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嚎了，人家不是赔了三十块？顶你一个月工钱呢。"贾张氏手里的针线不停，"那傻小子如今接了他爹的班，往后厂里有的是油水。听娘的，别犯倔，把他哄舒坦了，咱家还愁没荤腥？"
这老婆子算盘打得比阎埠贵还精。从前何大清总往家捎饭盒，她扒着窗根瞧过好几回——油汪汪的鱼肉直晃眼，馋得她夜里睡不着觉。偏生何大清是个老油条，任她怎么哭穷都不撒手，气得她找易中海告状，却被一句"公家剩菜"堵了回来。
如今可不一样，傻柱这榆木脑袋比他爹好拿捏多了。
"我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让我巴结他？"贾东旭梗着脖子。在他眼里，傻柱就是个莽夫，这辈子注定围着灶台转。
"糊涂！要不是他爹偷摸往家带油水，那傻大个能长这么壮实？"贾张氏瞪眼，"我乖孙正要营养，你挣那三瓜俩枣够干啥？家里还养着个白吃饭的——"说着剜了秦淮茹一眼，"真是个丧门星！"
秦淮茹低头搓着衣角，心里跟吞了黄连似的。她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浆洗做饭，夜里还要给娘俩端洗脚水，比在乡下种地还累。吃的却是残羹冷饭，如今生了儿子反倒更遭罪，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信媒婆的鬼话，被城镇户口迷了眼。如今离也离不得，为了棒梗，这苦水只能往肚里咽。
贾张氏的讥讽如寒风刺骨，秦淮茹却选择充耳不闻，只盼着早日摆脱这个刻薄的婆婆。
"秦淮茹，你去跟傻柱说，让他把厂里带的饭菜送过来，就说棒梗正在长身体，需要营养。"贾东旭不愿亲自开口，便将这难堪的差事推给了她。
"我？"秦淮茹面露难色，"傻柱会听我的吗？"哪有丈夫让妻子去向别的男人讨吃的，这简直太丢人了。
"怎么不会？傻柱就是个没心眼儿的，你装装可怜，他准答应！"贾张氏唾沫横飞，咄咄逼人，"棒梗可是你儿子，你难道忍心看他饿着？"
秦淮茹无奈，只好低声应道："我去试试，要是不成，你们别怨我。"
"没用的东西！要是空着手回来，以后就别吃饭！"贾张氏狠狠骂道。
秦淮茹望向贾东旭，希望他能替自己说句话，可他却闭着眼假装没看见。这一刻，她彻底心寒，只觉得自己的丈夫窝囊至极。
……
后院，聋老太太的屋里。
"听这动静，是李卫东回来了？"老太太眯着眼问道。
"是，我刚瞧见他推着自行车进院。"易中海点头，又补充道，"傻柱正追着许大茂要打呢。"
"何大清这么一闹腾，会不会影响咱们的计划？"易中海忧心忡忡。何大清没了工作，往后只能靠傻柱养活，如此一来，傻柱哪还有余力给他养老？贾东旭又有个贾张氏压着，显然也靠不住，易中海越想越头疼。
"确实麻烦。"老太太叹了口气，"傻柱虽然现在恨他爹，可毕竟是亲父子，总不会真的不管。"她顿了顿，又道："往后你在厂里多照应他，这小子从小就是个混不吝，得有人护着。时间久了，他自然知道谁对他好。"
"对了，傻柱今年二十了吧？该娶媳妇了。"老太太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帮他寻个好人家，两家多走动，慢慢来。这孩子心眼不坏。"
易中海点头："还是您有主意。可何大清那儿怎么办？他会同意让傻柱给咱们养老？"
老太太冷笑一声："别人不知道他，我可清楚何家的底细。他要是不识相，就别怪我这老太太不留情面。"
何家对外宣称是三代贫农，实则是为了避人耳目。祖传的谭家菜曾是宫廷御膳，专供王公贵族享用，何家的真实背景可想而知。
全院唯有聋老太太知晓内情，连易中海也被瞒得严严实实。
见聋老太胸有成竹，易中海当即表态：“有您掌眼我就踏实了。老太太，往后我给您养老送终！”
他这般殷勤，实则是想借尊老之名巩固院内威望，顺带将贾东旭和傻柱攥在手心里——多备个养老筹码，晚年自然多份保障。
……
中院屋里，傻柱正为何大清的旧皮鞋刷油抛光，又将头发抹得油光水滑，对着镜子左照右瞧。
“明儿就是正经工人了！好好干，来年娶媳妇生娃！”
敲门声骤然响起，秦淮茹的嗓音隔着门板飘进来：“柱子，姐能进屋不？”
“秦姐快请进！”傻柱颠儿着跑去开门，早把暴揍贾东旭的事抛到九霄云外。
“姐替东旭赔个不是。昨儿他心疼棒梗满月酒没办成，嘴上没把门的……”秦淮茹眼波低垂，嗓音里掺了蜜似的软，“你大人有大量，这事儿翻篇成不？”
她深谙拿捏傻柱的门道——只需蹙眉咬唇，这傻子便找不着北。
“嗐！我昨儿也是手重！”傻柱搓着手显摆，“明儿就去轧钢厂食堂报到，领导说了，干得好三个月转正！到时候一月能拿三十七块五，比二级工都阔气！”
