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十点半了!
还是没瞧见白铃的影子。
"白铃这是打定主意不离了!"
陈潇长叹一声。
"多简单的事儿,非得整这么复杂......"
他嘀咕着站起身,抬脚朝公安局走去。
既然她不肯来,那只能自己去请了。
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愿在公堂相见。
刚到公安局门口。
"哟!陈大夫!给媳妇送饭来啦?这也忒早了吧?"
多爷推着自行车正要去巡逻,撞见陈潇不由喊了一嗓子。
【叮!来自多爷的惊讶情绪,积分+40】
"多爷这是要出勤?"
"今儿个不送饭,往后都不送了。"
"不过确实是来找你们白局长的。"
陈潇笑着应道。
都是老熟人了。
多爷可是警队里的老人儿,正儿八经的老北京。
打从三十八年前就在这片当差。
我军进城那会儿,人家立马转变立场继续吃公门饭。
别看表面像个随风倒的主儿。
办案子可是一把好手。
破的案子数不清,协助破获的大案要案更不在话下。
光亲手逮住的特务就有几十号。
所以说多爷其貌不扬,能耐可大着呢。
“该不会,今天你是来找我们局长办离婚的吧?”
下一秒,多爷眼睛一眯,缓缓说道。
“哟!多爷就是多爷!这么点信息就猜到了我的来意?厉害!”
陈潇不由得赞叹,朝多爷竖起大拇指。
“咳!这点本事不足挂齿!”多爷谦逊地笑笑,眼神微动:“不过,你和局长离婚这事儿,我早就料到了!”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多爷轻叹一声。
“这段婚姻本就是个错误。”陈潇沉默片刻,低声道。
“这话没错。”多爷点头认同。
“一个冷傲矜贵,十指不沾阳 ** ;另一个沉稳务实,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按说你们该是天生一对。就算现在没感情,日久天长总能磨合。”
“到那时,白铃必定满心满眼都是你。”
“可惜......”
“郑朝阳回来了。”
“白铃心里早有人了。你替代不了,也挤不进去。”
“所以,离婚是迟早的事。”
多爷再次感慨,一针见血道出关键。
陈潇瞳孔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多爷。
“多爷,您这洞察力!绝对是这个!”
他高高竖起大拇指。
短短几句话,就把自己和白铃的关系剖析得清清楚楚。
连陈潇都感到诧异。
“咳!不值一提!”多爷连连摆手。
“怎么?今天是要做个了断?”多爷又问。
“对,早该结束了。”陈潇点头,“可白铃死活不同意。”
“我真不明白她在坚持什么。”
“明明说好今天十点去办离婚手续的。”
我等了快十一点,她连影子都没见着!
只得跑来警局瞧瞧。
陈潇摊了摊手。
...
来得真不凑巧!
郑朝阳来出差三天,白铃也请了三天假!
她才来过局里转悠,看没要紧案子又走了!
这会儿八成又去找郑朝阳了!
多爷瞟了眼陈潇的神色。
见他确实对白铃没念想了。
说话便直接起来。
多爷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白铃没说。多爷摇头:不过我倒是猜到几个地方,想听吗?
多爷笑得意味深长。
当然!多爷的猜测十拿九稳!
陈潇配合地笑笑。
旧人重逢,总爱去老地方。
王府井那家茶楼,当年白铃和郑朝阳办案闹过不少趣事。
估计正那儿叙旧呢!
要不在那儿,八成就是八大胡同的老字号早点铺。
横竖就这两个地儿。
多爷笃定道。
陈潇眼神微动,暗自记下。
谢了多爷!这份人情我记着,有事尽管招呼!
不多聊,我先走一步。
得到线索,陈潇转身就走。
"哈!看来白铃是把这老实人逼急了!离婚的决心够坚决的!"
"以后想请人家帮忙,可难喽!"
多爷站在原地,眯着眼望了会陈潇逐渐远去的背影。
待那人影彻底消失在街角,他才长长叹了口气。
"好在今天结了个善缘!总归是留了份人情!"
"帮不帮警局都无所谓,只要我开口他能应承就行!"
"这年头,有本事的老实人可不多见呐!"
"白铃这丫头片子,连这么个好男人都能折腾跑,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多爷摇摇头,也不再言语。
拎着旱烟袋继续晃悠着往远处踱去。
"这多爷,确实有两把刷子!"
陈潇走在去王府井的路上,不禁暗自赞叹。
"我和白铃离婚这事,搁谁不得目瞪口呆?"
"偏偏这多爷跟没事人似的,半点惊讶的样子都没有。"
"可见他早就料到了这结局!"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高明!"
陈潇轻叹一声,旋即加快脚步。
......
"嘶——哎哟!王八羔子!等老子缓过来再跟你干!"
