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更新时间:2025-11-14 13:33:00

傍晚。

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夕照,整座城市仿佛浸泡在蜂蜜水里,连空气都变得黏稠甜蜜。

此刻,秦晚像一只被宠坏的波斯猫,陷在在大落地窗前的真丝沙发里,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薄荷烟,烟雾缭绕间,她的眼神慵懒又勾人。

丝绸吊带裙松垮地挂在肩上,锁骨下那颗小小的痣若隐若现,比任何珠宝都更惹人遐想。秦晚的五官极具攻击性,明艳嚣张,却又无时无刻不透露着慵懒,美好的让人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仿佛她生来就该被纵容,被娇惯。

这时,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这幅赏心悦目的“画卷”,秦晚微微蹙眉,将烟蒂抵在烟灰缸边缘,缓慢地碾了几下,拿起手机。

“阿晚,真不出来吗?”

是沈孜渊。

“你好歹也是迷迭香老板,这甩手掌柜当的这么舒服,不行,今晚必须出来,过几日你就要回港城了,更没时间了。”

“我懒。”秦晚声音低低的,带着点没睡醒的鼻音。

“我不管,龙泽酒店顶层VIP会所,多晚都等你。”

秦晚轻叹一声,沈孜渊是营销鬼才,能让她躺着赚钱,他的面子,该给。

秦晚微微舒展身子,赤足走向浴室,脚后跟泛起浅粉色,散落的及腰大波浪垂在肩头,随着步伐晃动。

港城世家千金秦晚和京城沈家二子沈孜渊合开的酒吧“迷迭香”,顺利入驻京城,一炮打响,非常漂亮。

当天庆功宴,在傅氏旗下的七星级酒店举行。“迷迭香”酒吧是秦晚在海外留学临时起意的副业,因为秦晚有一个又菜又爱玩的超模闺蜜苏棠,为了护她,干脆投了间酒吧,让她在自己的地盘玩,只是没想到在海外A国的LA城能做到人人皆知地步,老外会中文的不多,但人人会说中文“迷迭香”三个字。

傅式龙泽酒店顶层VIP会所,来的大多数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二代三代们,也有港城澳城的千金公子,沈孜渊游刃有余的应付着敬酒。

会所中央的真皮沙发上,傅无妄修长的双腿交叠,黑色西装包裹着他挺拔的身形,每一处剪裁都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战甲,领口微微敞开的弧度恰好露出锁骨凌厉的线条。

灯光从他高挺的鼻梁滑落,在另一侧投下锋利的阴影,将他本就轮廓分明的脸雕刻得更加深邃。

右手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线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在他周身形成一圈朦胧的光晕,仿佛给这个男人天然镀上了一层不可侵犯的界限。他左手握着水晶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流转着危险的光泽。

用金钱与权势堆砌的豪门也分三六九等,傅式是金字塔尖。

傅无妄掌权后,决绝的手段,更是让傅式成为那根刺破云层的尖顶,傅无妄的名字成了金钱和权力本身,圈子里人逢颔首叫傅三爷或妄爷。

京城四大家族,傅、沈、陆、霍几家小孩年龄相当,一起长大,也只有他们几个敢叫阿妄、妄哥。

此刻除了沈孜渊,陆辞、霍庭尧同傅无妄一起,坐在会所中央沙发上。

“我说阿妄,收收你的气场,漂亮美眉们都不敢靠过来。”陆辞抬眸看着眉眼冷酷的傅无妄轻笑:“当心找不到老婆”。

陆辞轻瞥几个身着华丽礼服的女子在不远处窃窃私语,目光不断飘向他们所在的方向,却始终没有人敢上前搭话。

霍庭尧拿起酒杯,朝陆辞轻轻一抬:“还是别靠过来了,我怕出人命。”傅无妄对女人挺狠,送上门的哪个不是断手断脚被丢出去的。

傅无妄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目光所及之处,空气都为之凝固,唇角似有若无的弧度既不是微笑也不是嘲讽,他略微抬眸,“闭嘴,吵。”他的声音像午夜的大提琴,低沉的弦音裹着质感,随即靠在沙发上假寐。

这时,会所的鎏金大门无声滑开,一袭烈焰般的红蓦地刺入众人的视线。

那红不是普通的红,是淬了夜色的朱砂,是融了烛光的胭脂,裹胸礼服像第二层肌肤般紧贴着秦晚婀娜的曲线,胸口处堆叠的褶皱如玫瑰初绽,在走动时泛着丝绸特有的暗芒。

她踩着细高跟缓缓步入,及腰的海棠色卷发随着步伐在腰际摇曳,每一缕发丝都像是被晚风吻过的波浪,在灯光下流转着蜜糖般的光泽。

耳垂上一对红宝石坠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与锁骨凹陷处那枚朱砂痣形成微妙呼应。

所有交谈声都出现了短暂的凝滞。她走过之处留下若有若无的白檀香,混合着熟透樱桃的甜腥,像一把带着香气的匕首,优雅地刺穿了这个浮华之夜。

一入会所,是秦晚先看到傅无妄的,中央主座上,通过光影效果勾勒出男人雕塑般的轮廓,展现他令人屏息的外表,只一眼,秦晚满脑子:男性荷尔蒙爆棚、力量与美感交织、性张力拉满、欲感澎湃、一看就很会做,好想听他喘。

