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放榜了!”
“姑娘放榜了!”
有侍女跑上了舞台,把一个红榜挂在了中间。
一时间,大堂里马上安静了下来。
所有看客全部屏气凝神,盯向红榜,不知道谁能拔得头筹。
老鸨出来后,上了舞台,当众揭榜,“诸位贵宾,今晚的状元是……”
“胜负已分!”
没等老鸨说完,二楼的冯士晖便站了起来,得意的冲着慕容庆喊道,“六殿下,跪下吧!”
“六爷,六殿下。”
舞台上,老鸨同时揭开了红榜,亮出了柳如意亲点的状元。
噗!
在场的人无不是一脸的诧异。
冯士晖更是无比尴尬的矗立在原地,看着慕容庆的一张脸逐渐由红转绿。
“状元怎么可能是六皇子?”
“他不就是送了张白纸吗?”
“柳如意难不成是真的疯了?”
在场的年轻权贵皆是惊奇的大叫了出来。
“不对,有内幕,肯定有内幕!”
有人当场为冯士晖打抱不平,冲出门,冲着老鸨骂道,“呔,直娘贼!你个老鸨子,你耍我们呢?我们冯三爷赏了十万缠头,这状元不该是我们三爷吗?”
“没错!你们必须给大家一个解释。”
“凭什么是六殿下,难道就是因为他是皇子,就能乱了规矩?”
“我们不服!”
“不服!”
台下的吃瓜群众,全都跟着吆喝了起来。
老鸨红了老脸,见状赶紧解释,“诸位贵宾,还请安静一下。六殿下送的不是白纸,是一首词。我们姑娘看过了,这首词价值千金,当为今日榜首。”
“呸!”
人群不屑大骂,“什么破词,敢值千金?真当是江南的苏佑安吗?”
“笑话,真是笑话啊!”
“我燕国何时出了这样的大才?”
当世词人大家,以南梁才子苏佑安为首。
北人向来粗鄙,不善诗词。
放眼燕国,无一人可与苏佑安匹敌。
世人皆是以传唱苏佑安的词为荣。
老鸨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推脱说道,“老奴不懂词,我家姑娘是这么说的,老奴也不懂啊!”
“你不懂,就拿出来让大家品鉴一下。”
“没错,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如果真的价值千金,我们就不多说什么了。”
“今天要是不给大家一个交代,我们以后可就不来了。”
现在不光是权贵子弟不服气,就是文人雅士也不得罪了。
读书人,最是清高。
向来有文无第二之说。
谁能允许别人的文章比自己还好?
老鸨无奈,只得安抚了下大家,准备去后面取词。
这时候,舞台后面突然一声娇喝,“诸位莫急,我这就把词亮给大家。”
柳如意捧着琵琶,亲自上场。
老鸨红着脸,等她走近后,一通数落,“瞧瞧,都是你干得好事!”
今天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上面怪罪下来,她们可都要吃苦头。
柳如意的神色淡定,坐下后,手捧琵琶,扫过琴弦,当场弹唱:
红藕香残,玉簟秋……
一曲起,在场众人无不是侧耳倾听,不服气的细细品鉴。
第一句。
还行!
第二句。
这是什么神仙词?
第三句。
卧槽,神来之笔啊!
最后一句,【此情无计, 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却上心头】
一曲罢!
现场雅雀无声。
老鸨都能听见心脏打鼓的声音,紧张的脑袋上的汗珠子都冒了出来。
不知道是谁带头,突然拍手大喝,“好,好词,好词啊!”
在场的众人,这才从方才的词曲中缓过神来。
顿时哄然大叫,“此词当属天上有!”
“有此词,可与江南苏佑安一战!”
“我大燕竟有如此的词人?”
“我哭死,这首词简直扎进了我的心里啊!”
“此词当值千金,不,当值万金!”
一群文人雅士,皆是放浪大叫,捶胸顿足,如着魔一般。
慕容庆坐在二楼,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对这样的结果,他并不意外。
他那个时空的词牌大家易安居士一出,谁可匹敌?
只是他没想到,柳如意这么快就把合适的曲子创作出来了?
这个第一才女花魁,当之无愧。
得到在场的文人墨客认可后,老鸨是长松了口气。
没想到,这首酸词真的这么厉害?
“发财了,这是要发财了啊!”
她兴奋的搓着手,暗道她们巫山书院还真是要扬名天下了?
这些穷酸文人虽然没钱,但是他们却是重要的宣传力量。
他们要谁扬名立万,谁就能扬名立万。
有他们的宣传,这里的姑娘身价,绝对能涨十倍。
柳如意站起身子,微微欠身施礼。
此刻已经不用再多说什么。
老鸨兴奋上台,自信叫道,“我宣布,今晚的状元,当属六爷!”
台上,台下,顿时掌声雷动。
在场之人,无一不敢再提反驳之意,皆是对这首词称服。
上面的权贵子弟,一个个皆是惊讶的看向了慕容庆。
没想到,这个废物皇子竟然还是个词人大家?
“不,不可能!”
冯士晖更是一脸不信,“这首词不是你做的,肯定不是你做的。”
慕容庆的神色淡定,微微笑道,“是不是我作的词没有关系,关键是,这首词确实价值千金。冯少,你输了!”
输了?
不可能!
我怎么可能输给你一个废物?
冯士晖难以接受这个现实,不住的摇头自语,突然疯狂咆哮,“我没输,我出千金,万金,咱们再比一次。”
慕容庆摇了摇头,拂拂手道,“你不想认账,现在就离去吧!”
冯士晖攥紧了拳头。
刚才还期待着慕容庆给他下跪。
现在小丑却是他?
这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他自是不想认账,只是刚才立下赌约,谁不认账,谁生儿子没屁眼。
他现在要是离开,肯定沦为圈子里的笑柄。
“六殿下,我认输了……”
冯士晖双膝跪下,极不甘心的给慕容庆施了一礼。
慕容庆甚至听到了他咬磨后槽牙的声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不至于,不至于,你以后还有机会胜我!”
他仰头大笑,在小二的招呼下出门,准备享受春宵一刻。
冯士晖握紧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
气血攻心,竟然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当场晕倒在了地上。
“冯少……”
后面的权贵子弟吓得赶紧上去,慌手慌脚掐了掐他的人中,将他搀扶着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