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傅正为陵川加冠,将黑色麻布冠给陵川套上,再加皮弁,周围人都在送祝福
陈萱黎一脸笑意,说:“过了今日我们川儿就是大人了,今后可要好好为你父亲分忧”
陵川也是春风得意,回答说:“是,母亲,孩儿一定会将我们国公府发扬光大”
在旁边看到这一幕的李睿心理嗤笑,这对母子就差把野心写到脸上了,李睿:“愚蠢”
哪知身边有个更蠢的,李瑜章看到绮兮的那一刻两眼放光,他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女子,像从雪中走来的神女,皮肤冷白,红唇饱满,眼睛似嵌有珠宝,眉目冰霜
李瑜章问李睿:“皇兄,那位小姐是谁啊,我怎么从未见过”
李睿顺着李瑜章的目光看过去,见到一头卷发的女子,便猜到是谁了
李睿知道李瑜章的德性,警告李瑜章,说:“那是陵大人的妾室,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要是坏了我的事我可饶不了你”
李瑜章撇撇嘴,说:“哦”
绮兮站在一棵树下观礼,看着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一切,心里有些沉闷,可绮兮觉得自己从来不是伤感的人,那种莫名的情绪她弄不明白
绮兮感觉手上一热,抬头看到了陵云津,绮兮想抽手,却被陵云津握得更紧,绮兮只能任由他
陵云津:“若觉得冷就去屋里待着”
陵云津一说,绮兮才发现自己空着的手冰凉,与陵云津握在一起的手形成了鲜明对比
可绮兮偏要嘴硬:“我不冷”
陵云津不语,往绮兮那边靠些,为她挡去了寒风
在定国公无人知晓的角落,一女子正躺在床上瑟瑟发抖,身上盖着的被子单薄,脸上的伤口有些已经结疤
赵薇薇被关在这里已经有二个月,此刻昏迷不醒,突然她听见了声音,从昏迷中醒过来
一丫鬟:“赵小姐,快醒醒,赵小姐快醒醒啊”
赵薇薇发现不是是自己的幻觉,赶紧拖着身子移到门口
赵薇薇激动的说:“快救我,求求你了,救我”
这时丫鬟打开了门锁,再去解赵薇薇的手筘,丫鬟问:“赵小姐可以走吗”
赵薇薇赶紧点点头,然后问:“你是谁,怎么找到这里的”
丫鬟说:“赵小姐不用管那么多,只要知道我是来救你的人就行,赵小姐可想走”
赵薇薇又点点头:“当然”
丫鬟:“好,现在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废话少说,赵小姐等一下远远跟在我身后,我会在前面帮你引开守卫,我把赵小姐带到定国公的宗庙,那里正在举行陵二少爷的冠礼,到那里自然有人会为赵小姐主持公道”
赵薇薇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只能按她说的去做
冠礼快要收尾,郑潮生急忙赶到,郑嘉莹看到气喘吁吁的郑潮生
郑嘉莹问:“你怎么来的这么慢,去哪鬼混去了”
郑潮生顿觉得委屈,说:“我哪有,二姐还好意思说呢,明明说的等我一起来,结果我去找的时候连影都没有,还害得我迷路了”
郑潮生与郑嘉莹是一对龙凤胎姐弟,郑嘉莹比郑潮生先落地,所以郑嘉莹是姐姐
郑嘉莹听到郑潮生这么说瞬间哈哈大笑,“你也太笨了吧,连个路都找不到,我都怀疑母亲生你的时候是不是太晚了,把你脑子给生坏了”
郑潮生听郑嘉莹这么说气得不轻,可他骂不出脏话,半天只憋出了一句:“你太过分了”
郑嘉莹看到郑潮生吞吞吐吐的样子,笑得更开心
到了刘太傅给陵川取字的环节,刘太师:“你性子急,恒字沉稳大气,愿你以后做事能像恒字一样,持之以恒,不矜不伐”
陵川跪在地上,说:“谢太师赐字,陵川铭记于心”
这时人群突然骚动起来,陵川起身,拨开人群过去,陵川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吓得面目苍白
赵薇薇被两个小厮拉住,她身上本来就有伤,在与小厮撕扯下昏厥了过去,小厮们都吓得放开赵薇薇,任她倒在地上
