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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屑划过我的小腿,留下几道刺痛的血痕。
“还撒谎!”
陆景深的怒吼在我头顶炸开。
“我的话你全当耳旁风!我说过让你安分!”
“你的狗呢?平时你摔倒它不都护着你,今天怎么不见了?”
“藏到哪儿去了?演戏演全套?”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我的手攥的紧紧的,手心握着一个巧克力形状的项圈吊坠。
那是我怕巧克力走丢,装的微型摄像头,没想到,录下了更有趣的东西。
林雅躲在他身后,怯怯地抽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陆景深的声音瞬间温柔下来,他安抚着林雅,话却是说给我听的:
“小雅只是想要我的爱,你为什么要这么诬陷她。”
他转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满是鄙夷。
“你可真狠。”
话音未落,林雅突然捂住心口。
她身形一晃,手“恰好”按在了那片碎玻璃上。
她甚至没怎么用力,只轻轻一搭,便抽回手,掌心渗出几颗血珠。
她眼泪说来就来,满脸痛苦。
“景深......我心口好痛......”
“我们的未来......救我......”
她朝陆景深伸出手。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小心翼翼将林雅打横抱起,语速飞快地打电话叫医生。
他甚至,没再看我一眼。
“小雅,撑住,医生马上到!”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听着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温柔,只觉得荒谬。
那个曾因我眼盲,为我读遍所有乐谱的男人,现在却视我如无物。
医生很快赶到,给林雅做了检查。
林雅幽幽醒转,第一眼就看到了墙上巧克力的灵堂,
立刻像受惊的兔子缩进陆景深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她说看到巧克力的照片,就想起它扑过来的样子,心脏病都要吓犯了。
她的表演天衣无缝,惨白的指尖准确地指向我做的灵堂。
“看到那个......我就想起那只狗......景深,我害怕......”
她又假惺惺地补充,
“你别怪苏姐姐,是我胆子太小了!”
陆景深见她吓得浑身发抖,连忙将她抱得更紧。
“别怕,我这就去把那女人演戏的玩意儿给拆了!”
他抄起手杖,就要砸巧克力的灵堂。
我挣扎着爬过去,拉住他的裤腿。
“不要!那是巧克力回家的路!”
陆景深冷笑,一脚将我甩开。
“苏念!你闹够了没有!”
‘嘭’地一声,灵堂的桌子被砸裂。
陆景深又高高举起了桌上的骨灰盒。
我跪在地上,不管不顾地磕头,额头瞬间红肿,却感觉不到疼。
“那是我唯一的家人,是我的眼睛,求你别砸!”
见我嚎啕大哭,他动作一顿,似乎有些心软。
林雅却突然走过来,好奇地拿起那个木盒。
“景深,这就是姐姐吓我的道具吗?”
她捧着盒子,泫然欲泣。
“我从没想过跟姐姐争什么,我只是......想给你生个孩子。”
“可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吓我,吓到我们肚子里的宝宝......”
话音刚落,她手一滑。
木盒摔在地上,白色的粉末,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