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更新时间:2025-11-14 02:10:37

本书麻烦大家加个书架,因为主角并不是纯粹的“正面人物”极有可能被关小黑屋。且本书描述的是很多过于真实的情况,结合了小编的一些经历。

本书几乎全是套路,政治的妥协,人心的算计。以及——扣帽子!!

汉东的秋天,天高云淡,本该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但省委大楼里的空气,却沉滞得如同暴雨前的闷罐,压得人喘不过气。

省公安厅党委委员、刑警总队总队长陈峰,坐在自己办公室那宽大却并不显得奢华的办公桌后,指尖的香烟已经燃到了尽头,长长的烟灰摇摇欲坠,他却浑然不觉。他的目光穿透袅袅青烟,落在窗外那片象征着汉东最高权力的建筑群上,眼神深处,是与这具四十二岁躯壳不甚相符的沉静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他不是原来的陈峰了。

或者说,一个来自未来的灵魂,在一个月前那场莫名其妙的高烧中,鸠占鹊巢,与这具身体原本的记忆、性格融合在了一起。如今的他,既是汉东省公安系统内冉冉升起、手握实权的刑警总队长,也是那个在另一个时空,曾以旁观者视角,看过一部名为《人民的名义》大戏的“知情者”。

沙瑞金、李达康、高育良、祁同伟……这些原本只存在于荧幕上的名字,如今成了他仕途上活生生的、能决定他命运的人物。

而此刻,一场决定许多人命运的风暴,刚刚在那座省委核心会议室里,掀开了第一篇章。

内线电话没有响,但他放在桌面下的另一只手,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的节奏,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消息,已经通过隐秘的渠道传了过来,比任何正式通报都要快。

省委常委会刚散。

省纪委书记田国富,那句看似平和,实则等同于在祁同伟政治生命判决书上盖章的话,已经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正以恐怖的速度向四面八方扩散。

“关于祁同伟同志,群众的反应……还是非常强烈的。”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尤其是在汉东省委常委会这样的场合,由田国富这样身份的干部说出来,其分量,重逾千钧。

陈峰缓缓将烟头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发出“嗤”的轻响。他的眼神逐渐聚焦,变得冰冷而坚定。

副省长梦碎!公安厅长之位岌岌可危!

这是祁同伟即将面临的局面。而在原来的“剧本”里,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公安厅长,最终走向了孤鹰岭,以一声枪响结束了充满争议与悲剧的一生。

但他陈峰的命运,绝不能跟着原来的剧本走!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挺括的警服,肩章上二级警监的警衔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走到镜前,镜中的男人,面容刚毅,眼神深邃,正是年富力强、雄心勃勃的年纪。四十二岁,位居省厅党委委员、刑警总队总队长,看似前途光明,但他自己清楚,在这个排名靠后的位置上,一旦顶头的天塌了,换上一片新的天,他这样与前任厅长关系不算疏远的中层骨干,会面临怎样的处境?

被边缘化?被调离要害部门?甚至……被清洗?

一个新厅长上任,必然要带来自己的一套班子,必然要重新分配权力和资源。他陈峰奋斗半生才站稳的位置,很可能成为新厅长安抚亲信、论功行赏的筹码!他今年四十二了,一步慢,步步慢,如果错过了这个关键时期,再想往上走,难如登天!

公安厅长的宝座他暂时不敢想,但那常务副厅长的位置,那进入核心决策圈的机会,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因为祁同伟的倒台而变得遥不可及!

保住祁同伟,就是保住他陈峰自己,以及厅里一大批在现有格局下拥有不错位置的干部们的共同利益!

风险?有!而且极大!这是在沙瑞金和田国富虎视眈眈之下火中取栗!

但收益,同样值得铤而走险!

