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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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的白幡在风里飘着，沈淮之抱着我的牌位坐在棺椁旁，面前堆着空酒坛。
他曾经束得整齐的发冠歪在一边，胡茬爬满下巴，眼神空洞得像蒙了层灰。
府里的下人都怕他，没人敢上前劝。
云舒被乳母抱着远远站着，小脑袋埋在乳母颈窝。
我躲在暗处看着，心里没波澜。
沈淮之就这么醉生梦死了半个月，直到太子借着吊唁的名义来灵堂。
那天我特意让暗卫撤了些人手。
果不其然。
太子刚进灵堂没半柱香，苏婉婉就跟了进去，还反手关了门。
躲在廊柱后的沈淮之本是来拿酒的，听到门内动静，脚步顿住。
我隔着屏风，清楚看见苏婉婉缠上太子的胳膊，声音娇滴滴的。
“殿下，林见宁死了，长公主没了左膀右臂，往后这朝堂，不就是您的天下了？”
太子捏着她的下巴笑。
“还是婉婉你聪明，若不是你设计让她毒发，我还得费些功夫。等我登基，就封你做贵妃。”
“贵妃哪够？”
苏婉婉踮脚亲了太子一下。
“殿下不是说过，要对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吗？我要做皇后。”
“好，都依你。”
太子的笑声传出门外，沈淮之如遭雷击，手里的酒坛哐当砸在地上，碎瓷溅了一地。
他猛地推开门，眼睛红得像要滴血，死死盯着苏婉婉。
“你说过要跟我回家的！你说的一起回现代，都是假的？”
苏婉婉吓了一跳，看见是沈淮之，起初还慌了一下，很快就镇定下来，甚至勾起嘴角冷笑。
“回家？回那个要上班挤地铁的破地方？沈淮之，你醒醒吧！这里有锦衣玉食，有仆从无数，又殿下疼我，我为什么要回去做牛马？”
“你不是说爱我吗？你不是等了我七年吗？”
沈淮之的声音发颤，“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明明......”
“以前是以前。”
苏婉婉打断他，眼神里满是不屑。
“以前我没见过这人间富贵，现在我知道了，做太子妃比做你那个现代的女朋友好多了！这里的女人哪有我懂殿下？殿下心里最爱的肯定是我。”
“要说你也真是蠢，我说什么你信什么，我不过是哭了两声你连你自己的妻子女儿都不信......”
沈淮之看着她陌生的模样，突然笑了。
“原是我瞎了眼......”
他扯了下嘴角。
“太子有正妃，还有三个侧妃，你以为他会对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又怎么样？”
苏婉婉撇撇嘴。
“她们都是些没见识的古代女人，哪里能和我比？等我帮殿下坐稳皇位，殿下自然会废了她们，立我做皇后！”
她话音刚落，灵堂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带着长公主的暗卫和禁军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太子豢养死兵的证据，声音清冷。
“是吗？可惜你没机会了。”
我身着朝服，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走进灵堂。
禁军鱼贯而入，将整个灵堂团团围住。
灵堂内的人见到我，全都惊得僵在原地。
太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苏婉婉更是张大了嘴，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仿佛见了鬼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