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姜絮放下碗,把剩下一半的饭盒推出去:“奶奶,我不吃了,您吃吧。”

贺宴庭皱眉,按住她的手:“专门给你做的。”

姜絮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我吃饱了。”

她站起来回到楼上。

贺宴庭视线追随着她,正要起身,手机响起。

“贺总,那粥令夫人还满意吗?”

是私房餐厅的老板。

贺宴庭淡淡“嗯”了声。

餐厅老板道:“那就好,也不枉您熬了大半夜亲手为她忙活,这次厨师在外地,是线上辅导,有的细节不周到,等他回来,我再通知您,您再重新学一遍。”

贺宴庭点头:“好。”

回到卧室,姜絮开始填预约手术的表格。

刚填到三分之一,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连忙熄灭屏幕,下一秒,整个人被拥入一个宽大的怀抱。

“刚才看你上楼动作矫健,身体是不是好了?”

贺宴庭温热的气息落在耳畔

姜絮耳尖发痒,别扭地歪着脖子:“你在说什么?”

贺宴庭的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昨晚没做完的事,要不要继续?”

“不要。”

姜絮一口拒绝,挣扎了一下。

贺宴庭却不松手,下巴在她颈间轻蹭:“奶奶一直想抱孙子。”

姜絮没好气道:“那你找别的女人生去。”

贺宴庭面色一僵,捏住她的下巴,让她迎上他的视线。

“你再说一遍?”

他黑沉如幽潭的双眸沁着丝丝寒意。

姜絮直视着他,一字一顿重复:“我说,你要是想要孩子,就去找别的女人生。”

贺宴庭薄唇轻抿。

姜絮捏紧双手,做好吵架的准备。

贺宴庭喉结一滚,淡声道:“不想生也没人会逼你,何必说这种气话?”

“我……”

姜絮想说这不是气话,是真心祝福。

“好了,不说这些,爷爷奶奶有话对你说,跟我来。”

贺宴庭打断她的话,不由分说地牵着她来到书房。

书房里,贺老爷子坐在书桌前,老太太站在旁边窗台上摆弄花草。

“爷爷奶奶,你们有事找我吗?”

姜絮态度恭敬地问道。

贺老爷子向来不太管家中琐事,在这里起到一个造型上的作用,是贺老太太开口说话的。

“软软,你和宴庭的婚约已经定下快两年了,奶奶知道你的心思,我们已经挑好了日子,下个月就办婚礼。”

姜絮如遭雷击。

怎么会这么快?

前世是她厚着脸皮求母亲催贺家办婚礼。

这次她可什么都没说。

身后侧,贺宴庭幽幽的目光在她脸上打转。

姜絮支吾道:“奶奶,这有点太突然了吧?”

老太太摆手:“不突然,都订婚两年了,要不是宴庭忙碌,早该结婚了。”

“可我妈还不知道,还是等她回国再说吧。”

姜絮连忙思考对策。

贺老太太笑道:“这我早就考虑到了,今早刚跟她通过电话,她说你没意见就行。”

姜絮:“……”

路都堵死了,她该怎么办?

婚她是绝对不会结的,前世的惨痛经历每每想起都令她浑身发寒。

“奶奶,我不能结婚。”

深吸一口气,她郑重其事地说道。

贺老太太不解:“为什么?你妈说你会开心来着。”

姜絮终于想出一个理由:“因为我想继续深造,等考完研后再结婚。”

贺老太太道:“就这呀,我们又不是什么老古板,你结了婚照样可以深造,而且凭贺家的关系,能选到更好的学校。”

姜絮真的无言以对了。

好像所有能拒绝的方法都没用。

她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水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她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贺老太太看着她和贺宴庭:“你们没意见的话,那就准备请柬了。”

姜絮还要说话,贺宴庭上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没意见,全听您的。”

等两人离开,贺老爷子问:“这么着急干什么?下个月结婚都没法好好准备。”

贺老太太道:“前两天宴庭又跟我提公司股份的事,我就要求他结婚,以前他都是要么拒绝要么不说话,这次却一口答应了,我可不得抓住机会,免得他反悔。”

“软软这个孙媳妇儿,我是要定了。”

老太太笑得眉眼弯弯。

贺老爷子似乎想到什么,眼神闪烁:“你说宴庭知不知道当年玉琳去找他母亲那事,万一知道,他和姜絮的感情……”

“嘘——”

贺老太太脸色一变,竖起手指,“那事要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能提,早就过去了。”

贺老爷子叹气:“可我担心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宴庭母亲的离世和玉琳的确有不可分割的关系,到时候两个孩子恐怕难以接受。”

贺老太太看向窗外,微笑道:“等他们结婚生了孩子,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再大的仇恨也能化解。”

贺老爷子道:“但愿吧。”

姜絮上楼,贺宴庭问她:“什么时候决定考研的?”

姜絮淡淡道:“前不久。”

贺宴庭问:“想考哪儿,A大?”

姜絮在心里摇头,她要考得远远的,最好不在国内。

表面上,她平静道:“不确定,看能考到哪儿吧。”

贺宴庭抓住她的手臂,眯着黑眸:“无论怎样,不准离开京市。”

姜絮甩开他,回到卧室,开始收拾东西。

“你要走?”

贺宴庭斜倚着门看她。

“嗯,都说了要考研,所以回家好好复习。”

姜絮弯腰把衣服叠起来。

贺宴庭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忽然觉得她变得很遥远。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皱了皱眉,走过去,扳过她的肩膀,低头吻上去。

准确说,是咬在她唇上。

姜絮吃痛,躲开他,怒道:“你干什么!”

贺宴庭垂眸,深深看进她的眸子,磁性的嗓音从喉咙里挤出来:

“你干什么都行,但无论干什么,都不准离开我。”

姜絮眼眶微红,骂了句:“神经。”

贺宴庭不怒反笑,嘴角轻勾,挑起她的下巴,温热的气息带着强势。

“软软,你是我的,记住。”

说完,便不顾她的挣扎,霸道地用吻占据她的所有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