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争偏头看过去,面无表情:“放手。”
裴楚楚不仅没放手,还紧紧拽着他:“我肚子有点疼,你能不能带我去洗手间啊。”
傅闻争皱眉。
裴楚楚夸张的说:“快憋不住了,真的。”
傅闻争盯着她:“你最好是真的肚子疼。”
“真的真的。”
“跟我来。”
他俩一离开,傅晓芳挺直的背一松,整个人靠在了沙发里。
宋含星拍拍傅晓芳的后背:“三姑,没事吧。”
傅晓芳:“……”
怎么没事,她冷汗都出来了。
那个小王八蛋天不怕地不怕,当场暴打亲戚的事,他是能做出来的。
她虽然嘴上叫嚣的厉害,但谁不怕被打。
宋含星说:“二哥以前脾气上来了,哪次不是把家里闹个翻天覆地,再被爸打骂一顿轰走?”
“这还是第一次和我们发生冲突,他选择了退让。”
“二哥真是娶了一个好老婆呀,能压住他的坏脾气。”
要不是裴楚楚及时出面制止,以傅闻争那个性格,早就和这些亲戚干起来了。
傅晓芳愣了一下。
其他几个长辈也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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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别墅宽敞,一楼就有三间洗手室。
傅闻争把人带到了其中一间,抬抬下巴:“进去吧。”
裴楚楚清清嗓子:“我肚子好像又疼了。”
傅闻争盯着她看了数秒,危险的眯起双眼:“裴楚楚,你玩我是吧。”
裴楚楚小声嘟囔,“我要是不把你骗过来,你就要打人了,到时候他们不管是报警,还是告诉你爹,吃亏的都是你。”
上次在医院就已经能看出来了,他爹根本不向着他。
那些亲戚有恃无恐,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种情况还跟他们对着来,不是自讨苦吃吗?
傅闻争挑眉:“这么说,你还是为我着想了?”
“我只是觉得,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你怎么不说是你比较怂。”
裴楚楚想了想:“怂也比吃亏好吧,至少没有损失什么。”
傅闻争对她这个观念嗤之以鼻。
裴楚楚说:“虽然大家都说能动手就不BB,但动手的前提是知道自己不会吃亏。”
“如果明知道吃亏还要动手,不是无脑爽,是无脑。你这么聪明,一定明白这个道理的哦。”
傅闻争听明白了:“讽刺我?”
“我没有……”
“二少爷。”一个保姆走过来,“傅董叫你去书房找他。”
傅闻争说:“知道了。”
见他要走,裴楚楚拉住他的袖子:“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啊。”
傅闻争看她:“不然呢,除非你想和我一起去书房见我爸?”
想到那个古板严厉爱打人的老头,裴楚楚还是决定留在楼下,“那我去客厅的话,你那些亲戚不会吃了我吧。”
“怕什么?”傅闻争幸灾乐祸的笑起来:“裴小姐你可以风平浪静,海阔天空。”
裴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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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楚楚不擅长和亲戚们打交道,性格也比较社恐,人多了她就不自在。
让她去客厅面对那些极品亲戚,还不如躲在洗手间玩手机。
只不过手机还没有玩几分钟,就有保姆过来敲门,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裴楚楚只好放下手机,认命的去客厅社交。
宋含星看到她,笑眯眯的冲她招手:“姐姐,过来坐。”
裴楚楚走过去,到她身边坐下了。
傅家另外几个长辈轮流打量她。
和傅闻争差点打起来的傅晓芳率先发难:“去个洗手间也这么长时间,不知道的还以为掉马桶里了。”
裴楚楚诚恳的说:“三姑,并没很长时间,最多十分钟,我看了表的。”
她真心询问身边的宋含星:“在你们家上厕所是不是不能太长时间?如果有这个规矩,我下次注意。”
大清都亡了这么多年,谁家上个厕所还限制时间?
这么奇葩的家规传出去都得被人耻笑。
可她偏偏这么光明正大的问出来,反而叫人不好为难她了。
宋含星嘴角扯了扯:“没这个规矩呢,你随便上。”
傅晓芳把茶杯往茶几上重重一放:“长辈教育你几句,你还开始顶嘴了?”
裴楚楚:“我顶嘴不是这样的。”
“你——”
傅晓芳气得头顶差点冒烟。
看着老实巴交的。
没想到牙尖嘴利。
坐在旁边的傅淑慧笑着开了口:“裴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
裴楚楚为自己的职业小小包装了一下:“我是做手工设计的。”
手工设计听起来有点高端。
傅晓芳撇嘴:“那一个月收入能有多少?”
裴楚楚伸手比了个五。
傅晓芳睁大眼:“五百万?”
裴楚楚眼睛睁得比她还大:“五千。”
傅晓芳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神经,五千打发叫花子都不够,有什么好比划的。”
裴楚楚:“……”
傅淑慧继续查户口:“裴小姐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爸是老师,我妈以前是中药师,这两年身体不太好,我妈没有出去工作了。”
宋含星明知故问:“叔叔是大学老师吗?”
裴楚楚看了她一眼:“初中老师。”
傅晓芳嫌弃:“一个破初中老师有什么炫耀的,是我都不好意思说。”
攻击她父母就没必要了吧。
她这个人护短,父母是死穴,谁都不能欺负。
“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这个道理三姑你是做长辈的应该比我明白,你嫌弃你父母就好了,我不嫌弃的,我爸妈就算是乞丐,我也觉得他们特别厉害。”
傅晓芳又吃了一记闷亏,脸都开始发青。
她把茶杯重重一放,茶水洒了,杯盖也掉到地上,她指着裴楚楚的鼻子:“你个小贱人,还教训起我来了?”
想到上次她在医院里打傅闻争,还用水果砸自己的“事迹”。
裴楚楚马上说:“三姑你要是打我的话,我会报警哦,据说一个巴掌五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