“柱子真出息了！”秦淮茹适时瞪圆眼睛，崇拜的语调拿捏得恰到好处，“放映员许大茂算个啥？成天鼻孔朝天……”
傻柱被夸得浑身发飘，拍胸脯保证：“发了工资头一个请秦姐下馆子！”
"就算他转正了，工资也追不上我。以后我在食堂工作，非得让他乖乖听话不可。"
听说傻柱的工资这么高，秦淮茹心里一动。这小子刚进厂，薪水就超过干了多年的贾东旭，还在油水最足的后厨，真是同人不同命。
秦淮茹骨子里的算计被傻柱勾了出来，想起贾张氏的话，她动了心思，想把傻柱变成一张长期饭票。
"柱子，你可真有出息，姐真羡慕你能有份工作，养活自己。不像我，没本事，连孩子都得跟着受苦。"
说着，她低下头抹眼泪，还真挤出了几滴泪水，看得傻柱心疼不已。
"哎哟，秦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
"贾东旭一个月不是也有三十多块吗？你们吃不饱？"
一听秦淮茹说母子俩挨饿，傻柱立马着急了，他见不得秦姐受委屈。
"柱子，各家有各家的难处。你东旭哥那点工资根本不够全家开销，婆婆常年吃药，每月光药钱就得五块，时不时还得去医院。我刚生下棒梗，又花了不少，现在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要不是一大爷帮衬，棒梗连饭都吃不上。"
"可总不能老靠一大爷接济。孩子这么小，万一饿出毛病，我这个当娘的可怎么活？"
"都怪我没用，要是能进厂做工就好了。我可怜的棒梗，娘对不起你......"
秦淮茹越想越伤心，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一半是做给傻柱看，一半是真觉得委屈。
"秦姐，别哭啊！我有法子帮你。"
傻柱见她哭得梨花带雨，顿时心软了。
这时他突然想起父亲说过，当厨子的诀窍就是要会"留菜"。不管是食堂大锅菜还是招待餐，提前给自己留一份，就饿不着。
何大清当年就是这么干的，每天带回家两个饭盒，装的全是好菜，都是赶在工人开饭前就准备好的。要是遇上招待餐，连红烧肉都能带回来。
傻柱能长得这么壮实，全靠这些饭盒。
"悄悄告诉你个秘密，当上厨子后，我每天都能往家带两个饭盒，装的都是好菜，管够！"
"秦姐，我可是把你当亲姐，看你刚生完孩子身子弱，才跟你说这个。千万别传出去啊。"
"要是还没正式入职就被开除可麻烦了。"
傻柱为了逗秦淮茹开心，还没正式进厂就夸下海口。
听到这话，秦淮茹立刻精神一振，擦干眼泪，一把拉住傻柱的衣袖："柱子，你真要把饭盒给我？"
"姐果然没看走眼，你是个实在人，以后棒梗就是你侄子！"
傻柱用力点头："这有什么难的，顺手的事。不过有时候得给雨水带点菜，她太瘦了。"
秦淮茹赶紧附和："这是应该的，雨水是你亲妹妹，当然要照顾好。"
"你能惦记着姐，姐就知足了。不过你得当心点，听说偷拿厂里东西被抓到是要坐牢的！"
傻柱满不在乎地挥手："那是他们笨，我绝对不会被发现。只要和后厨的人搞好关系，厂里根本不会知道。"
这是他爹何大清教的，上班头一件事就是和同事处好关系，大家绑在一起就没人会告密。
"那姐以后就指望你了，等棒梗长大了，我让他好好报答你！"
秦淮茹喜出望外，有了傻柱的饭盒，家里伙食能改善不少，再也不用天天挨贾张氏打骂了。
反正傻柱家不缺这点吃的，何大清是厨师，随便接点私活就能赚钱。相比之下，自家更需要这两个饭盒。
这么一想，秦淮茹心里那点过意不去立刻消失了，伸手捏了捏傻柱的肩膀，还没等傻柱反应过来就收了回去。
"秦姐，我可全都是看在你面子上才帮忙的，我是心疼你和孩子。"
傻柱有点后悔，但话已出口，总不能反悔，那样秦姐会怎么看他。
"柱子，姐知道你好心，这院里就数你最照顾姐，姐会记着你的情。"
秦淮茹朝傻柱嫣然一笑，眼波流转，傻柱顿时看呆了，直到秦淮茹回家才恋恋不舍地关上门。
天刚蒙蒙亮，李卫东就被一阵机械提示音惊醒了。
【叮！农作物已成熟，系统自动完成收割并存入仓库，请及时查收！】
【叮！随身农场升级完成，当前等级：LV2（0/2000），农场面积扩大至10亩，新增10亩牧场和10亩鱼塘，奖励优质奶牛一头、黑山羊一对、鱼苗50尾、玉米种子20斤！】
"太棒了，这奖励来得正是时候。"
李卫东立即打开随身农场界面，原先种植的5亩小麦和水稻已经全部成熟。
得益于系统的加持，农场土地格外丰饶，奖励的优质种子更是锦上添花。三亩麦田与两亩稻田，转眼间就收获了七千斤饱满的麦粒和五千斤金灿灿的稻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