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颤抖着双手,再次展开了那份凝聚着血海深仇的《辟邪剑谱》。
当他看到开头那八个刺眼的血红大字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欲练此功,挥刀自宫……”
他反复看了数遍,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烧红的铁针,狠狠地扎进他的心里!
自宫?!
练剑,竟然要先变成一个太监?!
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和恶心感,从心底直冲上来,让他几欲作呕!
他终于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陈慕白为什么要把这份剑谱散布出去了!
这个魔鬼!
他根本不是为了帮自己!
他是想让整个江湖的男人,都为了这本该死的剑谱,变成一群不男不女的怪物!
他想祸乱整个武林!
林平之瘫坐在地,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一个正在冉冉升起的绝世魔头的影子。
而他,就是那个助纣为虐的帮凶。
……
林平之猜对了一半。
陈慕白的确是想让这个江湖乱起来,越乱越好!
但他更深层次的目的,却是在测试系统。
“将一本需要自宫的武功秘籍散布出去,引诱天下习武之人自残,这种行为……算不算作恶?”
陈慕白站在华山后山的悬崖边,心中默默盘算着。
如果算,那这次的奖励,绝对会丰厚到难以想象!
这对他来说,是一场一本万利的豪赌!
“呼——”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将杂念暂时抛开,开始修炼刚刚从系统那里得到的《赤火神功》。
他拔出长虹剑,体内的赤火真气疯狂运转,灌注于剑身之上!
嗡!
原本赤红色的长虹剑,剑身瞬间变得更加妖艳,仿佛有流动的岩浆在其中奔腾,剑刃周围的空气,都因为高温而变得扭曲起来!
“火舞旋风!”
陈慕白低喝一声,身形猛然旋转起来!
手中的长虹剑,化作一道道赤色的火焰龙卷,在他周身盘旋飞舞!
剑气纵横,热浪滔天!
悬崖边的草木,在这股灼热的剑气下,瞬间枯萎、焦黑!坚硬的岩石,也被划出一道道深邃的焦痕!
这,便是《赤火神功》自带的配套剑法,威力霸道绝伦!
就在陈慕白沉浸在这种力量暴涨的快感中时,一道破空之声,毫无征兆地从他身后响起!
“小子!受死!”
一道快如闪电的刀光,夹杂着淫邪的笑声,直劈他的后心!
陈慕白眼神一凛,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剑!
长虹贯日!
这一剑,融入了赤火真气的霸道,速度更快,威力更猛!
“铛!”
刀剑相交,发出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
来人只觉得一股灼热狂暴的巨力从刀身传来,虎口瞬间被震裂,手中的快刀再也握不住,脱手飞了出去!
“噗!”
赤色的剑光,势如破竹,瞬间洞穿了他的肩胛骨!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后山的宁静。
一个身材高大,留着一脸络腮胡,穿着一身僧袍,却满脸淫邪之气的大汉,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脸惊骇地看着陈慕白。
“你……你是什么人?!华山派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个高手?!”
陈慕白缓缓转过身,看着这个不伦不类的“和尚”,眉头一挑。
“采花大盗,田伯光?”
“放屁!”那大汉闻言,勃然大怒,挺着胸膛道,“洒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万里独行,不可不戒是也!”
“……”
陈慕白一阵无语。
看来这货,是被不戒和尚给“度化”了。
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他刚才出招那股子淫邪劲儿,就知道这货骨子里还是那个采花贼。
“你来华山做什么?”陈慕白长剑一指,冷声问道。
“我……我……”不可不戒(田伯光)捂着鲜血淋漓的肩膀,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支支吾吾道,“我……我是来找令狐冲那小子喝酒的!”
“说实话!”
陈慕白剑尖一抖,一道灼热的剑气擦着田伯光的脸颊飞过,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焦黑的血痕!
“啊!我说!我说!”
田伯光吓得屁滚尿流,连忙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全盘托出。
原来,他此番上华山,是受了仪琳小师妹的师父定逸师太的委托,前来搭救被岳不群软禁在思过崖的几个恒山派小尼姑。
“令狐冲呢?他没跟你一起来?”陈慕白追问道。
“令狐兄弟?”田伯光一脸茫然,“他早就不在华山了啊!”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田伯光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半个月前,令狐兄弟就带着任大小姐他们,杀上黑木崖,去找东方不败那老妖婆算账去了!算算日子,这几天,也该分出胜负了!”
黑木崖之战……已经开始了?!
陈慕白心中巨震!
这可是笑傲江湖世界里,最顶级的一场大战!
令狐冲、任我行、向问天、上官云……联手围攻天下第一高手东方不败!
如果……
如果自己能在那场大战之后,趁着日月神教最虚弱的时候……
一个无比疯狂,无比大胆的念头,在陈慕白心中,如同野草般疯长起来!
夺取日月神教!
成为黑木崖之主!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再也无法遏制!
一旦成功,他将瞬间拥有逐鹿天下的资本!权势、财富、美女,将唾手可得!
系统奖励,也绝对会拿到手软!
可是……
自己的实力,够吗?
无论是令狐冲,还是任我行,亦或是那修炼了葵花宝典的东方不败,可都是实打实的绝顶高手!
自己现在虽然实力大增,但对上他们,恐怕还是凶多吉少。
必须得想个万全之策!
陈慕白的目光,落在了地上那个疼得龇牙咧嘴的田伯光身上,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田伯光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颤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我对男人……没兴趣!”
陈慕白没有理会他的胡言乱语,缓缓收起长虹剑,脸上忽然挤出一个无比“真诚”的笑容。
他走上前,亲手将田伯光从地上扶了起来,还体贴地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哎呀,田大哥,你看这事闹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啊?”田伯光彻底懵了。
这小子……什么情况?刚才还要杀自己,现在怎么……
陈慕白却是不管不顾,一把抓住田伯光那只没受伤的手,用力地晃了晃,脸上满是“相见恨晚”的激动之情!
“田大哥!实不相瞒,小弟我平生最佩服的,就是你这样敢爱敢恨、快意恩仇的真汉子!”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小弟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田伯光被这一通马屁拍得晕头转向,下意识地问道:“那……那你刚才还捅我一剑?”
“误会!都是误会!”
陈慕白一脸“痛心疾首”地说道,“小弟刚才正在练一门新剑法,一时收不住手,才误伤了大哥!小弟该死!该死!”
说着,他还装模作样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田伯光彻底凌乱了。
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就在他脑子还是一团浆糊的时候,陈慕白忽然拉着他,神情肃穆地说道:
“田大哥!你我一见如故!小弟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
“不如……”
陈慕白双膝一软,“噗通”一声,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
“我们就在此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从今往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谁敢动你,先从我陈慕白的尸体上踏过去!”
看着跪在地上,一脸“真诚”,眼中甚至还“泛着泪光”的陈慕白。
田伯光,这个纵横江湖,采花无数的浪子,彻底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