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只觉着自己下巴都快要被捏碎了,大眼睛一眨,大滴的眼泪瞬间涌出。
泪水流到了安向阳的手上,也不知道是嫌脏啊,还是烫到了,手下意识一松,把人放开了。
“艹,你TM的……”
自己这是弄回来个啥玩意儿,骂一句就跪,碰一下就哭,真特么……怂逼一个。
收拾起来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滚滚滚,爱几把干啥就干啥去,别在我眼前晃悠!”
“那个,锅里温着饭菜,你要是饿了……”
“我说滚,你没听见?”
“听见了,这就滚。”
许灵又不是真的贱,戏演完,低头麻利的撤了。
“艹!”
安向阳看着像个丫鬟似倒退着躲去后院的许灵,嗤笑着甩了下脖子。
“咔咔”两下脆响后,顾自钻进了屋里,把自己摔进干净散着阳光味道的被褥里。
安向阳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这次入睡的超快,也睡得很沉。
身为地痞无赖,他的仇家可是不少,以往回家睡觉,他可都是分出两分精神站岗放哨的。
这次竟直接睡死了过去,一觉直接干到天都黑了。
许灵听到屋里有了动静,放下手里正在穿线的草豆子,打盆水,拿毛巾,端去了屋里。
这一觉睡的实在是香,眼睛都快被眼屎糊住了。
安向阳正伸懒腰揉眼睛呢,许灵的洗脸水就到了。
“挺会伺候人啊~”
玩味的上下扫视着小女人,眼神里带着高傲和瞧不起。
要是月芳碰到这事儿,他敢保证,肯定闹个鱼死网破,不死不休。
这女人可好,睡完直接就栽他手里了,是有多喜欢被*啊?
呵呵,真贱啊~
沁凉的井水洗去一身的瞌睡,通体舒泰。
多了个能暖床,会伺候人的丫鬟,感觉真不错。
吊儿郎当的把用过的毛巾甩到水盆里,看着即使被溅了一身水,却依然不敢动的许灵,安向阳邪恶的笑了。
突然出手,在许灵还没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拽上了床。
隐忍又急促的喘息声响了好久,直到月上柳梢头,安向阳才吃饱喝足,志得意满的离开。
“该死的牲口……”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许灵依然被这近乎施虐的X事恶心到了。
擦掉脸上恶心的污秽,满心的怒火无处撒。
“安安,为了安安……只要安安能回到肚子里,你都可以忍……”
攥紧拳头,许灵念经一般的安抚着自己。
只要忍过三个月,她的安安就回来了。
撑着腰,收拾好满床的狼藉,换上今天刚洗好的被褥,许灵脱力的睡了过去。
电影院后身的小胡同里,安向阳带人正揍一个大肚子男人。
几个飞踢,踹的男人鬼哭狼嚎的求饶。
“啊……别打了……几位爷爷,我钱都给你们……”
手表,钱夹子,连衬衫上别着的钢笔都交了出来。
“艹,以后离你们厂里女同志远点,再让我瞧见,球子给你打丢了,滚!”
“是是是……”
大肚子男人屁滚尿流的跑了。
“阳哥,郊区那边新开了个山庄,明天咱去玩玩去?”
干完活,兄弟几人散了烟,互相点着,边吞云吐雾,边聊着天儿。
“行啊,去看看……”
安向阳颠着手里的梅花表,随口答应着,脸上是明显的心不在焉。
艹,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他阳哥咋就忘不了这个梁月芳呢,刚生两天闷气,这又过来收拾厂花的追求者,现在又开始魂不守舍。
“阳哥,要不兄弟直接把人给你抬过来得了,这女人啊,shui了就老实了。”
“放屁,别扯那用不着的……她……不一样。”
痴情的男人有种特殊的魅力,烟火一明一暗间, 那张脸格外帅气,好像电影里的人。
蝎子孙砸吧砸吧嘴,没办法,只能以毒攻毒了。
“东条街那边有个小寡妇相当够味儿,咋样,一会儿去试试?”
“不去~”
以前觉着床上只要够sao够lang就好,所以专挑那些小寡妇一起玩,带劲儿。
但经过这两回他突然觉着,那事儿还是要带点羞劲儿才对味儿。
想起许灵那极尽努力,却怎么都掩盖不住的生涩羞赧,还有那堪称完美的身体。
安向阳心口一热,不自然的清了下嗓。
见兄弟们都纳闷的看过来,干脆一挥手。
“那个,走,干完活儿,咱们喝酒去……”
许灵这一觉睡得可真累,梦里都在被安向阳那个禽兽欺负。
随便吃了两口锅里昨天剩下的粥,收拾收拾上了街。
这个年代想找个工作可不容易,哪怕是临时工那都快一个萝卜一个坑了。
前脚刚走,后脚立马就有人填上。
许灵这个初中都没上完的人,想靠自己找个工作,难度无异于中头彩。
她有自知之明,根本没敢往那上想。
出了门的许灵目的地很明确,直奔着两条街外的一个小裁缝铺。
她上辈子就在这个小裁缝铺里打过工,知道老板娘早早就搞起了个体,生意一直很好。
那时候经常跟她抱怨,说早前因为不敢招人,她少接了不少生意,要不早成富婆了。
许灵搓了搓手,轻轻敲了敲门。
“谁?”
院里传来的声音明显带着警惕。
她们这小城市,改革的春风刚刚露头,大家还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大张旗鼓。
“马大姐,我来借根针。”
许灵贴着门缝,小声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但是里边的马翠花听到这话,马上就开了门,把人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