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贺神社回来后的几天,宇智波玄的生活似乎回归了一种表面上的平静。那种平静,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压抑的海面,看似波澜不惊,底下却暗流汹涌。
族地内的气氛依旧紧绷。高层下达的限制令虽然没有明说解除,但在付出了惨重代价、急需人手进行灾后重建的木叶,也不可能长时间将宇智波一族这样的重要战力完全闲置。在一种微妙而尴尬的默契下,宇智波的忍者们开始被允许有限度地参与一些村子指派的、相对边缘的任务,但像护卫火影、看守重要设施等核心工作,依然与他们无缘。
这种区别对待,像一根根无形的刺,扎在每个宇智波族人的心上。玄冷眼旁观,看到更多的是族人们脸上日益累积的愤懑和不平。他知道,这所谓的“缓和”,不过是下一次更大冲突的铺垫。
而他本人,则和族里其他几个同样刚从忍者学校毕业不久的下忍一起,被要求返回忍者学校,接受一段时间的“适应性训练”和任务分配。名义上是让他们从九尾之乱的惊吓中恢复,并重新熟悉村子,实则或许也带着几分监视的意味。
对此,玄求之不得。忍者学校,这个木叶未来支柱们起步的地方,无疑是一个绝佳的“签到”地点,而且也能为他提供最合理的伪装。
这一天清晨,玄换上了木叶下忍的标准制式马甲,将苦无包和手里剑袋仔细绑好,刻意让自己看起来和周围那些带着劫后余生茫然、又对未来有些许期待的年轻下忍没什么两样。他低着头,混在稀疏的人流中,走进了那座熟悉的、在九尾之乱中幸运地只受到轻微损毁的忍者学校。
训练场上,已经聚集了二三十名下忍,带队的是大家熟悉的伊鲁卡老师和水木老师。伊鲁卡的脸上还带着失去双亲(在九尾之乱中牺牲)的悲伤,但面对学生时,他依旧努力挤出一丝温和的笑容。而水木,则依旧是那副看似爽朗实则眼神闪烁的模样。
玄的出现,引起了一些细微的骚动。几个相熟的下忍对他点头示意,目光中带着同情,但也仅此而已。宇智波的姓氏,在眼下这个敏感时期,像是一层无形的隔膜。玄乐得如此,默默走到人群边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了,大家安静。”伊鲁卡拍了拍手,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大家都经历了很多……但村子还需要我们。从今天开始,我们将重新开始执行任务,主要是D级任务,帮助村子进行重建,同时也锻炼大家的能力。”
任务分配很快开始。大多是些清理废墟、帮忙搬运物资、甚至照顾因受伤或失去亲人而无人看管的孩童之类的琐碎工作。玄所在的小队,包括他在内有三个人,另外两个是平民家庭出身的下忍,一个叫健太郎,性格憨厚,一个叫孝太,则有些怯懦。带队中忍是一位名叫秋道丸井的胖子,性格似乎很随和。
他们的第一个任务是清理南贺川沿岸一段被落石和断木堵塞的河道。工作很枯燥,需要耗费体力,但对于拥有仙人体的玄来说,并不算什么。他一边机械地挥舞着工具,一边将大部分心神沉浸在内部的修炼上。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查克拉的流动,尝试着更精细的操作。比如,在搬运石块时,尝试将查克拉均匀覆盖在手掌,增加吸附力,减少体力消耗;在清理淤泥时,尝试用最微量的查克拉震动水流,加快效率。这些细微的练习,在外人看来,只是他做事比较认真、效率较高,但玄自己知道,这是对查克拉控制力不可或缺的锻炼。
同时,他的写轮眼虽然一直保持着关闭状态,但仙人体带来的敏锐感知却始终开启着,如同一个无形的雷达,扫描着周围的一切。他能“听”到不远处其他小队执行任务时的交谈,能“感觉”到暗处偶尔投来的、若有若无的审视目光——那大概率是根部或直属火影的暗部。
‘监视得真紧啊……’玄心中冷笑,动作却越发显得笨拙和努力,偶尔还会因为“查克拉控制不当”而让石块脱手,引来带队中忍秋道丸井善意的提醒:“玄,不用太着急,慢慢来,注意安全。”
