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更新时间:2025-11-15 22:36:36

2000年7月13号。

方城市明珠酒店。

张震一脚踹开了房门,看到她的女朋友马佳佳穿着一条黑色的丁字裤,像条母狗一样跪在赵顺的面前,赵顺左手拿着皮鞭,右手举着一个蜡烛。

“md,在一起几年了,老子都没舍得这么玩过!”

张震瞬间如同五雷轰顶,他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马佳佳是他谈了七年的女朋友,四年前她查出了白血病,她家里穷没钱看病,刚退伍的张震跟自己父母商量了一宿。

最后父亲语重心长的对他说:“这个病治好的概率很小,而且花费肯定很大,不过你既然认定了她是你的女人,爸妈支持你的决定!不愧是我陈文海的儿子,像个爷们儿!”

于是张震便带着马佳佳四处求医问诊,辗转全国看病,找各种专家,睡过街头的走廊,遇到过骗子骗钱,为了追回被骗的三百块跟人打架被砍了三刀!因为每一分钱对于张震来说都无比宝贵,是救她的希望!

最后皇天不负苦心人,马佳佳配型成功手术顺利痊愈了,虽然为了治病花光了积蓄还欠了十几万的外债,亲戚朋友都借了个遍,但是张震觉得值。

结果半年前,马佳佳开始经常加班,夜不归宿,对张震十分冷淡不说,每次张震想要亲热,她不是身体不舒服就是说累,张震一开始还真的以为她工作辛苦,还劝她不用那么大压力,自己会努力工作还账,娶她回家。

直到今天他无意看到马佳佳跟他的老板在一起挽着手进入了酒店。

一开始他还不确定。

直到他在门外听到了马佳佳的淫叫声!

那一声老公一定是她叫的,自己听不错!

这才有了开头的这一幕。

张震气血上涌,冲上去就暴打赵顺,混乱中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他刺瞎了赵顺一只眼,咬掉了赵顺的一只耳朵。

随后,他因为故意伤人被判入狱三年,被关押在方城市的西营监狱,马佳佳去看过她一次,哭着说他是好人,但是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张震骂了一句滚,从此再也没有交集。

伟大的切瓦辛格同志说过:监狱里面各个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那里的。

张震高中毕业就去当了兵,退役之后带着马佳佳四处求医看病,看完病之后为了还债打了几份工。

他这个几乎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的小白,社会阅历约等于零,这三年的时间里他在监狱认识了各种各样的人才,有盗墓贼,有诈骗犯,有偷鸡摸狗的,有仙人跳的,有贪污受贿的,有组织卖淫的,可以说是三教九流的各色人等都有接触。

张震的身手很好,很能打,为人又仗义,在那个拳头也是实力的一种体现的西营监狱,大家也都愿意跟他交朋友,他从他的这些朋友身上,也学到了各种的江湖之术,成了一个老江湖,什么小偷小摸啊,诈骗啊,出老千啊,说不上会多少,但是都懂点其中的路数。

出狱那天,父亲骑着三轮车来接他,回到家里,张震看到了半身不遂的母亲,这个事儿父亲一直瞒着他,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在他被抓后的第三天,母亲就因为伤心过度引发脑溢血,做了开颅手术救了过来却落下了个半身不遂的症状。

父亲下厨做了一桌算不上丰盛的饭菜,吃饭之前,父亲给他倒了一杯酒,放在桌子上一把尖刀。

“阿震,你受了天大的委屈,爸妈都知道,知子莫若父,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的孩子,也没有人比我更心疼我的孩子,你现在恨不得把佳佳和那个老板千刀万剐,你真要想这么报仇,我不拦你,这把刀你拿着,去把他们俩宰了,我陪你一起去。”

张震全身颤抖的道:“爸。。”

父亲摆了摆手道:“我帮你是因为我是你爸,但是去之前,先把你妈杀了,咱俩杀人偿命进去了,你妈没有人照顾死路一条,就算不死,咱俩不在了,她活着也没有意义。”

张震全身颤抖。

父亲举起酒杯跟张震碰了碰。

“要是不去,吃了这顿饭,这把刀丢了,把这事儿忘了,最好的复仇,是混出个人样来,让她知道,错过了我的儿子,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愚蠢的决定。”

张震饮下那杯烧刀子,抓着父亲母亲的手,泪流满面。

从那天开始,他放弃了在狱中坚守了三年的复仇念头。

他也在经历了几年的茫然之后终于有了一个新的人生目标,出人头地,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张震是个行动派,他立马就开始找工作赚钱,家里还有一屁股债要还,然而方城属于中原的三线城市工作岗位本身就少,更何况他还是个刑满释放人员,忙活了一俩月都没找到合适的岗位,张震实在没办法,便去投奔了当时的狱友,想着不行就捞偏门儿吧,起码在狱友们口中捞偏门来钱快。

其实在张震一开始出狱的时候,就有不少朋友来找他入伙,有看场子的,有开赌场的,也有盗墓的,说的也是天花乱坠,似乎只要张震一加入他们就能数钱数到手软。那时候张震拒绝了,是因为父母是他的牵绊,有牵绊的人入不了江湖。

可等他真正的入了江湖。

却发现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儿。

这帮狱友大多都是靠小偷小摸度日,兼职“出警”,也就是帮人去打架站台,一次给五十元外加一包烟。所谓的盗墓更是扯淡,他们哪有盗墓那寻龙点穴的本事啊,倒是天天计划找那种乡下的新坟去挖,挖点金银首饰变卖,可真到了地方谁也不敢下铲子。

他们除了打架斗殴就是去网吧上网,赚俩B钱儿都喝酒打K了,表面上一个个是混社会的“大哥”,其实一个个兜比脸都干净,二十好几岁的人了,有时候吃一碗盖浇饭都得几个人来凑,兄弟们打招呼经常都是:嗨,这不是我的好兄弟吗? 能借我十块钱吗?

唯一的好处就是这群人身边不缺女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这群人混在一起的女人也值钱不到哪里去。

今儿是他的女朋友,明天就变成了他的,后天又跟他睡了,睡着睡着又出去卖去了,嘴巴里天天还喊着去他妈的爱情。

当然狱友也不是没有赚钱的,可都是两抢一盗,今天你在大街上跟他打招呼呢,第二天便找不到人了,一打听,进局子了。

张震知道自己骨子里不是这种人,他烂命一条,不怕死不怕拼,但是拼也可以,能赚到钱改变家里的困境也行,而不是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也不是他想象的江湖。

于是他金盆洗手,所谓的金盆洗手,就是说一声我妈喊我回家吃饭,就这就洗手了。

临走前他把身上的两百多块钱塞到了那个群租房的枕头下面,他并没有丝毫看不起这些哥们儿的意思,他没资格也不配。

甚至他也很欣赏这帮人的义气,只是他骨子里不是这样的人,他想的是出人头地让父母过的好点,兴许这帮朋友也这么想,想着自己那天就遇到一个好大哥带出头,他们可以等,张震等不起。

回去之后张震整天都在琢磨赚钱的办法。

恰逢二姨来家里串亲戚,说张震不行你去莞城找你表姐打工去吧,那边工厂多机会也多,干的好一年能赚个一两万。

那个年代一两万真也不算少,张震自然没意见。

二姨给表姐打电话说了这事儿,表姐一开始还不愿意,说这边男的不好进厂,更别说张震还是坐过牢的。

最后二姨劝了好几天,表姐才勉为其难的答应。

出发那天,二姨骑着车载着一个女人过来,对张震说这是望男她堂哥家的,也要去找望男打工,你俩一起去,路上有个照应。

女人叫白静,是个美艳的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