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给吗?不是你跟我借的吗?不过衣服被你穿过了,我也不要了,折下价,让你妈赔钱。”
迟小棠可不是吃亏的主,她早算好了,“我也不多要,算你一千五。”
原主也不是诚心给的,丁佳琪借她的东西,她只要拒绝,第二天,她爸就会说她不懂事。
说什么,都是一家人,不要分得太清楚,会让张姨觉得排斥她。
原主想让爸爸认为,她是懂事听话的孩子,一直吃着闷亏。
“你这是抢钱,姐妹间互相穿衣服不是很正常,要什么钱?没钱!”张琴坐不住了,立即从房间窜了出来。
她知道昨晚上老迟给了迟小棠一千块,心里可是窝着火呢!
嫁给老迟三年,也没一下子给过她一千。
迟小棠的二舅是个急脾气,“不赔就买新的!”
迟小棠扳着手指,一样样算,“四双羊皮鞋算五十一双,不多吧!三件毛呢……”
张琴知道,这样算,全买新的三千也不够。
迟母在的时候,给女儿用的都是最好的,她可赔不起。
张琴现在有点埋怨女儿,又不是没给她衣服穿,偏要抢迟小棠的。
她就没想过,当初她也是默认的,还觉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张琴知道这事糊弄不过去,就怕说晚了,迟小棠三个舅舅的拳头落下来,“一千五就一千五。”
她可是看得清楚,老迟在这三个大舅子前,老实的像个鹌鹑。
迟小棠现在有靠山,给张琴打预防针,“别想用我爸的钱,我知道你嫁过来的时候带钱了,你那个前夫妈说你卷光了她的家财。”
别看原主在家不怎么说话,她小道消息可没少收集。
只是到死也没机会说给迟父听。
“对了,那台缝纫机是我妈留给我的,我要带走,反正我爸也用不着。”
“厨房里的东西我就不拿了,家里的家具虽然大多是我妈添的,我爸用的我就不带走了。”
“我妈给我买的,我肯定是要带走的。”
“爸,你跟我去看看,看我少什么,你给我添一下。”
“……”
迟小棠安排的明明白白,等她带着三个舅舅和迟父出门后,丁佳琪之前住的房间空荡荡的,床板都没一块。
“妈,我今晚怎么睡?”丁佳琪苦着一张脸。
张琴刚给出去一千五,正烦心着,“杂物间的小床不是还在,迟小棠能睡,你也能。”
她现在可不敢跟迟父要东西。
张琴嫁过来一直跟迟父哭穷,说在前夫家过的多么苦,迟父也没怀疑,迟小棠今天却是揭了她老底。
迟父只要有心去外面问一下,就知道迟小棠那臭丫头说的不是假话。
张琴虽然可以编个理由搪塞过去,但迟父能当上车间主任也不是个傻的。
迟小棠到达房契上的地址,她是第一次来,心里有些没底。
钥匙插入孔中,锁打开,心才定下来。
迟小棠看院子差不多有三十几个平方,院中还有水井,正屋有三间,开间都不太大。
迟小棠觉得很满意,房子太大,会惹人觊觎。
她一个人住,本就不需要太大的地方,一间做卧室,一间当厨房,还有一间给外婆住。
房子似乎有人收拾过,不管是院子,还是屋子都很干净,家具也有些,不是很新。
“这地方不错,离你们学校也近。”三舅觉得去世的姐姐还挺会找地方的,“公安局就在附近,治安也不会差不到哪。”
迟父也觉得挺好的,“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去给你置办。”
女儿搬到外面他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想着之前女儿说的话,说现在给她花钱就是投资。
迟父觉得花点小钱能把女儿安抚住,还是合算的。
毕竟孩子都成年了,马上就能摘桃子,他还把人推出去,那不是傻嘛?这点账他还是算得清的。
再说了,三个大舅子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不想挨揍,就得好好表现。
“那你赶紧去,我们帮忙收拾。”大舅挥了下手,让迟父去买东西。
迟父表现的相当积极,立即出门了。
迟小棠见迟父走了,也是松了口气。
她把三舅拉到一边,“三舅,我让外婆跟我住的事,你有没有跟大舅和二舅说?”
“说了,不过我还没跟你外婆说,她不一定会乐意,怕外人说我们几个儿子不孝顺她。”
三舅舅是最疼迟小棠的,所以为她想的多一些。
迟小棠把最东边的房间留给了外婆,不管怎样,来不来,她都要留着。
“其实也不用多久,我马上就要高考了,只要这段时间她能来,我爸那里也能说得过去。”
她之所以高考的时间不想住家里,就怕张琴再闹出事来。
丁佳琪与她同一个年级,成绩远不如她,这也是张琴不想让她上大学的原因。
丁佳琪考的学校不好,就要出更多的钱,相比下,迟父肯定是让优秀的亲生女儿上大学。
“行,我会好好跟你外婆说的,她一定会同意的。”
大舅没有三舅心思缜密,认为这事肯定能成。
他是三兄弟中最怕老婆的,他媳妇巴不得老娘不与他们一起住。
三兄弟帮忙,把搬来的东西归置了下,马上入住都不成问题。
等了一会儿,迟父厨房里要用的东西也买来了,还买了点米面。
“煤球我也买了些,你让你舅舅他们搬一下,厂里还有点事,我就先回去了。”
倒不是迟父推脱,刚才买东西时,遇到厂里的人找他。
说话间,他从身上掏出了三十块钱,“往后每个月,我给你三十块生活费,你省着点花。”
迟小棠知道,他是花钱买个心安,也是做给几个舅舅看的,这钱她收的没有负担。
迟小棠觉得她爸的钱,她要不花,就给那两个女人花了,那不是她想看到的。
送走三个舅舅,迟小棠又去屋里转了下,看有没有缺的。
这时一阵敲门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迟小棠以为舅舅们落了东西,走了出来。
然后,她看到一个身形高大,一身军装,年轻英俊的男子站在她家门口。
“同志,这是金锣街十七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