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5.
何子旭眼里顿时露出期待。
他一把将蒋璇抱在怀里，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太好了璇儿，现在，就让这个贱人好好看看，什么叫做清北的录取通知书！”
“叔叔答应你，等你大学毕业，叔叔立刻送你出国留学！”
说罢，何子旭抬腿就要去开门。
我看着神色慌乱的蒋璇，轻声开口。
“你现在，还要继续撒谎么？”
“你当真以为，我不清楚你的成绩么？”
“你连专科线都难！”
可蒋璇却恢复冷静，冷冷一笑。
“贱女人，你真的以为，门口的快递员是学校派来的？”
“等我妈妈上位，你迟早被扫地出门！要我是你，早就收拾东西滚蛋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何子旭就拿着录取通知书，兴高采烈地冲过来，一把将蒋璇高高举起。
“璇儿，你真的考上了！”
“你等着，明天，我就给你举办一个盛大的庆功宴！”
苏晚晚在旁喜极而泣，她一把抱住何子旭。
“子旭，璇儿真的做到了，可是......”
她突然委屈起来。
“我担心，有人会骂她是个没爸的孩子......”
“她从小就被人欺负，我，我担心......”
话没说完，蒋璇也哭了起来。
“是啊叔叔，你，你愿意，当我的爸爸吗？”
何子旭一愣，下意识转头看我。
我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尽管我陪伴了他这么多年，但是他心里，白月光永远比我这个糟糠之妻重要。
果不其然，他点了点头。
“好。”
多么可笑。
只是他不知道，他眼中的乖乖女，背地里却是烟酒都来，更是和那些社会青年厮混夜店。
高中那两年，她几乎次次年底倒数。
仅仅高三两个月，她就能逆袭？
小说看多了吧。
何子旭搂住母女二人离开。
走之前，他扭头看我，声音难得柔和了些许。
“就算是我欠你一次人情。”
“明天，我会让人来接你，一起参加。”
“记得带上女儿。”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我跪在地上，将骨灰重新装回骨灰盒，随后拉着整理好的行李离开。
深夜，苏晚晚给我发了一个视频。
是她和苏子旭赤身裸体纠缠在一起的视频。
苏子旭压在她身上，卖力地喘着粗气。
苏晚晚媚眼如丝，低声娇喘的同时，开口询问。
“子旭，要，要是被雨馨妹妹发现，我们这么激烈，她会不会不开心啊？”
“唉，要不是当初我离开了你，怎么能轮得到柳雨馨。”
何子旭轻轻咬了咬她的嘴唇。
“小骚货，平时跟我在雨馨的床上做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担心？”
“没关系，那个女人最好骗，随便几句话就糊弄过去了，你培养出璇儿这么优秀的孩子，我奖励奖励你，很正常。”
“啊——”
视频戛然而止。
我知道，苏晚晚这是在跟我炫耀。
炫耀她只要勾勾手指，就能抢走我的男人。
可惜她不知道，我没有捡垃圾的习惯。
对他，对她们母女，我唯有深沉的恨意。
我要替女儿复仇！
6.
第二天一早，我就看到了何子旭新发的朋友圈。
是他和苏晚晚的合照。
但背景却是红底。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们俩这是要领证的节奏。
只有我清楚，他是为了让蒋璇在学校不受委屈。
看着评论区的祝福，我心中一阵酸涩。
他为了别的女人的女儿做到这种地步。
那我们的女儿呢？
她才三个月，她就该死么？
就在这时，何子旭破天荒地主动给我打了个电话。
接通后，他的声音有些急促。
“朋友圈的东西是为了安抚璇儿，你别多想。”
“她打小就没了爸爸，我不可能视而不见，所以......”
