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安凝枝以为对沈景行的心已经死了,但是当听到林允繁的这句话,思绪拉回到从前的点点滴滴,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眶当中流淌出来。
林允繁感受到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女人身体在颤抖。
她明明是那么坚强的人,当年安叔叔让她去读教育专业,她不同意,安叔叔拿起鸡毛掸子抽她,抽的她的身上没有一块好皮,她看的触目惊心,可安凝枝硬是一声不吭。
那么倔强的人,她人生中所有的眼泪都留给了沈景行。
这段无望的感情里,安凝枝太苦了......
周末,昨天晚上是事业局,今天则是友情局。
沈景行和一众发小约在夜色唱歌喝酒。
“啧啧,景行,不是我说,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枝枝怎么说也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你就这样子把她送出去了?人家对你可是痴心一片呐!”好友许宴舟手里端着一个红酒杯打趣道。
“可安凝枝不是没事嘛,惨的是赵云政,他老婆是出名的凶狠,直接把人打进医院去了,如今正闹离婚要分财产呢。”
“要我说安凝枝这个女人,看着乖乖,可本质上鬼主意多得很。”顾庭宇冷哼道。
“不错,要不是她多嘴,南烟会走吗?”许宴舟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句话。
“咳咳咳......”顾庭宇连忙用力的咳嗽起来。
而沈景行的脸色也在听到那个多年未听见的名字以后,彻底冷下来。
“不讲从前扫兴的事了,要我说,经过那么一出,安凝枝应该是不会喜欢景行了。”顾庭宇换了个话题说道。
“不好说,那个女人的毅力可不是一般的强,不麻雀变凤凰嫁入沈家,她是不会罢休的。”许宴舟持不同意见。
两个人争论不下,于是看向了沈景行。
“景行,你来说说。”
“我跟你们赌,赌五百万,你们信不信只要我一个电话,她会在十分钟内跑到我们的面前?”沈景行一口干了一杯红酒,胸有成竹的说。
许宴舟站起来道:“可以,不愧是沈少,我和你赌,我赌安凝枝五分钟内到,哈哈哈!”
在包间一众人的期待下,沈景行拨通安凝枝的电话号码。
安凝枝今天和林允繁在商场逛街,独属于某个人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拿起手机,安凝枝想了想摁下了通话键。
“安凝枝,给你五分钟时间,来夜色。”沈景行一副命令人的口吻。
安凝枝沉默着,不给予任何的回应。
“跟你说话,你耳朵聋了吗?”沈景行不满的说。
“你要是真的很想去,那你就去吧,我一个人也可以逛。”林允繁小声的说。
她们认识多年,依照她对安凝枝的了解,所有人在她心中的分量,只怕也比不过沈景行一句话的分量。
如果有一天沈景行让安凝枝为他去死,只怕她也会眼睛不眨的去赴死。
“我想去他个大头鬼。”安凝枝说完以后,直接挂断他的电话。
“走,我们去买杯奶茶喝。”安凝枝牵着林允繁的手,朝着一家饮料店走去。
她听了沈景行二十年的话,做了他二十年的跟班。
直到最近,她才发现,其实拒绝他并不难。
林允繁看着安凝枝,她只感觉这个女人好似在发光!
高档会所包间内。
安静的氛围下,安凝枝挂断电话后的‘嘟嘟’声,显得更加的清晰,轻而易举的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呃......我是不是听错了?安凝枝她挂了景行你的电话?”许宴舟不可思议的说。
沈景行深吸了一口气道:“一定是她不小心摁到了挂断键。”
话落,沈景行重新拨通安凝枝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噗~好家伙,直接拒接了。”许宴舟忍不住的笑出声音来。
沈景行一个眼刀扫过去,许宴舟这才收敛起笑意来,然后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女人嘛,都是善变的,很正常,或许安秘书也想换换口味了呢。”
“安凝枝,她给我等着。”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的每一个字,皆带着刺骨的寒意。
和林允繁逛完街,在外面吃了饭以后,安凝枝才回家。
一回到家,爸妈就在客厅里坐着。
见她回家,两个人站起来异口同声道:“说,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前天应酬的太晚,我怕打扰到你们休息,住在允繁家里。”安凝枝淡淡开口道。
“妈妈不是和你说过吗?不要和那个林允繁多相处!”
“她是一个私生女,传出去那个名声多难听呐,你将来可是要嫁入沈家的少夫人!”杨静晨不满的说。
“私生女的身份并不是她能选择的,而且她算不上私生女,是她爸不做人,始乱终弃,攀附权贵!”
“还有,我记得我说的很清楚,我不会嫁入沈家,你们趁早死心吧。”安凝枝说完就又要回房间。
“你看看,你还说要好好说话,这不打还能行吗?”安嘉树气的死死的瞪着安凝枝的背影说。
“你打,把她打残废了,沈老爷子还能要她吗?”
“我真是上辈子欠她的,怎么会养出这种蠢货来!”杨静晨恼怒的说。
女儿已经回到房间了,杨静晨长叹了一口气,忽然脑子里想出一个极好的主意来。
“老安,我有一个法子,或许可以让那个死丫头心甘情愿的嫁给沈少爷。”
“什么法子?”
杨静晨靠近安嘉树,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出一个计划来。
安嘉树的眼神渐渐发亮,连连点头。
周一,一周最忙的一天。
安凝枝正在处理周末堆积的几份文件。
“嘭!”
耳边传来一声巨响。
她知道来人是谁,也不抬头,继续处理工作。
“说,昨天为什么不来,为什么挂电话?”沈景行冷声质问道。
她知不知道就因为她,害得他丢了好大的脸!
“自然是因为有事,而你的事在我这边,并不是最重要的。”安凝枝淡淡道,在最后的二十七天里,她只想安安静静的把手头的工作结束。
回应她的是男人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他不喜欢和人说话的时候,对方不看自己,尤其这个人还是安凝枝。
她安凝枝追在他的身后整整二十年,她理所当然的就应该把他当做她的天!
“嘶!”女人吃痛,脸一下子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