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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不足,无法立案。”
警局里,年轻的警察一脸不耐烦的将我递过去的伤情报告推了回来。
我指着报告上“恶意殴打致重伤”的字样,声音都在发抖。
“这还不够吗?我爷爷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随时都可能没命!”
“我亲眼看到,是蒋雪带人堵住了他!”
巷口的监控坏了。
唯一的目击者,一个附近的商贩,前一天还义愤填膺,今天却改了口,说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警察瞥了我一眼,语气轻飘飘的。
“你亲眼看到?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说再多都是诽谤。”
“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蒋雪同学可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她父亲是知名企业家,怎么会做这种事?”
我被推出了警局。
雨水打在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找遍了全城的律师事务所。
一听到对方是蒋氏集团,所有人都像躲瘟神一样,连连摆手。
“这个案子我们接不了。”
“小伙子,听我一句劝,算了吧。”
“蒋家,你惹不起。”
绝望将我死死罩住。
我守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外,透过小小的玻璃窗,看着里面插满管子的爷爷。
他的呼吸微弱,心电图上的曲线像随时都会拉成一条直线。
一张病危通知单,被护士塞到我手里。
“准备后事吧。”
我浑身冰冷,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
蒋雪出现在我面前。
她穿着名牌的裙子,化着精致的妆,
“林墨,你现在的样子,真像一条狗。”
她蹲下身,欣赏着我的狼狈。
“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跟我争。”
“现在知道下场了吧?”
我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她。
“是你干的。”
蒋雪笑出声来。
“是又怎么样?”
她凑近我,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炫耀,
“我就是让人打断了你爷爷的腿,烧了他的那些破纸。”
“谁让他不识好歹,非要去教育局给你作证。”
“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一个收破烂的,也敢挡我的路?”
“我告诉你,林墨,”
她站起身,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爸是上市集团董事长,动动手指就能让你们祖孙俩人间蒸发。”
“你拿什么跟我斗?”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蒋雪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报应?那是什么东西?”
“在这个世界上,钱和权,就是最大的报应。”
她踩着高跟鞋优雅的离去,留给我一个背影。
我看着抢救室里那盏红灯,又看了看手里的病危通知单。
我笑了。
笑的比哭还难看。
是啊,我拿什么跟她斗?
我一无所有。
不。
我不是一无所有。
我还有爷爷。
还有......爷爷视若珍宝,却被我遗忘在床底的那个,一模一样的旧铁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