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韩特助退到门外，从里面传出的怒吼声，让他心头一颤。
这墙角也不是非听不可。
脚底生风，离开虎啸之地。
办公室里面。
陈希瑶脾气火爆到顶点，“哥，你为什么对前女友念念不忘，难道她回来了，就要我嫂子退出腾地方？”
“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我好心好意过来找你，你真是让人失望，你知不知道我嫂子有多难过？”
听到这话，男人神色有所动容。
深邃眼眸中，隐藏着不为人知。
“你嫂子她……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陈希瑶白了他一眼，“你要是再继续这样，老婆就要跑了，再迎娶狐狸精进门？”
男人没回应，起身站起，往外走。
“诶……哥，你要去哪儿？”
“管好你自己，早点回家。”
陈希瑶低头，看了眼时间，管得可真宽，他还是多操心自己吧。
也就是沫沫脾气好，但凡是换个人，保准会跟他闹离婚。
我的哥，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
安静宅院里，老人正动手泡茶。
除去汩汩水声，茶盖与壶身碰撞以外，客厅里安静地可怕。
那股悲伤，一层层地将她浸染。
尽管在掩饰，却瞒不过眼前老人。
老爷子看了姜洄好几眼，才慢悠悠说：“我宝贝孙女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这么坐着不说话，遇上不开心事了？”
“没有……我就是在单纯发呆。”
“那是什么事，能让你一直发呆？”
姜洄不想让老人跟着伤感，半开玩笑道：“我在思考，今晚上吃什么？”
老人也笑了，“给述白打电话，他要是晚上有空，就过来吃个饭。”
“还是不要了吧？他、他挺忙的。”
“再忙也要吃饭，就现在。”
姜洄动作缓慢地掏出了手机，通讯录首位联系人是“A.老公”。
在她心里，永远把他放在第一位。
她手指一点，拨出去号码。
刚过四五秒，对方接听了电话。
他声音微哑，“沫沫，你在哪儿？”
“我在爷爷这儿。”她忍住心中酸涩，用平稳声音问：“你晚上有空没？”
“嗯，等会儿就过去了。”
“好，那你路上慢点。”
电话挂断后，姜洄松了一口气，希望刚才的表演，不会让爷爷看出端倪。
本来，她是想回来大哭一场。
可当她看见那花白头发时，又生生忍住，她怎么可以让爷爷跟着担心呢？
实话不能讲，否则，事情会严重。
原本只是两个人的矛盾，会升级，一旦长辈参与，就不好轻易收场了。
陈述白来得比较快，仅用十五分钟，车子停在门口，手里拎着礼物。
姜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自然亲昵地挽上他手臂，脸上带有笑意，“这么快，开火箭来得吧？”
男人看了她一眼，“……嗯。”
视线投向从屋子里走出来的老人，姿态谦卑沉稳，与老爷子攀谈起来。
姜洄不想杵在这儿当电线杆，跟老人打了声招呼，以极快速度跑去厨房。
她知道陈述白的喜好，怕家里阿姨做不出他喜欢的口味，得去盯着点儿。
心中苦笑，就算发生了那样的事，她依然惦记着，从头到尾会替他着想。
没办法，她爱他是事实。
会先低头、妥协。
-
客厅里。
他们随意地聊着，从工作聊到生活。不管老爷子问什么，陈述白有问必答，都能从容应对。
论这份气度，在整个澜城圈儿里，就没几个年轻人能比得上。
难怪自家孙女会在三年前，如着了魔般，宁愿去罚跪祠堂不吃不喝，不惜忤逆父母，也要非他不嫁。
老爷子始终站在孙女这边，孙女喜欢谁，他就喜欢谁，且永远支持她。
小两口留在这儿陪老人吃了顿饭。
在老爷子眼中，他们郎才女貌，恩爱和谐，从表面看不出闹了矛盾。
回去时，刚好是晚上八点。
姜洄坐在副驾驶，偏头望向窗外，心里憋闷着，始终不发一言。
对于在商场里发生的，她并没有忘记，她需要一个合理正当的说法。
陈述白安静开着车，“想什么？”
姜洄转过头来，“我在想，你会如何跟我解释，为什么要替她买单？”
“给她花钱，代表不了什么。”
“可一旦超出某个数目，说明她在你心里是不一样的，对么？”
“这是你的理解，我不认可。”
姜洄听了很生气，扭过头去，“你这是在狡辩，我还不认可你的说法呢！”
陈述白没回应，在路边停了车。
姜洄不理他，实际上是在等他哄。
男人显然也明白，解了安全带，双手扶住她肩膀，“沫沫，看着我。”
姜洄听话地望向他眼睛，沉默着。
“我人是你的，不会出轨，你要对我们的婚姻有信心，好吗？”
“那你的感情呢？”
“你是我老婆，我心里只有你。”
“但是我不希望你再给她花钱了。我心里会不舒服，会委屈，会很难受。”
陈述白点头，应下，“知道了。”
纵使姜洄心有不甘，也无计可施。
她不能阻止他的任何决定，只能在自己最大范围里，去对他提一些要求。
至于他是否照做，全凭良心。
这天晚上，谁都没有兴致。
虽躺在同一张床上，却没有任何亲密动作，心思各异，想着拥有对方的未来，以及脚下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