“离婚吧。”
我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何子旭沉默了一下，在开口时，语气已经满是不耐。
“你有完没完？”
“不就是帮个小忙而已，这你都要争风吃醋吗？”
“再者，你自己想想，从你口中说出离婚两个字，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你那几年为了让我娶你，天天死皮赖脸跟在我身后，你都忘了？”
听到他信心满满的话语，我突然笑出了声。
他为什么可以确定，在无数次伤害我之后，我还会爱他呢？
难道，他真的看不出，这些天，我眼底对他深深的恨意吗？
我没有继续说什么，果断挂断电话。
既然他不同意离婚。
那我就寻求法律手段。
只是不等我行动，他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你踏马到底在发什么疯？！还敢挂我的电话！？】
【柳雨馨，我跟你解释过无数次了，我只是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她们母女被人谩骂罢了。】
【你就当真这么蛇蝎心肠吗？！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
【我告诉你，你要是以后再敢用离婚这个词来威胁我，我就让你和女儿永远见不了面！】
他自以为可以用女儿来威胁我。
一如他当时用母亲的遗物做要挟那样。
可他不知道。
我们的女儿，早就被他亲手杀死了啊。
我没有回复，只是将女儿的火化证明发给了他。
【何子旭，你有什么脸面跟我提女儿？】
当初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女儿奴的男人，居然为了讨人欢心，就将女儿塞进铁箱，活活炸死。
这种死，就算死了，也注定下地狱。
怀胎十月的女儿，出生才三个月，就凄惨离世。
我真恨不得剖开他的胸口，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不是黑色！
这段时间，为了给蒋璇造势，何子旭花了很多水军，大肆宣扬蒋璇是高考状元的事情。
这也正好帮了我的忙。
当天下午，我赶到了庆功宴所在的酒店。
刚一进门，苏晚晚就注意到了我。
她身穿低胸晚礼服，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她大步冲我走了过来，眼神里满是不屑和冷嘲。
“哎哟哟，这是哪里来的乞丐啊？居然跑到这里来要饭。”
“这么高档的地方，是你这种人该来的吗？”
“还不赶紧滚出去！”
蒋璇站在身旁，脸上毫不掩饰地冷笑。
“我说阿姨，你是来这里蹭好运的么？”
“不过，不管你怎么蹭，你那该死的野种都不会复活了哦！”
我心里咯噔一声。
所以，她一直都知道？！
我红着眼睛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怎么知道？！”
“是你，是你杀死了她，对不对？！”
蒋璇立马大呼小叫起来。
“雨馨阿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要一次次对我动手啊？”
“我只是不想被人说是没爸的孩子罢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下一秒，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柳雨馨！”
后背猛地挨了一脚，我踉跄着跪倒在地。
何子旭站在我身后，眼里满是愤怒。
“你在家里胡闹也就算了，现在这么多人的面，你不觉得丢人吗？！”
“非要把那些难看的事情捅到明面上吗？！”
我咬牙站起身，死死盯着苏晚晚和蒋璇，一字一顿。
“何子旭，这两个贱人害死了我们的女儿，你还要袒护她们吗？！”
可何子旭却只是冷笑。
“不知悔改！昨天说是我杀了女儿，今天又栽赃嫁祸别人。”
“柳雨馨，你真是让人恶心！”
他环顾四周，提高嗓音。
“正好，今天这么多人见证，就让大家看看，你这个女人有多么恶心！”
身边的人纷纷围了上来。
在苏晚晚和蒋璇一通黑白颠倒下，众人纷纷将矛头对准了我。
“呸！这女人还真是不要脸，我看她就是嫉妒人家姑娘优秀！”
“贱人，自己没本事，还用自己女儿的死污蔑别人，这种女人简直坏透了！”
所有人都在帮着他们说话。
我很清楚，今天的一切，都是苏晚晚母女安排好的。
我深吸口气，冷冷看着何子旭。
“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可我刚说完，何子旭直接暴怒冲过来，掐着我的脖子，狠狠将我抵在墙上。
四目相对，我清楚看到他眼里的不耐烦。
“你到底想怎么样？！”
“非要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是么？！”
“我都说了，我只是帮一下她们母女，你没完没了了是吧？！”
“还是说，你外面有人了？！”
我直接气笑了。
果然，心思龌龊的人，看别人的目光都是龌龊的。
我抬腿，狠狠抵在他的裤裆处，趁他吃痛后退，我后退一步。
“何子旭，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清楚，别把屎盆子往别人头上扣！”
“你！”
他还要开口，蒋璇跑过来，拉着他的胳膊撒娇。
“爸爸，我的庆功宴都要开始了，不要和这个疯女人废话了好不好？”
“人家不想好好的日子被她毁掉。”
何子旭急忙安抚了几句，狠狠瞪了我一眼后，便不再理会。
身边众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讽刺。
“还好意思舔着脸来闹事，真是无耻的贱人！”
“就是，前两天用自己女儿博流量，现在又来别人的庆功宴惹事，现在这些人，为了流量，还真是一点底线都没有！”
我没有理会这些人的话，而是找了个角落坐下。
7.
