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开了一家亲情租赁公司。
专门为孤单的客户提供扮演父母、子女的演员。
生意一直不错，直到我十一遇到了张总。
他是富豪榜上的常客，却通过秘书联系我，提出了一个荒唐至极的要求。
他要租一个父亲。
但不要温情，不要关爱，指名要一个有暴力倾向、满嘴脏话、最好刚从局子里出来的老混混。
租期一个月，每天的任务就是在家对他进行无休止的辱骂和殴打。
价格，他让我随便开。
......
“宋先生，我们张总想租一位父亲。”
电话那头的女声礼貌而冰冷。
我叼着烟，靠在老板椅上，熟练地打开了客户需求表。
“好的，请问张总对父亲的年龄、性格、职业背景有什么要求吗？”
“比如，是喜欢书法的退休老干部，还是擅长烹饪的慈祥老教师？
我们公司的演员库很丰富，各种类型的家人应有尽有。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宋先生，你可能误会了。”
“我们张总要的，不是温情和关爱。”
我愣了一下，夹着烟的手停在半空。
“那张总要的是什么？”
“张总指名，要一个有暴力倾向、满嘴脏话、最好刚从局子里出来的老混混。”
呦？新奇，居然有人提这种要求。
我以为我听错了。
“小姐，你能再说一遍吗？”
“一个有暴力倾向、满嘴脏话、刚从局子里出来的老混混。”
女秘书的声音依旧平静。
“租期一个月，从十月一号开始。”
“任务，就是每天在家里对他进行无休止的辱骂和殴打。”
“至于价格。”
她顿了顿。
“张总说，您随便开。”
我掐灭了烟，后背感到一阵寒意。
做这行五年，我见过各种奇葩客户。
有租个“儿子”回家应付父母催婚的。
有租个“女友”在同学会上撑场面的。
甚至有租一整套“家人”陪着演戏，只为骗取伴侣信任的。
但租个爹，回家天天打自己？
我从业这么多年，闻所未闻。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试探着问。
“这位张总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宋先生，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女秘书的语气冷了下来。
“你只需要告诉我，这单生意，你接，还是不接。”
我沉默了。
理智告诉我，这单生意太诡异，风险极高。
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从商业纠纷变成刑事案件。
可“价格随便开”这五个字，像有魔力一样在我脑子里盘旋。
张总，富豪榜的常客。
他手指缝里随便漏一点，就够我赚得盆满钵满。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我一咬牙。
“接。”
“不过，我需要先见一见张总本人。”
“可以。”
“时间地点，我会发到你手机上。”
电话挂断了。
我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滋味。
兴奋，不安，还有一丝恐惧。
我预感到，这个十一长假，我可能要遇到大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