周围切切私语
有妇人认了出来:“这好像是那位赵御史的千金,可赵小姐在二月前不是失踪了吗,怎么会在这”
另一个妇人又说:“听说之前陵二少爷喜欢这赵小姐得紧,难道……”,妇人仿佛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赶紧把嘴捂住
陵川听到这些话脸白了白,整个人开始颤抖
陈萱黎:“都胡说什么呢,这明明是个乞丐,怎么可能是赵家小姐,来人,快把人拖下去”
这时一群官兵从外匆匆赶来
带头的男子:“等一下”
这一声让陈萱黎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只能强装镇定,怒指王宴
“王少卿这是什么意思,不请自来就罢了,带这么多人来是想破坏我儿的冠礼吗”
王宴:“有人举报定国公府的陵二公子强抢民女,请陵二公子跟我们走一趟”
陈萱黎听到这话差点晕了过去,旁边的侍女赶紧扶住,陵川吓得腿都快软了,当看到赵薇薇的那一刻,他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鸿明:“王少卿,大理寺办事什么时候这么草率了,是不是下次有人告孤造反,你也这么不明不白的直接把孤带走了”
王宴:“下官不敢”
陵云津上前来,对李鸿明行了个礼
陵云津:“先把这下面这人的头抬起来,看一下是不是赵小姐”
王宴后面的官兵马上照做
人群中的人们都看清了赵薇薇的脸,议论纷纷,有人大声说“这就是赵小姐”
陵云津:“太子殿下,今日之事太过于巧合,二弟必须带走”
李鸿明知道陵云津说的在理,陵川是他的表弟,他刚才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国公府的人看罢了,况且陵云津才是他最大的筹码
陵云津看到李鸿明点头,转身对王宴说:“把人带走吧”
王宴抱拳,恭敬道:“是”
官兵们顾及赵薇薇的伤,找了个架子把她抬走
带走陵川时,陵川使劲反抗,官兵们无奈,只好把他拖走
陵川:“你们放开我,我是国公府的人,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带我走”
李睿看陵川连体面都不知道给自己留,再看文质彬彬的陵云津,他都不知道这定国公是怎么想的
闹剧结束后,大家都开始离去,陵云津也拉着绮兮的手向外走,当俩人快走到门口时,被一个老人拦住
老人:“大公子,国公请”
陵云津刚跨过门,里面就甩来一茶杯,陵云津侧身躲过,茶杯落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陵云津弯腰捡起
陵云津:“父亲怎么发这么大的火,今日是二弟的冠礼,父亲不高兴吗”
陵武明坐在凳上,脸上挂有病态,正捂着嘴咳嗽,男人虽已年老,却还能从中窥探出往日的春光,定是位玉树临风的公子
陵武明刚才已经听说陵川被抓,急得吐出一口血,他强撑着身体,叫人把陵云津叫过来
陵武明怒指陵云津
“逆子,是不是你做的”
陵云津上前把茶杯发在桌上,然后摆正
陵云津:“父亲说什么呢,胥儿不懂”
陵武明:“在我这里不用装,你要是想报仇就朝我来,川儿是无辜的”
陵云津轻笑,好一对父子情深,他差点就感动了
陵云津:“二弟是否无辜大理寺自有定论,父亲不必担心”
陵武明看陵云津拐弯抹角更是气得不轻,偏偏对他又无可奈何,陵武明吞下一口老血,说:“我知道你恨我,当年的事确实是我对不起你和你母亲,可我现在已经尽力弥补你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陵云津:“父亲想太多了,胥儿知道父亲当年也是迫不得已,父亲既然病了就休息吧”
陵云津看到桌上还未动的药,又意味深长的说:“父亲记得多喝药”
陵云津说完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