庆功宴正式开始前，一段视频发到了我手机上。
仅仅一眼，我的怒火瞬间涌上头顶。
但最终，我还是生生忍耐住了。
等等，在等等。
我要让他们在最志得意满地时候，跌入地狱！
宴会开始。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何子旭的母亲也来了。
看着她和苏晚晚聊的满脸热络地样子，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一家人早就将我排除在外。
只是我一直被蒙在鼓里罢了。
轮到家属致辞的时候，何母走上台，拿着话筒泪流满面。
“璇儿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孙女。”
“我没想到，她居然这么优秀，我宣布，以后我们何家所有的资产，都会留给她！”
我坐在台下，死死握着双拳。
我女儿出生的那一刻，她就各种嫌弃，觉得女儿是累赘。
甚至想过要把女儿送走。
如果不是我以死相逼，女儿恐怕早就离开我了。
联系之前的种种，我怎么可能不明白。
苏晚晚母女之所以敢痛下杀手，也是何家母子两的纵容，才会有恃无恐。
当初口口声声说女儿是累赘的婆婆，现在却抱着蒋璇的胳膊，视如珍宝。
还真是讽刺啊。
何母刚刚下台，何子旭就迫不及待地冲上去，一把搂住苏晚晚的腰肢，眼里满是笑意。
“晚晚是我的妻子，我很感谢她能给我生一个这么优秀的宝贝女儿。”
“我发誓，以后一定会好好爱她们，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她们永远的后盾。”
说罢，台上开始放音乐，紧接着，大屏幕上开始闪过三人的幸福合照。
我坐在台下，缓缓从怀中掏出遥控器。
轻轻一按——
“快，快看！那是蒋璇的高考成绩？！”
“我草！这都能成状元？”
何子旭笑着笑着，突然笑不出来了。
他猛地回头一看，大屏幕上，赫然是蒋璇的高考成绩。
可惜，总分不是七百，而是二百五。
现场吃瓜群众凌乱成一团。
不知谁突然说了句。
“这该不会是有人P图，故意让人家难堪吧？”
听到这话，何子旭恍然大悟，目光立刻锁定在了角落的我身上。
没有丝毫犹豫，他跳下舞台，大步冲到我面前。
“又是你这个贱人！”
他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
我果断侧身躲了开来。
何子旭更加生气。
“你踏马真是长本事了啊，还学人家P图？！你到底想干什么？！”
何母更是冲过来，抓着我的头发就要撒泼。
“你这个贱人，在我家混吃混喝这么多年，为了争风吃醋，还污蔑璇儿，你简直不要脸！”
我没有再忍让，而是抡圆了手，狠狠一巴掌将何母打翻在地。
后者摔倒在地，捂着脸，满脸不可思议。
周围的人纷纷指责我。
可我压根儿不在乎，而是掏出手机，翻出聊天内容。
那正是我和蒋璇的老师的聊天。
“何子旭，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
“你的宝贝女儿的真实成绩，连大专都考不上！”
“你这个蠢货，你被她们骗了！”
何子旭脸色一变，可不等他细看，蒋璇突然哇的一声大哭，直接跪在我面前。
“阿姨，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处处针对我，但那真的不是我的成绩！”
说着，她还掏出了录取通知书给周围的人展示。
“大家看，这是我的通知书，这才是我的成绩。”
苏晚晚也直接扑进何子旭怀里，用自己傲人的胸怀不停在何子旭身上蹭。
“子旭，为什么她要一直针对我的女儿啊？”
“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在何子旭再次动手时，一个女人皱着眉头站起身。
“这不是清华的通知书，我儿子就是清华的，根本不是这个样式的！”
8.
这个女人的儿子是上一届高考的状元，当时也是狠狠赚了一波面子。
她的话，还是很有可信度的。
何子旭也皱眉看向蒋璇。
蒋璇明显没想过会有这么一茬儿，眼神开始躲避，说话也结结巴巴。
“我，我没有，我......”
她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毕竟她很清楚，自己在撒谎。
也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门打开，一队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们环顾四周，最后目光锁定蒋璇。
“蒋璇同学是吧？”
为首的男人面色严肃，掏出一张律师函。
“你在网上传播虚假消息，冒充我们清华大学的学生，还给学校抹黑，这件事，我们已经上诉。”
听到这儿，蒋璇再也装不下去，瘫坐在地。
再也没了先前的嚣张跋扈。
她如同溺水的人一般，死死抓着何子旭的裤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子旭爸爸对，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不想坐牢，求求你，救救我。”
“我和妈妈是因为太爱你了，才撒谎骗你的，求你原谅我......”
