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急忙摆手，要是让阎埠贵搭把手，少不了得付出两斤棒子面当谢礼，他可舍不得。
“不用了三大爷，几步就到家了！”
贾东旭一咬牙，使劲扛起袋子就走，决不能让阎埠贵占便宜。
秦淮茹父母不明就里，只觉得这院里的人热心，见女婿吃力还主动帮忙。
阎埠贵有些尴尬，只得收回手，干笑两声，转身进屋，嘴里还嘀咕着什么。
中院，听见贾东旭带着人回来了，秦淮茹一脸愁容，眼巴巴地看向贾张氏。
“看我做什么？要是早来一小时，那房子早就是咱家的了！”
“真晦气！”
贾张氏骂骂咧咧地进屋，往炕上一躺，理都不理亲家两口子。
秦淮茹无奈，只好先让父母进来，大老远跑来，总不能让人露宿，只能先想办法安顿下来。
见到女儿，秦父秦母自然高兴，可一进门就见贾张氏直挺挺躺在炕上，两人脸色顿时变了。
听说后院已经住人，贾东旭愣住了，又听说自己老娘挨了打，立马想去找李卫东算账，被秦淮茹一把拉住。
自家男人什么水平她最清楚，瘦弱得像只鸡，去找李卫东麻烦，不是自找挨揍吗？
“那现在咋办？咱家就这么大……”
贾东旭支吾着看向秦淮茹。
听了一会儿，秦父明白了，合着贾张氏是想拿他们当枪使，亏得他们连仅有的五斤白面都带来了。
秦父气得起身就要走，秦淮茹连忙劝慰，说再想想办法。
从头到尾，贾张氏没跟秦淮茹父母说一句话，吃完饭筷子一扔，又躺回炕上。
“要不……我去问问傻柱？”秦淮茹实在没辙了，眼下只能找傻柱帮忙。
“傻柱？你离他远点！”
贾东旭立刻拉下脸，坚决不同意秦淮茹去找傻柱。
再说了，找也白找，何大清那抠门性子，怎么可能让别人住进家里？
秦淮茹思前想后，只好硬着头皮去后院找李卫东。
“小李兄弟，我替我婆婆给你赔个不是，今天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我叫秦淮茹，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互相照应着点，我比你大几岁，喊我姐也行。”
秦淮茹一上来就套近乎，倚在门边，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看着秦淮茹故作柔弱的样子，李卫东暗暗摇头，难怪傻柱一辈子被她拿捏，心甘情愿被吸血，差点连后都没留下。
秦淮茹二十出头时确实带着几分妩媚。
李卫东清楚她的底细，否则真可能被她迷惑。若是未出嫁前的秦淮茹，他或许还有兴趣，但如今她已是贾家媳妇，便没了那份心思。
傻柱的结局就是前车之鉴，替别人养了一辈子儿子，连祖宅都被秦淮茹占了。
对贾家而言，秦淮茹是个好儿媳，可对院里其他人来说，她就是个十足的吸血虫。
连娄晓娥都被她算计，出钱出力办的养老院，最后名声全归了秦淮茹。
现在她主动找上门，李卫东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有事直说。”
他不是傻柱，对她的示好毫无反应。
“唉，姐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今天帮姐一把，以后姐绝不亏待你！”
“我爹妈难得进城，家里实在住不下，能不能让东旭在你家借住几天？”
说着，她眼眶一红，作势要哭。
嗬，李卫东心里冷笑。
这要换了傻柱，怕是立马心软答应。
“不行，我们不熟，家里也没空地方。”
说完，他直接关门，不给她表演的机会。
开什么玩笑，他刚扇了贾张氏一巴掌，要是让贾东旭住进来，半夜还不报复？
李卫东懒得掺和贾家的烂事，收拾完屋子，明天还得去厂里报到，工作才是正事。
傻柱趴在门边听了半天，见秦淮茹楚楚可怜，顿时热血上头，扭头道：
“爸，让贾东旭来咱家挤挤吧！”
何大清二话不说，甩手就是一巴掌。
“蠢货！没看见她爹妈带着粮食来的？住到什么时候算完？”
“少管贾家的闲事，赶紧做饭，雨水都饿了！”
说完，又踹了傻柱一脚，叫他别多事。
挨了训的傻柱不敢吭声，扭头进了厨房。
贾家这边，秦父想立刻回家，却被老伴和女儿劝住。在贾家过年是不可能了，等外孙满月酒办完就走。
贾东旭去找易中海帮忙，没想到易中海也摇头。
他刚从街道办回来，王主任特意交代要多关照李卫东。现在刘胜利成了典型，街道和厂里都在号召学习，这时候去找李卫东不合适。
易中海没想到李卫东这么硬气，一来就动手。可这事儿是贾张氏先挑的，他当时不在场，事后也没法追究。
"东旭，这几天你先在我这儿凑合住，等棒梗满月酒办完再说。"
"那个李卫东要是还敢嚣张，看我怎么教训他。"
今天要不是他这个一大爷不在院里，哪轮得到那小子猖狂。
贾东旭赶忙点头："师傅说得对，我这就去收拾铺盖，给您添麻烦了。"
不用上班的李卫东睡到日上三竿，直到院里邻居都出门上工才慢悠悠起床。
"这鬼天气真够冷的！"
没有暖气的冬天全靠半夜给炉子添煤才能熬到天亮。
