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睢宁猜的不错,翠珠不过是一个伺候人的小丫鬟,哪里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赌。
她也只是稍微挣扎了几下,眼看着秦睢宁真的去水缸里舀了一瓢水过来,她立马就怂了。
“别,我说,我全都说……”
翠珠一张嘴,扯得脸上的伤口更疼了。
刚才那顿打挨的可不轻,面对眼前这对母女,她实在是忌惮的慌。
为了活命,她不敢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给说了出来。
“你是说,你家郡主看上了,看上了我男人?”
周氏一时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高高在上的郡主娘娘,放着那么多英俊潇洒的公子哥儿不选,偏偏选了一个穷秀才?
翠珠点了点头,她虽然也有些不理解,可郡主娘娘的心思,哪里是她一个小丫鬟能想得明白的。
“秦公子温文尔雅,跟咱们郡主可谓是一见钟情……”
见到周氏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翠珠好似感觉到自己脸上的伤都不像是那么疼了,语气中竟然还带着些幸灾乐祸。
她快言快语的把秦书白在京城的事情给说了,更是不忘突出重点。
“秦公子和咱们郡主双宿双飞十分的恩爱,还说他如今是孑然一身,妻女早就在一场意外之中身亡了……”
翠珠的这些话,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把周氏的一颗心给戳的鲜血淋漓。
“你爹,他 ,他,竟然狠心如此……”
周氏只感觉到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就连喉咙口都涌上了一股子腥甜的味道。
眼看着自家亲娘气的站都站不稳了,秦睢宁眼神一厉,甩手就是一个嘴巴子扇在了翠珠的脸上。
“少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我问你,这次跟你一起过来的人还有谁?”
刚才虚空中那些字幕可是说过的,翠珠得手之后,还会有人来家里,找到那个所谓的金手指给带走。
“我说,我说,还有桂嬷嬷,她是咱们郡主的奶嬷嬷,是郡主最信任的心腹之一……”
翠珠眼珠子一转,暗地里耍了一个小心眼。
秦睢宁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问了几个重要的事情,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虚空的那些字幕,这会儿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那就只能依靠自己来判断。
“娘,我们得赶紧离开,留在家里迟早要被人给害死。”
只有千日做贼的,万万没有千日防贼的。
“可是,我们这孤儿寡母的,离开家里又能去哪里?”
事关娘儿俩的性命,周氏也顾不得再追究那点夫妻情谊。
为母则刚,即便是自己不想活,也得让自家闺女活下去才行。
“实在是不行,我们去定朔府找大舅,总也好过于在这里等死要强。”
大舅周远程早年就是个跟人走镖的镖师,后来在定朔府得了官老爷的赏识,干脆留在那边娶妻生子了。
前几年还跟周氏这边有书信频繁往来,但是每次秦书白知道后都很不高兴,慢慢的两家人的来往也就少了。
“你大舅的书信中写了地址的,我先去找出来看看。”
形势危急,周氏便赶紧回屋子里去翻箱倒柜了。
真要离开的话,那她们还得找些盘缠带着才行。
路上不管是吃喝还是住宿都要银钱,最好是能租架牛车就最好的了。
周氏没有出过远门,一时之间很是有些抓瞎。
不管了,先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找出来再说吧。
她这会儿开始后悔,不该把家里的全部钱财都交给秦书白拿走。
那时候只想着穷家富路,害怕男人去赶考吃不好睡不好会耽搁了考试。
哪知道人家转身就攀了高枝不说,还想害死妻女的性命。
“你们这次过来,除了想要害死我们母女两个之外,郡主还让你们找什么东西?”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又做什么用处的,秦睢宁必须要搞懂。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就饶了我吧……”
翠珠眼神躲闪,不敢跟秦睢宁对视。
刚才这娘儿俩的话她都听见了,这是要拿着东西跑路啊。
任务没有完成,把人放走了本身就是罪过。
再连东西也带走的话,那她回去后还怎么跟郡主交待?
桂嬷嬷倒是没事,大不了就是被骂几句,那自己搞不好就是一顿毒打。
郡主也就是表面上看着和善,私底下手段有多么的狠毒,那就只有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人才知道了。
翠珠此时完全没有想过,她究竟还有没有那个命从秦家离开。
在她心中,眼前这母女两个不过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下泥腿子,怎么可能敢对自己一个郡主府的人下杀手。
即便是这会儿她嘴角还在流血,脑袋瓜子也还在嗡嗡的疼,她依然断定自己还能活下去。
“不知道没事,那你就把这碗水给喝下去吧。”
秦睢宁眼神一冷,也不跟她多做废话。
左右说了还有那个什么桂嬷嬷要来,大不了她们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好了。
她这样想着,手里的动作更加的不含糊。
翠珠完全没有想到,这小丫头看着也才十来岁的年纪,竟然会这样的心狠手辣。
她紧紧的咬着唇瓣想要抵抗,却被秦睢宁给一把捏住了喉咙。
这些年秦书白只顾得埋头读书,家里家外的大小事务,全都是周氏带着秦睢宁一起做的。
她大力气确实没有,但是对付翠珠这样一个瘦巴巴的小丫鬟,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更何况,这会儿翠珠全身都被绳子紧紧的束缚住,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力气挣扎。
一碗水灌下去一半洒了一半,不要紧,外面还有半水缸呢。
秦睢宁也不说话,只拿着碗又走向了水缸那边。
翠珠被呛的咳嗽了一阵,还没有缓过一口气来,下一碗水就又被送到了嘴边。
“呜呜呜……饶命,小姐饶命啊,我说,我真的全都告诉你……”
天杀的,那水缸里的水,可是被她加了砒霜的呀!
翠珠又惊又怕,心中完全崩溃了,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据说那宝贝是个木头簪子,上面还刻,刻了一朵桃花……”
她哭着把事情都给说了,还想着这下子总该行了吧,她真的很想活下去啊。
哪知道秦睢宁完全不按照规矩出牌,扬手又是一碗水给她灌进了肚子里面。
活啥活,活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