何子旭瞪大眼睛，脸色铁青。
“你说什么？！你居然骗我？！”
“你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苏晚晚吓坏了，赶紧拉住何子旭的胳膊，不停哀求。
“子旭，我求求你，帮帮璇儿吧，都怪我，是我出的馊主意，我，我是因为太爱你啊！”
“只要你答应，我，我可以当你一辈子情人，永远伺候你，璇儿也可以代替我，行吗？”
这无耻的话刷新了在场所有人的下限。
有人忍不住冷嘲。
“什么年代了，还想着母女共侍一夫？”
“真恶心，要不是清北的老师出现，我们都被这个贱人耍了！”
“不是，这男的什么眼光啊？”
何子旭脸色更加难看，他直接狠狠推开苏晚晚，面色难看地怒斥。
“到了现在还想骗我？！都怪你们两个贱人！”
“让我丢尽了脸不说，还害得我现在见不到女儿！”
“你们简直该死！”
他愤怒地拽着苏晚晚的头发，想要动手。
可就在这时，大门被猛地推开。
“警察！全都不许动！”
一队警察冲进来，直接将苏晚晚母女摁倒在地。
“你们涉嫌杀人，老实配合调查！”
何子旭尽管愤怒，但还是下意识走上前。
“警察同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我冷笑一声，直接将之前收到的视频投放在大屏幕上。
那是一段监控。
监控里，苏晚晚带着蒋璇，偷摸跑进我家，给我女儿打了一针后，塞进了铁箱里。
“等事情顺利，我们就把锅甩在那个贱人头上，到时候，何子旭自然不会相信那个贱人！”
苏晚晚冷笑，蒋璇还有些担心：“妈，真的没问题吗？”
“他们两个结婚这么多年，何叔叔真的会相信我们吗？”
苏晚晚很是得意。
“放心吧，何子旭追了妈妈多年，我勾勾手指，他就会屁颠屁颠地凑过来。”
“你信不信，他到时候连自己女儿死了都不会相信，蠢人就是蠢人！”
看到这幅画面，我心中再次燃起熊熊怒火。
我可爱的女儿，就这么被这两个贱人害死。
那箱子缝隙里流出的鲜血，被肆意羞辱的尸体，被撒了一地的骨灰。
那都是女儿的印记。
可她的父亲，却一次次伤害了她。
想到这儿，我的鼻子忍不住发酸。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苏晚晚疯了一般，抬起头冲何子旭求救。
“子旭，你相信我，这些都是假的，是那个女人为了挑拨我们，故意合成的。”
“你相信我，我是爱你的啊！”
“你......”
“闭嘴！”
何子旭猛地怒吼，打断她的话。
他红着眼睛，死死瞪着母女二人。
“你们两个贱人，你们骗得我好苦啊！”
苏晚晚还要说什么，却被警察直接戴上手铐。
苏晚晚知道大势已去，怨毒地看着我，嘴里不停谩骂。
“是你！你这个该死的贱人！”
“早知道就该把你和那个小杂种一起杀死！”
“我就算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我面无表情。
看着窗外的阳光，我心里默念。
“囡囡，妈妈替你报仇了！”
9.
所有人离开，何子旭崩溃地瘫坐在地，如同丢了魂一般。
所有人都在骂他，可他直到现在都想不明白。
明明错的人不是他，凭什么他要被骂？
他唯一做错的，不过是不相信我说的话而已。
我往外走，他却起身，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你去哪儿？连你也要离开吗？”
见我不说话，他居然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雨馨，我只是被骗了，我没有想过害死女儿的。”
“我们在一切这么多年，你，你一定不会怪我的，对吧？”
我冷冷一笑，弯下腰，看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
“何子旭，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原谅你？”
“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要么离婚，要么法院见！”
说罢，我一脚踹开他，转身大步离去。
身后传来他崩溃的哽咽，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一个月后，苏晚晚和蒋璇的处罚下来了。
二人蓄意谋杀，且性质恶劣，纷纷被判了死刑。
判决结果下来后，我去了一趟女儿的墓地。
女儿的墓前多了一个木盒。
里面装着无数信件，全都是何子旭写的，字里行间，满是歉意。
我没有丝毫犹豫，反手将盒子丢进垃圾桶。
相信女儿也不会原谅这个父亲。
离开前，我看到了站在墓园门口的何子旭。
短短一个月不见，他看上去像是苍老了几十岁。
“雨馨......”
他迎了上来，还想说什么。
只是下一秒，我手中的匕首已经穿透他的心脏。
四目相对，我看到他眼里的释怀。
“对不起......”
“希望下辈子，我能有机会......补偿你们......”
我微微一笑。
“你还是自己安心去死吧。”
“何子旭，我永远，永远不会愿谅你！”
等他咽气，我回到女儿坟前，将手中的药瓶打开，一饮而尽。
“囡囡，妈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