅然留在工作室安慰他的那位“助手”。
而我一个人。
顶着瓢泼大雨,被他赶回了家。
我没能接回时俞。
也再没心情去庆祝那个可笑又凄凉的生日。
我窝在沙发角落,一直看着桌上的饭菜凉透。
在痛苦最盛的凌晨,我给时俞发了一条短信:
【时俞,我们分手。】
随后拉黑删除,走进房间收拾行李。
第二天一早,我搬出了我们同住四年的房子。
我尤记得。
当我拉着行李箱走在蒸腾着热气的柏油道上时。
看着头顶高悬的太阳。
只觉炎夏也冬。
而我心寒凉。
我本以为这已经足够糟糕。
可仅仅过了半个多月。
当我独自站在妇产科门口。
拿到那张写着“妊娠状态”的诊断单时。
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心凉。
我怀孕了。
但几乎是拿到诊断单的一瞬间,我就做好了决定。
我不打算留下这个孩子。
他来得太不凑巧。
我没有信心去爱他。
也不能带给他完满的家庭。
没有犹豫太久。
我坐在诊室门口冰凉的候诊椅上,预约了第二天的人流手术。
可在回家的途中。
我被一群保镖开车拦住。
他们将我半胁迫地带进后面的豪车。
里面坐着一位贵妇人。
她自我介绍是时俞的母亲。
听说过我的名字,希望我能留下这个孩子。
我凄然一笑。
她听说过我的名字。
但这却是恋爱四年来,我第一次见到时俞的家人。
我告知她我和时俞已经分开。
这孩子并不被时俞期待。
可她毫不在意。
“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无关,但这孩子,是时家的血脉。”
她轻描淡写地提出一个我无法拒绝的条件:
将我妈妈从精神病院带出来。
同时给我一笔丰厚的钱作为补偿。
我答应了。
为了避免多生纠缠,我克制自己不要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动任何感情。
直到生下他,护士抱着孩子让我看。
我闭眼偏过头,说不必。
既然已经决定做个恶人,那就没有必要再做多余的事去感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