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罗弑温拿起绮兮喜欢的雪花糕,递到绮兮嘴边,绮兮瞄了一眼,张嘴咬了一口,叱罗弑温把剩下的扔到自己口中
刚才的打斗已经结束,现在是新的一轮,赢的那个奴隶继续留在场上
斗场上长相粗犷的男人大声宣布
“接下来是一七九号对二十三号,各位买主们敬请期待”
然后男人退了出去,斗场上只剩下一个人
紧接着一位廋弱的奴隶被推了进来,与另一个高大的奴隶形成反差
叱罗弑温疑惑,把口中的话说了出口
“那个奴隶这么弱,这胜负已经显而易见了,还有再打的必要吗”
绮兮转脸看向管事,她也有同样的的困惑
管事:“等级匹配的奴隶才能对上号,刚上来的奴隶看似羸弱,实力可不容小觑”
俩人回头继续看时,下面已经开始打起来了
才刚开始陵云津就落入了下风,被高大的奴隶抓着头发砸在地下
管事尴尬一笑,说:“再看看”
高大的奴隶再把陵云津压到身下,拳头砸下来,很快陵云津的脸就布满鲜血
尽管见过很多血腥场面的绮兮,此刻也有些不忍直视
陵云津用隐藏在衣袖下的刀片刺入对方的大腿,高大的奴隶感觉腿上一痛,停止了对陵云津的攻击
陵云津再用满是血的脑袋砸对方的头,那个奴隶的身形瞬间往后倒,陵云津得以挣脱,站了起来
陵云津像是被触发了什么机关,整个人暴躁不安
陵云津趁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用脚踹对方的肚子,高大的奴隶满脸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肚子打滚
陵云津像他刚才那样,坐到他身上,一拳一拳往死里砸
不一会,身下的奴隶奄奄一息,可陵云津像一头野兽,不知疲惫,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用力
直到有人进来把俩人分开,陵云津才放过那个奴隶
高大的奴隶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绮兮看得好是起劲,对管事的说:“赢的那个奴隶不用比了,先把他带上来”
管事看出绮兮要买,高兴得连连应声,下去找人去了
叱罗弑温在桌上撑着自己的脑袋,漫不经心的问绮兮:“阿姐看上他哪了,总不能是蛮力吧”
绮兮语气轻快,拿着自己的辫子把玩
“对啊,他不是胜了吗”
叱罗弑温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阿姐在说笑呢,原先在场上的奴隶已经连斗几场,身上的伤不计其数,就算那个奴隶侥幸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绮兮一巴掌拍在叱罗弑温的脑袋上,语气不快
“你真是能耐了,居然敢笑你阿姐我”
叱罗弑温护住自己的脑袋,赶紧求饶
“阿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温相信阿姐看上他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叱罗绮兮不满的哼了声
管事很快就把人带来了
陵云津的手被戴上铁扣,衣裳破烂,脸上的血迹和污渍被抹去,露出白皙的肤色
叱罗弑温看到陵云津满是凶狠的眼神,对陵云津大声呵斥
“跪下”
陵云津恨极了北胡人,想扑上去把叱罗弑温撕碎,刚一动作,人畜场的人立马一鞭子甩在他身上
陵云津闷哼一声,紧接着,有人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陵云津吃痛,被迫跪了下来
人畜场的人一左一右,按住暴躁的陵云津
桀骜不驯的狼最让人心痒痒,绮兮忍不住扶上陵云津的脸,感觉手感甚好,再用手揉搓
陵云津动怒,一口咬住叱罗绮兮伸来的手
绮兮没有惊慌,而是用另一只手按住陵云津的颧骨
陵云津颧上一酸,嘴松了下来
绮兮没有急把手拿出,而是顺势在陵云津的嘴里搅拌
叱罗弑温有些不舒服,把绮兮拉回坐位上
叱罗弑温:“脏死了,阿姐也不知道嫌弃”
说着,叱罗弑温拿出手帕擦拭绮兮的手
旁边的管事说:“这奴隶是从大汉的上京掳来的,与他一起的还有一位绝色的女子,应当是他的母亲,不过在来北胡的路上就死了”
前几个月北胡大军打入中原,扫荡整个大汉,北胡破入的城池都尸横遍野,民不聊生
因为正值大汉的龙年,被称为斩龙之耻
男人被掳来做奴隶,长得好看的女人被献给权贵,长相普通的就被当场奸杀
