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非法获利？那些模型是我们共同开发的！”我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共同开发？”江月初收起了那副嘲讽的嘴脸，她的眼神变得锐利，“沈杜，你扪心自问。每一次模型遇到瓶颈，是谁熬了三个通宵找出底层逻辑漏洞？每一次算法迭代，是谁提供了核心代码？每一次你拿着最终方案去向你的老板邀功、去赚取高额项目奖金的时候，你分过我一分钱吗？”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在我们的AA账本里，这些智力劳动，被她自己归类为“无法量化的情感支持”，从未计入账单。
我一直以为，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我以为她和我一样，不屑于计算这些。
“怎么不说话了？”江月初逼近一步，“是你的大脑宕机了，还是你的良心，终于开始计算沉没成本了？”
酒店的保安赶了过来，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先生，请您离开！”
我被他们拖着往外走，视线却始终无法从江月初身上移开。她就站在那里，一身名牌，妆容精致，像一个遥不可及的女王。
林薇薇不知何时跟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惊慌地跑上前。
“月初姐姐！你别这样对阿杜！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只是太讲原则了！”江月初的目光越过我，落在林薇薇身上，那眼神里的轻蔑更深了。
“原则？他的原则，就是心安理得地吸干身边人的血，然后用『AA制』这种冠冕堂皇的词汇来包装自己的自私吗？”
她说完，甚至懒得再看我一眼，转身对张律师说：“我们走，别让垃圾，脏了我们的眼睛。”
“垃圾”两个字，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被保安扔出酒店大门，狼狈地摔在地上。
“阿杜，你怎么样？你别听月初姐姐胡说，她肯定是疯了！五百万？她怎么不去抢！”林薇薇冲过来扶起我，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我没有心思听她说话，脑子里全是江月初最后那个眼神。
我甩开她的手，掏出手机点开一个财经APP。头条新闻的标题是——【启航资本新任总裁江月初归来，携百亿基金搅动A股市场】。
配图是她身穿职业套装，自信从容地站在发布会上的照片。
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启航资本”这几个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原来，我自以为的“同类”，我引以为傲的“伴侣”，竟然是......顶级豪门？
而我，竟然在三年里，对此一无所知。我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站在舞台中央，任人嘲笑。
那套我住了三年的公寓，房东通知我，业主已经变更为江月初女士，限我三天内搬离。
我的工作，因为那场轰动全网的直播，被公司以“对公司形象造成严重负面影响”为由，无限期停职。
我的银行卡，被法院冻结，以配合启航资本提出的“商业侵权”诉讼调查。
我建立的秩序，我信奉的逻辑，在一夜之间被彻底摧毁。
而摧毁这一切的，是我曾经最信任的“合伙人”，我曾经以为最懂我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