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成亲之日,夫君的外室又逃了。
夫君心急如焚要去追,却被裴母拦下。
“今天你如果走了,让裴府沦为笑柄,裴府就将你从族谱除名!”
夫君不得已留下,但第二天外室乘船时,被巨浪打入江中淹死。
夫君得知后,没有发怒和悲伤,继续与我举案齐眉。
可在我年老重病之时,夫君却和养子一起,在我身体里插入两百根竹签。
“阮兮玉,如果不是你非要高嫁我,阿玖就不会逃,更不会死!”
“你害我们不能相守,我便送你绝子香,让你终身不孕!”
“而我收养了阿玖的孩子。
你操劳一世,不过是为阿玖做嫁衣!”我在钻心的剧痛中咽了气。
再睁眼时,我回到成亲那日。
“裴铭,今天你敢踏出喜房半步,就不再是我儿子!”
裴母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颤抖着手摸索身体,没有密密麻麻深入骨血的竹签!
我扯下盖头,看见喜房红烛高燃,裴铭身着大红喜服,双目赤红召集府兵,想往外冲。
我竟然重生了!
裴铭转头对上我的视线,目光带着愤恨。
“阮兮玉,你让我娘威胁我,能绑住我一时,却绑不住我一世!日后我不会饶你。”
我想起前世指尖被插入细签的巨疼。
裴母已走进喜房:“兮玉,别听他胡说。”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得了掌家权后,一直用心操持裴府上下。”
“论品性,你胜过苏玖万倍!只有你成为裴府主母,我们才放心!”
裴母端起一杯酒,塞到我手里。
“和阿铭喝了这交杯酒,就礼成了!我就在前院,有事叫我。”
她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外,裴铭猛地将我手中酒杯扔在地上。
“交杯酒,你也配?”他欺身上前,狠狠将我往后一推。
“一个连诗词歌赋都不懂的粗鄙商女,比不过阿玖一根指头!”
巨大的力道让我毫无防备地撞上床柱,一阵头晕目眩,额头流下温热的血。
生理性的眼泪流出,但我没有痛呼。
和前世临死前的酷刑相比,这算什么?
他见我满脸血泪,怔了一瞬,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疼?”
然而,他的眼神很快被更汹涌的恶意淹没,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意。
“阮兮玉,你受伤了,是不是很高兴,这样我爹娘只会更加向着你!”
“你就是个卑劣之人,惯会算计人心!”
看到裴铭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的嘴脸,那些前世被刻意压制的委屈,涌上心头。
我爹娘是裴老爷的旧友,是江南首富。
裴老爷跟随陛下南巡时,在我家下榻,可却遭遇刺客。
陛下身旁有侍卫护驾,而我爹娘,为救下裴老爷双双身亡。
此事后,我被裴老爷接回裴府,认作义女。
裴家夫人对我视如己出,裴铭也曾牵着我的手,亲昵唤我“妹妹”,带我游遍京城。
可苏玖出现后,裴铭为她如颠如狂。
裴母看不上她,不许伶人做裴府主母。
苏玖虽为扬州瘦马,却颇为清高,拒不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