这世道如此,谁不是可怜人,绮兮自己也活在刀刃上,所以她从不去怜悯别人,也不会去做那惺惺之态
绮兮对陵云津说:“我猜你是出生在世家大族,上京的乐子想必你知道不少,到时候可好好陪我玩玩”
绮兮开开心心的带陵云津回了王宫
后来的陵云津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从一座地狱掉入了另一个地狱
看似高傲又妖艳的女人,背地里却把所有恶劣的手段都用在他身上
他想,北胡人果然都残忍至极
被拒绝的绮兮,回到房间后非常气愤,可第二日她迎来了意外之喜
今天有些冷,绮兮没有像昨天那样在外面晒太阳,可也没有再看话本的雅兴
绮兮窝在被子里面,想到昨晚的事越想越气
慧心进来,手里拿着俩张帖子
她发现自女郎从大人屋里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慧心希望这两张帖子能让女郎高兴起来
慧心:“女郎,刘府的刘慧敏小姐和王少卿的夫人,送请帖来”
绮兮一听,马上从被窝钻出来
绮兮:“什么请帖”
慧心看绮兮感兴趣,语气也轻快起来
慧心:“刘慧敏小姐明天举办赏花宴,王少卿家在重阳节举办孩子的满月酒”
绮兮:“是哪个刘府”
慧心:“当朝刘太师的府邸”
绮兮心念一动,意味不明哦了一声,不知打着什么算盘
绮兮是陵云津的妾室,按理说不会有什么人愿意邀请她,王宴是陵云津的属下,他夫人邀请她能理解
至于这个刘小姐,绮兮不知道她搞的什么鬼,不过绮兮懒得去纠结这个
这请帖能送到绮兮的手上,说明已经得了陵云津的许可
绮兮叫慧心把请帖收起来,然后拿起她还没看完的话本,继续看
在华丽的宫殿里,一中年男子端坐在龙座上,散发着威严与尊贵
永熙帝手中拿着一本奏折,看完一本又换着看
旁边做太监打扮的王忠明,忍不住地提醒
王忠明:“陛下,贵妃娘娘已经跪有两个时辰了,外边又下着雨,恐怕……”
永熙帝:“急什么,再让她跪会”
王忠明打了自己一嘴瓜子
王忠明:“是,怪奴才多嘴”
王忠明在永熙帝还是皇子时,就跟着他,永熙帝知道王忠明向来心软,便没有怪罪
永熙帝到底有些顾忌陵清漪,毕竟陵川的案子还没有结,国公府的走向尚未可知
永熙帝:“罢了,唤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位身穿华服的妇人进来,跪在地上给永熙帝行礼
永熙帝从座位上走下来,一脸心疼的扶起陵清漪
“爱妃怎么淋湿了,快快起身”
陵清漪顺着永熙帝的力道起身
永熙帝对周围的太监和宫女大声呵斥
“你们站着干嘛,还不快给贵妃找身干净的衣服来”
陵清漪坐下,永熙帝拉着她的手说:“朕今日头痛,刚醒过来,这些狗奴才也不知道进来通报一声,害你淋了雨,朕等一下统统让他们去领板子”
陵清漪心里冷笑,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明面上还得装作善解人意的样子
陵清漪:“不怪他们的,公公们也是害怕扰到陛下休息,臣妾淋点雨也没什么”
永熙帝知道她心里肯定不这样想,不过永熙帝乐得看陈清漪这个样子
永熙帝:“还是爱妃心善,看在爱妃的面子上,朕暂且饶过他们吧”
陵清漪:“谢过陛下”
陵清漪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臣妾过来,是有事想求陛下”
永熙帝揣着明白装糊涂
“欧,是何事”
陵清漪:“臣妾想叫陛下将川儿的案子交给刑部,胥儿毕竟是川儿的兄长,留在大理寺恐怕惹人非议”
如今定国公的身体越发不好,陵云津已有官职,另立了他自己的府邸,这爵位定要落在陵川身上
定国公府是陵清漪的母家,她不能让陵川和定国公府出事
永熙帝:“这个爱妃不用担忧,陵大人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朝臣是不会有意见的”
陵清漪当然知道陵云津不会徇私,所以她才会坐立难安
陵清漪还想再说,却被永熙帝赶走
永熙帝:“好了,爱妃赶快回去休息吧,小心别染了风寒”
等陵清漪走后
永熙帝眉头紧锁,他心里没底,国公府根基深厚,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扳倒
王忠明看出永熙帝的忧虑
王忠明说:“陛下请放宽心,由陵大人出手,国公府这次是跑不掉的”
永熙帝想想也是,陵云津蛰伏这么多年,不会打没有准备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