在所有交谈声出现凝滞的时候,傅无妄缓慢抬眸,看向进入会所的人儿。

傅无妄那双像是能刺穿所有伪装的黑眸狠狠缩了缩,艹,那个穿红裙的女人,像一把出鞘的利剑精准刺中他蛰伏多年的审美神经。

他骨节分明的手攥着酒杯停在半空,琥珀色液体晃出危险的弧度,就像他骤然失衡的心跳,又如同猎人发现稀世猎物。真想……请个能做人体琥珀的标本师,把她标起来,珍藏。

沈孜渊看到秦晚,立马从花丛中挤身出来,快步走向前,不免轻啧几声,长的真是绝,即便已经认识多年,每见一次面,惊艳一次:“阿晚,就知道你会赏脸,走,带你去认识几个我穿开裆裤长大的哥们。”

说完沈孜渊领着秦晚往中央主坐沙发走去。

看到来人,陆辞疯了,沈孜渊那二货,怎么会认识这么绝美的姑娘,这艳遇自己怎么碰不到。

霍庭尧则看到傅无妄一副猎人对猎物每一个细节都产生病理性欣赏的模样,一挑眉,心中了然,内心夸了沈孜渊总算做了件人事。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港城秦家秦晚,迷迭香另一位老板,刚从A国回来。”

沈孜渊随手招来位侍者,从托盘上拿了杯威士忌给秦晚,指了指沙发主座上的男人:“那位是傅家家主傅无妄,圈子里都叫三爷。”

水晶灯的光落在她的指尖,玻璃杯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像捧了一盏流动的星河。

她微微倾身,酒杯递到他面前,唇角弯起的弧度恰到好处——既不显轻浮,又不至疏离。

“初次见面,三爷。”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滴墨坠入清水,在他耳畔晕开涟漪。

傅无妄抬眸,黑眸遮不住眼中那种近乎冷酷的清明,那是一种游刃有余的掌控感,仿佛整个会所的暗流涌动都在他掌控之中。

秦晚迎着傅无妄的视线,眼尾微挑,像只狡黠的猫,那种,明知危险却偏要踩上猎人的陷阱。

宴会厅的嘈杂声在秦晚举起酒杯敬向傅无妄的那一刻又骤然凝滞,如同秦晚刚踏入会所那一刻一般。

所有人都知道,自从傅无妄掌权后,从商业峰会开始,傅家掌权人从不接受任何人的敬酒。

更别说上个月某位世家千金当众举杯,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那姑娘当场红了眼眶。傅无妄,高傲的很,当然,他也有资本高傲。

傅无妄垂眸扫了一眼那杯酒,神色淡漠,修长的手指在桌面轻叩两下。

就在众人以为他又要无视时,他忽然站起身,西装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在死寂的厅内格外清晰。

他比她高出许多,阴影笼罩下来的瞬间,秦晚呼吸微滞,果然欲感比她想象的还要澎湃,要命。

“秦小姐。”他嗓音低沉,手指捏住高脚杯的细柄,轻轻碰向她的杯沿,“叮”的一声脆响……

敬的是初遇,还是交锋?谁知道呢。

反正从这一刻起,游戏开始了,像是某种隐秘的宣战。

满座哗然,没人见过傅无妄主动碰杯,更没人见过他为谁起身。

秦晚仰头饮尽杯中酒,喉间微微滚动,一滴琥珀色的液体顺着唇角滑落,像道未干的战书。

傅无妄目光一暗,不紧不慢说道:“酒不错。”他声音很轻,却让周围所有人脊背发寒,“下次,我请你喝更好的。”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破了例。

而破例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沈孜渊倒吸一口气,好像置身于拉扯的战争中,让他有点不自在,连忙拉着秦晚向陆辞和霍庭尧介绍:“这位是京城陆家陆辞、他是霍家家主霍庭尧。”

秦晚又喝了一杯,看向霍庭尧,轻轻蹙眉,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

陆辞和霍庭尧坐的是单人沙发,只有傅无妄,一人坐着四人沙发位,秦晚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她微微一笑,就这么施施然坐到傅无妄身旁。

距离近到她的裙摆轻轻擦过他的西装裤腿,丝绸与羊毛的摩擦声几不可闻,却像一柄软刀,无声划破了某种界限。

水晶吊灯的光倾泻而下,秦晚裙摆高开衩处时隐时现的雪白长腿,与脚踝处缠绕的钻石细链,在红与黑的底色上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傅无妄暗了暗眸,看着她耳垂上晃动的红宝石,突然想起地下保险柜里那支从未示人的勃艮第口红,色号叫"心脏停跳的瞬间"。

突然,秦晚出声:“好。”

她应了傅无妄的邀约。

不远处盯着看的林曼妮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精心保养的指甲在香槟杯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她看着傅无妄微微倾身,那个从未为任何人低头的男人,此刻竟俯身去听秦晚耳语,距离近到他的唇几乎擦过她的发丝。

“曼妮,你的酒洒了。”莫之蔚小声提醒。

林曼妮这才发现香槟已经浸透了昂贵的礼服裙摆。宴会厅的水晶灯突然刺痛眼睛,也在不知不觉间,她竟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之蔚,我去下洗手间。”林曼妮狼狈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