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房间里充杂着各种浓郁的药味,杂乱的药瓶子摆在柜上
床上躺着妖艳的女人,皮肤冷白,是房间唯一的亮色,一头黑色卷发铺在枕边,脸只有巴掌大,如雕刻般小巧玲珑
绮兮感觉全身都在刺痛,似乎呼吸都是困难的,五官痛苦地挤在一起,轻声痛吟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被大汉官兵按押在囚车上的那段时间,大汉官兵跟本不顾她的死活急忙赶路,她堂堂叱罗绮兮,北胡最尊贵的公主何曾受过这种罪,在路上身体不断恶化
绮兮奋力的睁开眼,耳边传来噼啪噼啪的声音,应该是下雨了,她想
打量着房间周围,但视线太暗根本看不清,只觉得房间布置与长年生活的北胡不同,那现在应该是在中原,她的心骤然沉入谷底
突然,她感觉有一道目光如蛇蝎般盯着自己,一股恶寒袭来,她随这道视线望过去,隔着屏风她看到了高大的人影,忽然觉得有点熟悉,她嘲讽地想,她跟那些大汉人有什么可认识的,害怕立刻被那股戾气代替
她不知道那人在那里多久了,是不是在自己还没醒来就已经站在那里,喉咙干涩,跟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她与那人就这样无声对视,最后敌不过眼皮沉重再次陷入昏迷
这雨越下越大,伴随着冷风吹来,赵管家已是上了耳顺之年的老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见大人从女郎房间出来,赶紧上前为大人撑伞,紧跟在大人身侧走向主屋
陵云津微笑的对赵管家点头致谢,声音如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不急不慢的开口问,“她最近状况怎么样”
虽然没有说是谁,但赵管家知道问的是那位女郎,开口道“您这几日不在府中,所以老奴还来不及向您汇报,自从宫中太医来瞧过后,老奴按照太医写下的方子抓药,女郎现在的病情已经稳定多了”
陵云津轻声嗯了一声,赵管家看着大人英竣的脸庞一如既往的温和,似乎只是问起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但自从女郎进府之后,大人每日下朝回府都要进入那间屋子,驻留很长的时间
他曾问起大人关于女郎的来历,大人却又说是仇人,他捉摸不透大人的想法,想到这赵管家深深叹了口气
陵云津回到屋子后去净房沐浴,泡在热腾腾的浴桶里,不知道是不是水汽太浓的原因,眼尾猩红,与刚才温文尔雅的男人判若两人
陵云津感觉到眼睛酸痛,干脆直接闭了眼 ,但满脑子都是刚才那坏女人,她极其妖艳美丽,同时透露着危险,与她对视的那一刻摄人心魄,他的心跳不禁漏了半拍
他此时又想到了六年前那段被她囚禁的时光,受她羞辱,任她索取,那段时光如恶梦般挥之不去,那是陵大人这一生最屈辱的时光,想到这陵云津恨得牙痒痒,用手狠狠地摩擦着胸前的雕刺
陵云津穿戴整齐,站在在窗前望着对面那间屋子,今天刚下过雨,月光被黑云包围,整个京城都陷入黑暗中,他的眸子也深得可怕
陵云津不知想到什么,轻声嗤笑“公主殿下,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