深吸一口气,陈峰拉开办公室门,大步走了出去。走廊里很安静,厚厚的地毯吸走了脚步声,沿途遇到的干警无不恭敬地立定问好。他面无表情,径直走向走廊尽头,那间象征着汉东省公安系统最高权力的办公室。

厅长办公室外间,祁同伟的秘书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看到陈峰,连忙迎上来,压低声音,带着哭腔:“陈总,您可来了!厅长他……他回来就把自己关在里面,谁也不见,里面……里面好像砸了东西……”

陈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直接走到那扇厚重的实木门前。他没有犹豫,抬手,叩响了门扉。

“咚、咚、咚。”

声音沉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陈峰等了大约五秒,直接伸手,握住了门把手,轻轻一旋——门没锁。

他推门而入。

办公室内,光线昏暗。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留了一盏桌角的台灯,散发着惨淡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一隅。

祁同伟没有坐在办公桌后,而是背对着门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影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孤寂和……暴戾。地上,散落着一个摔碎的景德镇瓷杯碎片,茶叶和水渍溅得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草味和一种失败者特有的颓丧气息。

听到开门声,祁同伟没有回头,声音沙哑如同破锣,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怎么?来看我的笑话?还是急着划清界限,去找新主子?”

陈峰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他走到办公室中央,站定,目光平静地扫过地上的狼藉,最后落在祁同伟那仿佛承载着千钧重压的背影上。

“厅长,我不是来看笑话的。”陈峰的声音不高,却清晰稳定,“我是来想办法的。”

“办法?”祁同伟猛地转过身,双眼赤红,布满了血丝,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狰狞和绝望,“还有什么办法?!田国富那个王八蛋!他在常委会上说的话,就是冲着要我的命来的!沙瑞金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不会!他正愁没地方烧他新官上任的三把火!老师……高育良他现在自身难保!谁能救我?谁肯救我?!”

他低吼着,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受伤的野兽,挥舞着手臂,“群众的反应强烈?放他娘的狗屁!我祁同伟在公安战线拼杀了二十年,破获的大案要案堆起来比人都高!流血受伤的时候,他们怎么不说了?现在倒好,抓着一些鸡毛蒜皮、捕风捉影的事情,就要把我往死里整!我不服!!”

陈峰静静地听着,任由祁同伟发泄着心中的愤怒、恐惧和不甘。他知道,此刻任何苍白的安慰都是徒劳,只有让这头困兽把负面情绪宣泄出来,才能进行有效的沟通。

等到祁同伟的咆哮声渐歇,只剩下粗重的喘息时,陈峰才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抛出了那个石破天惊的问题:

“厅长,你说……如果一个因公负伤,甚至是身负重伤的公安厅长,此刻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生命垂危……省委,沙瑞金书记,还有田国富书记,他们还敢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他拿掉?”

祁同伟浑身猛地一僵!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里面疯狂闪烁的光芒,混杂着震惊、怀疑,以及一丝……被绝境逼出来的、铤而走险的悸动!

他死死地盯着陈峰,仿佛要透过他的皮囊,看清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办公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两人粗重不一的呼吸声。

“你……什么意思?”祁同伟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陈峰知道,鱼饵已经放下,鱼儿开始试探了。他心中一定,语气却更加沉稳,甚至带着一种冷静到残酷的分析:

“我的意思很简单,厅长。二十年前,您在孤鹰岭身中三枪,那是真真正正的三枪,可结果呢?并没有改变您当时的处境。为什么?因为那个时候,信息闭塞,舆论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功劳可以被抹杀,伤痕可以被忽略。”

他微微停顿,让祁同伟消化这句话带来的刺痛与回忆,然后才继续道:

“但现在,时代不同了!现在是网络时代,信息时代!一条消息,几分钟就能传遍全国!一个公安厅长,在缉捕穷凶极恶的武装毒贩时,身先士卒,英勇负伤,生命垂危……这样的新闻,一旦通过媒体,尤其是网络媒体爆发出去,会引发怎样的舆论海啸?”

祁同伟的眼神,越来越亮,那是一种看到了救命稻草的、近乎疯狂的光芒。他下意识地向前倾身,手撑在办公桌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你……继续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陈峰迎着他迫切的目光,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敲在祁同伟的心坎上:

“舆论,是一把双刃剑。用好了,它能杀人,也能保人!在这种风口浪尖上,在亿万网民的眼睛都盯着汉东,盯着您这位‘英雄厅长’的时候,沙瑞金书记和田国富书记,他们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顶着‘迫害英雄’、‘让英雄流血又流泪’的滔天骂名,来强行双规一个还躺在ICU病房里抢救的公安厅长吗?”