“是,是!丸井老师!”玄连忙点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窘迫。
午间休息时,玄独自一人坐在一棵大树下,拿出兵粮丸慢慢咀嚼。他看似在发呆,实则脑海中正在反复推演“豪火灭却”的结印和查克拉运转路线。这个B级忍术复杂精深,即使系统直接赋予了“精通级”的理解,但要真正掌握并在实战中流畅运用,还需要大量的意念模拟和查克拉适应性调整。在族地内,他不敢有丝毫异动,只有在这种相对开放的野外,才能放心地进行推演。
“玄,你没事吧?”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玄抬头,是伊鲁卡老师,他手里拿着两个饭团,递了一个过来,“吃这个吧,兵粮丸没什么味道。”
“谢谢伊鲁卡老师。”玄接过饭团,低声道谢。
伊鲁卡在他身边坐下,看着远处忙碌重建的景象,叹了口气:“这次……村子损失很大。”
“嗯。”玄含糊地应了一声。
伊鲁卡似乎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玄,我知道现在外面有些不好的传言……但你要相信,宇智波一族是木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火之意志照耀着村子里的每一个人。”
他的语气很真诚,带着一种老师对学生的关怀和劝导。但玄听在耳中,却只觉得讽刺。火之意志?如果它真的平等照耀所有人,宇智波一族此刻为何会处于这种境地?
但他脸上却露出些许感动和迷茫交织的神色,低声道:“我明白的,伊鲁卡老师。我只是……只是想和大家一样,为村子尽一份力。”
这个回答显然让伊鲁卡很满意,他拍了拍玄的肩膀,鼓励了几句,便起身去查看其他学生了。
看着伊鲁卡的背影,玄的眼神恢复了冰冷。伊鲁卡是个好人,但他太天真了。这个世界的规则,从来不是靠“意志”运行的,而是靠力量和利益。
下午的任务依旧是清理工作。临近结束时,玄在心中默念:“系统,在忍者学校训练场签到。”
【叮!签到成功!检测到当前位置:木叶忍者学校训练场(常用修炼地),地点品质:普通。】
【恭喜宿主获得签到奖励:查克拉控制技巧——水面行走进阶心得。】
一股关于如何更精妙地将查克拉凝聚于脚底,适应不同流速、不同质地水面的信息和体悟涌入脑海。这虽然不如豪火灭却那样是直接的战斗忍术,但却是一门极其实用的基础能力,对日后任何形式的战斗和行动都大有裨益。
“聊胜于无。”玄心中评价。普通地点的奖励果然比不上南贺神社那样的特殊地点,但胜在稳定。积少成多,这些扎实的基础能力,正是他未来攀登高峰的基石。
日落时分,任务结束。玄拖着“疲惫”的身体,和队友们告别,独自返回宇智波族地。经过一天的努力,南贺川那段河道已经疏通,这让他所在的这个小队得到了任务发布人的几句表扬。
感受着体内因为持续细微控制而确实消耗了不少的查克拉,以及脑海中新增的水面行走技巧,玄对今天的收获还算满意。
他成功地伪装成了一个努力、但天赋似乎平平的普通下忍,没有引起任何额外的注意。同时,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他的查克拉控制力得到了锻炼,对新获得的忍术有了更深的理解,还通过签到稳固了基础。
回到那间压抑的族地小屋,玄关上门,外界的一切嘈杂似乎都被隔绝。他盘膝坐在床上,开始提炼查克拉,同时复盘今天的所见所闻。
伊鲁卡的“火之意志”,秋道丸井的随和,暗处监视的目光,族人们压抑的愤怒……这一切都像是一块块拼图,让他对眼前的局势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伪装还需要继续……但变强的脚步,一刻也不能停。”玄睁开眼,目光透过窗户,望向夜空中那轮逐渐恢复清亮的月亮。
忍者学校的日常,是他最好的保护色。而他需要做的,就是在这保护色之下,如同蛰伏的猎手,耐心而贪婪地积累着力量,等待那个足以撕破一切束缚的时刻到来。
明天的签到,又会在哪里呢?玄的心中,隐隐生出一丝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