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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人人都当周予白是想攀高枝的疯子。
不要脸,毫无底线。
就连他和方梨的结婚证都被秦家锁了起来。
他无法证明,更没人相信。
可伶他还一直满心期待方梨公开的那天,如今恐怕,是永远也等不到了。
警察局外阳光刺眼,助理接周予白上车,很快车子开到了一处高级会所。
今天是白慕云的生日,方梨大张旗鼓的给他庆生。
周予白刚从警局出来,她就吩咐助理带周予白过去参加,甚至不给他一点收拾狼狈的时间。
卡座上。
方梨长裙妩媚,垂眸为白慕云倒红酒,头都没抬一下。
女人嗓音透着烦躁。
“予白,我很忙,你能不能安分一点,我真的没精力再来保释你了。”
可这一切不都是拜她所赐吗?
周予白笑了,突然觉得好累。
“方梨,我们离婚吧!”
闻言,现场顿时一片死寂,白慕云识相的去了卫生间,方梨也终于抬眸,她美眸淡淡落在周予白的脸上。
周予白下意识偏头,企图掩饰自己的难堪和破败模样。
方梨秀眉一沉,声线清冷,“我让你来给慕白过生日,你却跟我说这个?知不知道分场合?”
她眼里略带责备,捕捉不到一丝对他的心疼。
周予白一颗心彻底凉透。
看着如今高高在上的方梨,他觉得恍惚到了极点。
这还是当年,陪着她蹲在马路边吃泡面都舍不得剩一滴汤的方梨吗?
周予白浑浑噩噩的开口,“方梨,我说,我要离婚!”
女人看向他,神色不明,但搁置酒杯的力道“啪”一声,仿佛太大声了点。
“予白,今天是慕云的生日,别扫兴,早上的事回去再说!”
见周予白脸是肿的,她目光软了一下,但瞥见他一身血迹,伸出的指尖骤然收了回去。
方梨嫌弃他,她竟然嫌弃他?
真可笑!
“现在慕云的生日最重要,过来坐下吧。”
周予白妥协了一次又一次,已经倦了,指尖下意识放在门把手上,想离开。
“方梨,你已经变了,和我以前认识的方梨完全不一样了,现在连我,都看不清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话触及到了方梨的逆鳞,女人眉眼瞬间染上薄怒,猛的盯着周予白。
“变变变,你整天都说我变了,说我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变了还不是为了谁?”
“周予白,你看看,你现在的一切,哪一样不是我给你的?没有我,你能过上如今锦衣玉食的生活?你只是委屈一阵子,这就受不了了?那以后还当什么秦家女婿,赘婿可没这么好当。”
“那我不当了!”周予白吼出这句话后,几乎力竭,嗓音失望。
可方梨没能听出,只觉得他任性妄为。
她冷冷凝视着他。
这是时候,白慕云去卫生间回来,推门而入,方梨愣了一瞬,眸光也随之柔和下来。
“回来了,刚才胃不舒服,好点了吗?”
白慕云看到周予白孤零零的站在一边,尴尬道,“你们吵架了吗?是不是因为今天的采访?”
“抱歉啊,予白,那记者眼睛有点毒,都是为了应付家里,阿梨不得已,才挽着我手的,你别生气。”
白慕云上前一步,神情歉疚。
看着他西装革履,风度翩翩。
周予白自惭形秽,下意识缩手,偷偷在身后擦着那些狼狈的血迹。
“白慕云,不关你的事,你不用道歉!”
“予白,哪里的话,阿梨是你的妻子,我在人前却霸占她这么久已经很内疚了,如果你们因为我再吵架,我会更难过的。”
周予白笑了笑,又苦涩的摇了摇头,“不用道歉,以后不会了,我准备离婚了!”
白慕云眸子闪过一抹错愕。
这时候,方梨抬眸,怒意瞬间达到了顶峰,声线宛如淬了冰,一字一顿。
“周予白,你是个男人,别无理取闹!”
可周予白定定看着她,喉咙发紧,“我没有闹,我只是不想再被骂成软饭男,舔狗,我也有自尊......”
话音未落,方梨闭了闭眼,突然戏谑的开口。
“好啊,周予白,你当真不知好歹,行!你有自尊,那就把我给你的还回来,我就同意!”
周予白一怔,“你什么意思!”
“我说了,你现在的所有都是我给的,还回来,我就和你离婚。”
空气瞬间凝滞。
见他迟疑,女人唇角轻佻,眉眼带着讽刺,“怎么?舍不得?别忘了,谁一直供养着你。”
“不肯的话,那就磕头如何?我给你点面子,一件东西磕一个头,你不是自诩清高,不吃软饭吗?行,我成全你,磕完,那些东西就当是你用自尊换的,都给你了。”
白慕云,难以置信的看着方梨,“阿梨,这样太过分了!”
“你别管,让他磕,是他自己要走不是吗?他还不起我的钱,东西我也不稀罕,那就让他凭本事还吧。”
周予白对方梨多年来的爱意,终于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哎呦,争什么自尊,那你跪啊,说白了你周予白确实都靠我们方梨姐,让我们看看你多有骨气!”
戏谑声不断,方梨面不改色。
周予白看了她很久,随后红着眼眶,攒紧拳头,“砰”的一声跪了下去。
......
“咚,咚,咚,咚.......”
当着方梨和几十个人的面,他重重将脑袋砸在地上,屈辱到双膝颤抖。
直到,额头红透,隐隐渗出血痕,他依旧没有停止,仿佛机械一般,不断用脑袋敲击着地板,一下比一下重。
方梨看他额头鲜血淋漓,心猛的一滞,终于冷着脸打断,“够了,因为你,慕白的生日都毁了。”
周予白抬头,透过模糊的血迹,声线压抑的痛楚。
“说好的,一件东西一个响头......”
他倔的发狠,方梨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赌气般冷嘲,“周予白,你为什么非要和我作对,我说了到家会跟你解释,低头一次又能怎么样?”
周予白冷笑,他低了五年的头,已经太卑微了。
仗着他的爱,她肆无忌惮的伤害他,心都千疮百孔了,如今再也没法补了。
磕完三百五十下,周予白恍恍惚惚的站起来,“应该还完了,我是个男人,也并不是全用你的钱,磕了这么多,一件不少都还你了,至于你们快乐的生日会,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周予白立刻 强撑着意识推门离开。
“周予白,你今天要是走了,就别再回来!”
方梨气极的声音在身后回响,但周予白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