“他们不敢!”陈峰斩钉截铁地自问自答,“沙书记刚来汉东,立足未稳,他需要稳定,需要政绩,更需要民心!他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做一件必然引发轩然大波,甚至可能引火烧身的事情!他输不起这个舆论!省委也输不起!”

祁同伟的呼吸彻底粗重起来,胸膛剧烈起伏。陈峰的话,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他眼前的重重迷雾,照亮了一条他从未想过的、充满风险却可能绝处逢生的道路!

“英雄……英雄厅长……”他喃喃自语,眼神中闪烁着复杂难明的光芒,有对过往的追忆,有对现实的嘲讽,更有对未来的疯狂渴望。

“但是……”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代价太大!而且,机会哪里来?演戏?作假?根本瞒不过沙瑞金和田国富的眼睛!一旦被戳穿,就是罪加一等,死无葬身之地!”

“当然不能作假!”陈峰断然否定,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必须是真的!真刀真枪!真毒贩!真负伤!”

他深吸一口气,抛出了最关键的那个诱饵:

“厅长,我手下的线人,刚刚递上来一份绝密情报。京州市潜伏着一伙境内外勾结的亡命徒,贩运数量巨大的毒品,而且……他们手里,有枪!火力不弱!行动就在近期!”

祁同伟的瞳孔,骤然收缩!

作为在政法战线摸爬滚打二十年的老公安,他瞬间就明白了陈峰的全部意图!一条完整的、大胆到令人心悸的计划,在他脑海中瞬间清晰起来——

利用这次真实的缉毒行动,制造一起真实的、他祁同伟亲自指挥并身负重伤的“英雄事迹”!用真实的功劳和真实的伤痕,堵住沙瑞金和田国富的嘴,绑架汹涌的舆论,为自己赢得宝贵的喘息之机!

沉默。

办公室里陷入了更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祁同伟缓缓坐回椅子上,身体深陷进宽大的皮椅里,闭上了眼睛。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急促地敲击着扶手,显示出内心正在经历着怎样惊心动魄的天人交战。

陈峰不再说话,耐心地等待着。他知道,这是决定命运的时刻。他该做的,已经做了,该说的,已经说了。剩下的,就看祁同伟有没有这个魄力,敢不敢赌上这一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的天色似乎都随着这份沉默而更加阴沉。

终于,祁同伟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所有的迷茫、颓废、愤怒和绝望,已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悉的、甚至比以往更加锐利、更加冰冷、带着破釜沉舟般决绝的狠厉!

他坐直身体,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陈峰,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

“情报,详细内容。行动计划,由你亲自拟定。要绝对保密,除了你我,暂时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全盘计划。”

“是!厅长!”陈峰心头大石落地,立正,敬礼,动作干净利落。

“去吧。”祁同伟挥了挥手,目光重新投向那严丝合缝的窗帘,仿佛能穿透它,看到外面那片波谲云诡的天空,“尽快把方案拿出来。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陈峰不再多言,转身,步履沉稳地离开了办公室。

门,轻轻合拢。

祁同伟独自坐在昏暗与寂静里,良久,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彻骨、意味难明的弧度。

他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

“备车。去山水庄园。”

省委书记沙瑞金的办公室内,气氛凝重。

沙瑞金刚刚送走几位汇报工作的干部,正准备处理积压的文件,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

“请进。”

省纪委书记田国富推门而入,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混合着凝重与……一丝若有若无的兴奋的神色。他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密封的档案袋。

“瑞金书记,没打扰您吧?”田国富走到办公桌前,将档案袋轻轻放在桌面上。

沙瑞金抬了抬眼皮,目光扫过那个档案袋,心中已然明了七八分。他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国富同志来了,坐。什么事这么急?”