中院传来贾张氏尖利的骂声，抱怨昨晚人多挤得她睡不好觉。秦父听出是在指桑骂槐，为了女儿和外孙的面子，硬是压下了想扇这胖婆娘的冲动。
李卫东听着直乐，这贾张氏真是逮谁咬谁，连亲家都不给面子。
吃过早饭，揣着介绍信往轧钢厂走去。看着身上打满补丁的棉袄，他琢磨着下午得去供销社置办身像样的行头，顺便添些家当。
轧钢厂离得不远，步行一刻钟就到。门卫问明来意便放他进去了。
"你就是李卫东同志吧？街道王主任跟我提过，请坐。"
"我是李长海，厂里副厂长，咱们还是本家呢。"
如今正值公私合营时期，李长海是公方派来的副厂长，和剧中杨厂长搭班子。原业主娄振华已主动辞去经理职务。
"李厂长，工作的事还得请您多关照。"
李卫东刻意省去"副"字，又从兜里掏出新买的香烟递过去。
这声"厂长"叫得李长海眉开眼笑，觉得这小伙子很有眼力见："介绍信我看过了，按规定你可以顶替刘胜利的岗位。"
"不知道你有什么特长？以前做过相关工种吗？"
李卫东摇头，他只想找个清闲差事，最好不用整天泡在车间里。
"是这样的李厂长，我从小身体不太好，重体力活恐怕吃不消。您看能不能安排个跑外勤的岗位？"
"不过我向您保证，一定认真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
李长海听后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既然身体不适合车间工作，其他岗位薪资确实较低，晋升空间也有限。”
他说的没错，像车间工人、钳工、焊工这类工种可以考评级，每升一级工资就能涨不少，而其他岗位虽然也会调整薪资，但终究比不上车间工人收入高。
这在外人看来或许是件大事，但对李卫东来说，有了空间农场这个优势，每月差个十几块钱根本不算什么。他爽快道：“工资低点没关系，反正都是为了国家建设，上学时老师就这么教的。”
李长海眼前一亮，“你还读过书？”
“嗯，前些年我表舅资助，让我在公社中学念了两年。”李卫东点点头。虽然他前世是个正经大学生，但这一世初中文凭也够用了。
“不错不错，这可是难得的，厂里没几个有初中文凭的。”李长海听了，不由得对李卫东多了几分欣赏。他刚调任厂里，正需要这样有文化、见识的人帮忙。
“你的情况我了解了，现在后勤正好缺个采购员，我看你机灵，挺适合这活儿。况且你有知识，出门办事不容易被骗，正合适。”
采购员？
李卫东一听就乐了，这工作不错啊，不用整天窝在车间，时间也自由。轧钢厂规模大，几千号工人，食堂每天的食材消耗量不小，通常一次采购好几天的量，厂里有车队负责运输，活儿轻松。
“没问题，李厂长，这活儿我能干！”
他正愁没机会弄粮食种子、蔬菜种子和家禽，没想到这份工作完美解决了问题。以后外出采购，顺带弄点活鸡、牛羊之类的，既方便又不会惹人怀疑。
“小李同志，是这样的，厂里刚实行公私合营，上级检查多，兄弟单位来参观学习也不少，所以专门设了个小食堂负责接待。”
“你虽然刚进厂，有两个月实习期，但我觉得你靠得住，小食堂的采购就交给你负责。”
“有接待任务我会提前一天通知你，你负责采购，票据和钱厂里提供，月底去会计那儿结账。”
“放心，一般不用你垫钱，遇到困难随时提，厂里会解决。”
李长海最近正为小食堂的人选发愁，总算找到了合适的人。
轧钢厂如今是区里和市里的重点工程，隔三差五就有工作组来视察。接待工作要是出了岔子，他这个副厂长的能力就会遭到质疑，前途必然受影响，因此李长海丝毫不敢马虎。
好在李卫东看着就很机灵，办事也稳妥，交给他应该没问题。
李长海拉开抽屉，取出一个信封：“对了，还有件事。”
“这是厂里给刘胜利同志的抚恤金，500块，外加一些票据，你核对一下。”
“唉，老刘是个好同志啊！要不是他拼死护住设备，我和厂长都得受处分，说起来，我还欠他一份情。”
“小李，以后好好干，工作生活上有困难尽管提，咱们工人大家庭就得互相帮衬。”
李卫东接过信封，微微颔首，顺势说道：“李厂长，今天下班后，我在对面的国营饭店请您吃个饭，工作上还得请您多指点。”
李长海的为人他清楚得很，虽然是个小人，但在那段特殊时期，他可是整垮了不少人，连杨厂长都被他拉下马。
虽说没必要刻意巴结，但搞好关系总没坏处，至少能在厂里少些麻烦。
果然，一听吃饭，李长海笑容更盛：“年轻人有上进心是好事！正好今晚我有空，我叫上厂里几位领导，你也认识认识。”
今天是报到日，明天才正式入职。李卫东先去后勤部转了一圈，跟人混了个脸熟，还碰见了何大清。
此时的何大清还没跟着白寡妇跑去保城，仍是食堂主厨。得知李卫东当上了小灶采购员，他不禁想到了傻柱那个愣儿子，琢磨着也得把他弄进厂里——十几岁的人了，总不能光吃饭不干活。
厂里给李卫东定了两个月的实习期，工资18块，转正后能拿27块5，和一级工同等待遇，以后还能再涨。
这点钱养活自己绰绰有余，可要是家里再添两口人，日子就紧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