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妈,您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太早了吗?哪有刚毕业就急着安排相亲的呀?这也太离谱了。”梅雪听完李惠的话,只觉一阵无语涌上心头。
想当初上学的时候,妈妈生怕她早恋,三番五次叮嘱她要和男生保持距离,简直巴不得她身边一个异性都没有。可这刚一毕业,就又担心她嫁不出去砸在手里,一门心思非得把她赶紧嫁出去。
梅雪不禁在心里暗暗发问:天底下的父母都是这么矛盾的吗?
“早什么早?”李惠提高了音量,言辞急切地说:“你也不看看你都多大了,都二十四的人了,要是再不找对象,难道还等着年纪大了变成老姑娘吗?”
“什么二十四啊!我今年明明才二十二岁,妈,您别随便给我报岁数好不好!”梅雪一听,瞬间激动地反驳道。
李惠振振有词:“按虚岁你可不就二十四嘛!”
梅雪不屑地“呵”了一声,说道:“那只是你们老一辈人的算法,我们现在都不按虚岁来算年龄了。”心里还暗自吐槽:有毛病才会按虚岁算呢!平白无故就大出一两岁,照这样的算法,再过两三年,她岂不是都要奔三了?
李惠心里清楚,如今的年轻人都很在意年纪这个话题,说不得碰不得,也就不跟小女儿硬碰硬地争执。她放缓了语气,和颜悦色地说道:“行,那就按你说的来算。”
话锋一转,李惠又语重心长起来:“你可别总觉着自己还年轻,时间多得是。要知道,条件好的男生,你看得见其他人也看得见,早早就被有心人给挑走了。等你哪天真正想结婚的时候,恐怕都没得挑,只能捡人家剩下的东西。”
这番话一出口,梅雪顿时无言以对。回想起前世的种种经历,母亲这番话说地确实句句在理。
按照父母原本的打算,是希望梅雪毕业后能去当老师。这样一来,工作稳定了,挑选结婚对象的范围自然也能拓宽不少。要是真按照这个规划发展,梅雪大概也会像哥哥姐姐们一样,按部就班地结婚生子,过上安闲平淡的生活。
然而,前世的梅雪偏偏不愿意当老师。
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工作极不稳定,长的也就两三个月,短的甚至才一两天。像她这样的状况,就算去相亲,条件好的对象也根本轮不到她。就这样耽搁了几年,直到她的工作稳定下来,家里才给她安排相亲。
可那个时候,梅雪都已经二十六岁了。而在相亲市场里,大家挑选男方往往都是往年龄大些的找,不是二十七八岁,就是三十岁左右的。说实话,能耽搁到这个年纪还没结婚的男人,或多或少都有着自己单身的理由。
梅雪不禁说道:“就我现在这条件,蔡阿姨又能给我介绍什么好对象呢?”
其实,梅雪倒不是故意贬低自己,只是经历过大学和毕业后的不同阶段,她深知,大学时谈恋爱或许还能出自真心,而毕业后以结婚为目的的相亲,掺杂着太多利弊权衡。
大家面对现实条件时,态度都变得既直白又直观,门当户对,有没有房、有没有车这些身家条件,才是大多数人最为看重的。
就家庭而言,她家是二婚重组,家庭情况复杂得很。而她自己呢,银行卡里的存款还不到一千块,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剩下年轻和五官还算端正这两点了。
这并非梅雪自谦,现实情况就是如此,很多时候,人家光听这些条件就直接拒绝了。
“你这孩子,净说些丧气话,要是条件不好,我能跟你提吗?”李惠瞪了梅雪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这么一说,梅雪顿时来了兴趣,赶忙问道:“什么条件啊,快说来听听!”
李惠神秘兮兮地说道:“说出来你都不敢信,没想到你蔡阿姨这么惦记着你!”
梅雪本就已经兴致勃勃,听李惠这么一说,兴趣更浓了。不过与此同时,她心里也隐隐生出一丝警惕。
“这小伙子是你蔡阿姨朋友家的孩子,比你大五岁。人家毕业后就考上了编制,现在就在教育局上班……”李惠不紧不慢地介绍着,“家里边呢,听说他爸是小学校长,他妈在咱们区里的医院上班,家里还有个姐姐,已经结婚了……”
梅雪听着听着,心里就犯起了嘀咕,觉得这事希望渺茫。对方条件如此优越,怎么可能看得上自己呢?
“妈,您也太抬举我了,这亲连相都不用相,我现在就能告诉您结果。”梅雪不抱有任何期望的说。
李惠闻言柳眉倒竖,气急道:“你这死孩子,脑袋里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哪有这么贬低自己的!这人条件是还算不错,可也绝对不是那顶顶好的,要是真叫我出手,保管给你挑个方方面面都更出色的!”
梅雪听着李惠这般口不择言,心中五味杂陈,既觉得妈妈这副着急模样的有些好笑,又切实感受到了那话语背后深深的暖意。也只有亲生母女间,才会有这般偏爱的滤镜啊。
“嘻嘻,妈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看看呗。要是真能成,那自然是再好不过;要是不成,也只能说我们没那个缘分啦。”梅雪一边说着,一边轻快地起身,挨着李惠坐下,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轻声安慰着李惠。
李惠见女儿这样说,心里顿时软了下来,她握住梅雪的手,温和地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就是去见个人,能成就成,不成就拉倒!”
“相亲嘛,本就得四处多看看。不多比较比较,怎么能知道哪个才是最适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