田国富在沙瑞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道:“瑞金书记,是关于祁同伟的问题。经过我们纪委这段时间的秘密调查和梳理,初步掌握了一些……比较确凿的证据。”

他拍了拍那个档案袋,语气带着几分斩钉截铁:“这里面,反映了他涉嫌滥用职权,为其亲属经商办企业提供便利;插手工程项目,进行利益输送;还有生活作风方面,也存在一些问题。虽然还有一些线索需要进一步核实,但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问题已经相当严重,性质恶劣!完全符合立案审查的条件!”

田国富越说越激动,脸上甚至因为情绪的波动而泛起一丝红晕:“瑞金书记,我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了!应该立即对祁同伟采取必要措施!不能再让他待在这么重要的岗位上了!这不仅是对他个人负责,也是对我们汉东省的政治生态负责!”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沙瑞金,等待着这位新任省委书记的决断。在他看来,自己辛辛苦苦搜集了这些“铁证”,又在常委会上放了那一炮,现在正是趁热打铁、一举拿下祁同伟的最佳时机!

然而,沙瑞金听完他的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目光落在那个档案袋上,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

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田国富脸上的兴奋和期待,渐渐被这诡异的沉默冻结,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茫然和不安。他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

就在这时,沙瑞金开口了。他的声音不高,甚至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起伏,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冰冷的锤子,狠狠砸在田国富的心上:

“国富同志。”沙瑞金的目光从档案袋上移开,缓缓抬起,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剑,直刺田国富,“你的消息,很灵通啊。工作,也很‘扎实’。”

田国富被这目光看得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瑞金书记,我……”

沙瑞金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继续用那种冰冷的、带着巨大压迫感的语气说道:“就在不到一个小时前,省公安厅刑警总队,在京州市西郊一个废弃化工厂,对一伙重大武装贩毒团伙实施了突击抓捕行动。”

田国富愣住了,眼神里充满了困惑,这……这跟祁同伟有什么关系?

沙瑞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怒意,猛地一拍桌子!

“嘭!”

巨大的声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震得田国富浑身一颤!

“行动中,公安厅长祁同伟同志,亲临一线,靠前指挥!在与持枪悍匪英勇搏斗的过程中,为掩护战友,身中三枪!现在人正在省人民医院抢救!生命垂危!!”

“什么?!”田国富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荒谬!“这……这怎么可能?!他……他怎么会……”

沙瑞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彻底懵圈的田国富,目光寒彻入骨,声音如同从冰窟里捞出来一样:

“你现在拿着这份东西过来,是要我和省委,在这个时候,去双规一个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的‘英雄厅长’吗?!”

“你是要让汉东八千万老百姓,指着我们省委的鼻子,骂我们让英雄流血又流泪,是一群冷血无情、卸磨杀驴的官僚吗?!”

“你是要让中央觉得,我沙瑞金刚来汉东,就迫不及待地排除异己,甚至不惜逼死一个因公负伤的公安厅长吗?!”

一连串如同雷霆般的质问,劈头盖脸地砸向田国富,砸得他头晕目眩,目瞪口呆,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立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祁同伟……缉毒……身中三枪……抢救……

这……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沙瑞金看着田国富那副失魂落魄、如同见了鬼一样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极度的失望和恼怒。他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田国富,一把抓起桌上的外套和手机,大步流星地向门口走去。

“备车!去省人民医院!”他对着门外厉声喝道,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走到门口,他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国富同志,好好想想吧!想想什么叫政治!什么叫大局!”

说完,“砰”的一声巨响,沙瑞金摔门而去!留下田国富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空旷的办公室里,面对着那个他刚刚还视若珍宝、此刻却显得无比讽刺和烫手的档案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化为一片死灰……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省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高育良,也已经接到了消息。他的反应,与田国富截然不同。

书房里,高育良放下电话,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有震惊,有疑虑,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仿佛看透了一切的了然。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省委大院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

“同伟啊同伟……”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你还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啊。”

他沉默了片刻,随即拿起另一部电话,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与威严:

“备车。去省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