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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没想到你道具准备得还挺充分。”
都到了这种时候,她还是不肯相信朵朵已经去世。
我被夏瑜铭死死缠住,只能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孙清影,要把她的可恨身影永远铭记在心。
“蒋靖轩,你还有什么准备,一并交出来给我看。”
“陪你结束这场过家家游戏后,就赶紧把朵朵藏的位置告诉我。”
见她仍旧保持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冷笑一声。
“既然你不愿意相信我的话,为什么不自己给医院打电话,我应该没能力让医院配合一起骗你吧。”
这话我说得信誓旦旦,让孙清影一时之间都惊疑不定起来。
她怔怔地看着手上的死亡证明,打自心底地拒绝那个可怕的猜想。
夏瑜铭倒是也鼓励孙清影打电话给医院确认。
“不过就是扔到化肥池,怎么可能就这样去世,清影,这一看就是蒋靖轩瞎编的。”
“你赶紧打电话给医院确认,戳穿他的真面目。”
他的话让孙清影下定决心,给医院打去电话,询问朵朵的情况。
“请问您和患者是什么关系?”
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却让她陡然沉默下来。
良久,她才轻声开口。
“母女。”
我冷冷嗤笑一声,也就在这种时候,孙清影才会想起来她还是个母亲。
“您的女儿蒋晓朵已在一个月前确认抢救无效去世......”
后面的话,她都没有再听,只是愣愣地看着我,连手机滑落到地上都不管。
夏瑜铭也意识到后果严重,松开了我的手腕。
我从孙清影手上抢回空空如也的骨灰盒,冲她露出一个讽刺意味十足的笑容。
“现在你知道真相了,还觉得我在骗你?”
一想到朵朵的骨灰被她倒进花盆当作废料,我的心就在隐隐作痛。
这是我的疏忽,我没想到孙清影会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她满脸失魂落魄的表情,瘫倒在地,嘴里喃喃念叨。
“这怎么可能,朵朵怎么会就这样去世。”
可铁证如山摆在她的面前,她也再也没有勇气说出欺骗这两个字。
夏瑜铭眼皮一跳,连忙上前把孙清影搂进怀里。
“清影,这不是你的错,是朵朵福薄命浅,不然也不至于就这么轻易离开人世。”
我可以忍受自己被羞辱,但决不允许有人说朵朵的坏话。
胸膛中积蓄的怒火彻底被点燃,我气得上前一拳打在夏瑜铭的鼻梁上。
“谁给你的胆子敢说我家朵朵福薄命浅,我看那个更该死的人是你!”
孙清影从来没见过这样暴怒如雄狮的我,一时间都没有把我和夏瑜铭拉开。
在她的印象里,我素来是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
无论她怎么苛责我,我也会一笑而过。
这也导致她越来越不在意我的感受,因为她知道到最后,我都会原谅她。
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我对她的爱。
眼下,随着朵朵的去世,曾经对她汹涌澎湃的爱意也干涸到不剩点滴。
夏瑜铭发出一声惨叫才把孙清影拉回现实,她立刻捡起手机打电话报警。
等到警察抵达现场,才把我跟夏瑜铭分开。
我和他身上都挂了彩,却没让我产生丝毫痛苦,反而有一种畅快。
孙清影也第一次把目光从夏瑜铭转移到我身上,眼神里满是怜惜。
“靖轩,你伤严重吗?”
她伸出手想触碰我的伤口,却被我一巴掌打开。
孙清影的脸色陡然苍白下去,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
我冷漠地瞥了她一眼,跟着警察回警局去做笔录。
无论她刚才的举动出于什么意图,对我而言都不再有意义。
和她坐上不同警车离开前,我轻声而坚定地通知她。
“孙清影,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