王府井附近一条暗巷里,两警一匪正对峙着。
穿警服的一胖一瘦两人浑身是伤,手腕都被利刃划开,鲜血直流。配枪早就掉在脏水洼里。
对面那相貌 ** 的汉子把玩着手中的 ** ,刀刃在他指间翻飞,银光闪闪煞是好看。
听到胖警察的叫骂,匪徒轻蔑地咧了咧嘴。
"哈...嘿嘿!嘻嘻嘻!"
"郑朝阳!郝平川!两年前你们就逮不着我!"
"如今我武艺大涨!"
"就凭现在的你们还想擒我?"
"痴人说梦!"
武师段飞鹏望着血染衣衫的郝平川,竟放声嗤笑。
那笑声里浸满讥诮!
"段飞鹏!今 ** 插翅难逃!齐拉拉的血债——"
"老子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你血偿!"
郑朝阳唇边不断淌血!
却仍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钉住毫发无损的段飞鹏。
他踉跄着支起身子,后背抵住斑驳砖墙。
"血偿?呵?拿什么让老子血偿?"
"你现在连腿肚子都在打颤!还敢放狠话?"
"滑天下之大稽!"
段飞鹏轻蔑地甩了甩手中 ** ,一步步逼向郑朝阳!
"姓段的! ** !有种冲爷来!看爷不把你牙全敲碎!"
见段飞鹏要朝郑朝阳出手。
郝平川暴喝一声!
榨出最后气力,犹如蛮牛般猛冲过来!
"砰!"
面对这狂暴冲势。
段飞鹏只轻抬腿尖,便将郝平川狠狠踹飞。
"噗——"
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郝平川重重栽倒,半晌不能言语。
唯有一双怒目仍死锁着段飞鹏。
"老郝!"郑朝阳眼眶几欲瞪裂!
奈何失血过多,连指尖都难抬起!
只能眼睁睁看着挚友 ** !
"省省力气!马上就到你了!"
段飞鹏用小指掏了掏耳洞,
瞧着歇斯底里的郑朝阳,眼中闪烁着报复的快意!
(
郑朝阳!两年前要不是你哥郑朝山护着你,你早就死在我手里了!
我念在郑朝山的份上,一直对你们手下留情!可你们却把我追得像丧家之犬!
好几次都差点要了我的命!
逼得我不得不逃离四九城!
如今我回来了,你却不见了!
就剩那个没用的白铃还在这儿!
你知道没有你在,我的日子有多枯燥吗?!
还好!
庆幸你又回到了四九城!
终于让我等到了复仇的机会!
郑朝阳!以前有郑朝山那个叛徒保护你!
现在呢?!
我的武功早已今非昔比!
你倒是说说,现在还有谁能保护你?!
段飞鹏手中的兵刃舞得虎虎生风!"
"你觉得我怎么样?"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
...
...
"唰!"
段飞鹏心头猛地一惊,急忙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材健硕、长相俊朗的男子正从小巷尽头缓步走来。
"什么人?!"
段飞鹏浑身绷紧,戒备到了极点。
以他如今的武功修为,此人居然能悄无声息地接近,身手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郑朝阳猛然扭头,冲着陈潇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
“你就是郑朝阳?倒是有趣。”
“这里没你的事了。”
陈潇侧过脸,瞥了眼急着催促自己逃离现场的郑朝阳。
眸光微动。
他轻嗤一声,视线重新锁定段飞鹏。
全然不顾郑朝阳的慌乱。
“这两人,我护定了。”
陈潇平静地吐出这句话。
段飞鹏紧盯着他,眼神变幻不定,却始终沉默。
“要么滚,要么死。”
陈潇再次开口,眼中寒芒乍现。
段飞鹏喉结滚动,清晰感受到对方带来的压迫感。
"高手!绝对是暗劲级别!恐怕已达巅峰!"
仅仅一个照面,他就判断出陈潇的修为。
"可我同样是暗劲...要不要搏一搏?"
段飞鹏目光闪烁,内心天人交战。
"拼了!同是暗劲境界,我手里还有兵刃!"
"胜负犹未可知!"
电光火石间。
段飞鹏足下暗劲迸发。
坚硬石板顿时龟裂塌陷。
他身形如雷,兵器破空直取陈潇要害。
郑朝阳眼见段飞鹏快如闪电,自己竟跟不上对方的动作。
心中一紧,脱口喊出警示!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
段飞鹏攻势凌厉。
却没料到陈潇身法更为敏捷!
只见陈潇身形晃动,轻松避开攻击。
随即手起掌落,精准击中段飞鹏手腕。
铁器应声坠地!
场上变故让郑朝阳瞪大双眼。
郝平川同样难以置信。
然而陈潇攻势未止。
只见他箭步上前,一记重拳直取段飞鹏心口!
"不妙!"
段飞鹏心头大骇。
急运太极卸力。
双臂交叉护于前胸,试图化解劲道。
怎料陈潇拳劲磅礴。
"嘭!"
段飞鹏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倒飞而出!
在空中划出鲜红弧线。
最终重重砸在巷尾墙上。
十余米的距离,竟被一拳击飞!
郑朝阳见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