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暴雨!倾盆如注!

漆黑的云层如同沉重的铅块,死死压向荒芜起伏的大地。电蛇在云层深处蜿蜒爬行,将暗沉的天幕撕开惨白的裂口!旋即!炸雷轰鸣!仿佛天地震怒!豆大的冰冷雨点混合着碎石般密集的冰雹,狂暴地砸落下来!瞬间将荒原化作一片水汽蒸腾、天地混沌的冰冷世界!

跑!

林墨如同孤魂野鬼,一头扎进这片连天的雨幕!冰雹和雨水劈头盖脸砸在裸露的皮肤上,带着针刺般的生疼!脚下泥泞不堪,每一次踏足都深陷泥浆,每一步都在消耗着本就透支的体力!冰冷的雨水瞬间浸透单薄的破衣,紧紧裹住四肢百骸,带走仅存的可怜热量!断裂肋骨的痛楚在冰冷和颠簸中愈发清晰尖锐!

【生命值:76/110(外伤流血加剧)】

【体力:8/100(急速消耗)】

身后的雨幕中,马蹄踏碎泥水的轰响如同催命鼓点,死死咬住!

“小杂种!你跑不了!”

“耗子!眼睛往那边找!熊蛮!给我包抄!活剥了他的皮给疤哥报仇——!”熊蛮那如同熊吼的咆哮混着雨声传来,带着刻骨的怨毒和凶蛮!

轰!

一道惨白的电光划破黑暗!

瞬间照亮的前方!

一片低矮的、如同坟冢般散乱分布的破败茅屋剪影!笼罩在无边无际的暴雨之中,毫无生机,死寂得让人心头发慌!

荒村?

林墨瞳孔骤缩!没有任何犹豫!求生的本能驱动着早已麻木的双腿!朝着那片死寂的阴影撞了过去!

冲入最近一片倒塌过半、屋顶漏着无数窟窿的茅屋残骸深处!

腐朽的霉味混合着泥腥气瞬间将人吞没!屋顶残缺处的雨水如瀑布般倾泻下来!

他贴着冰冷湿滑的土坯墙根,蜷缩进一堆不知是什么的破烂杂物深处!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血沫的腥气和剧烈的疼痛!

砰!砰!砰!

三匹裹着湿淋淋泥浆的黑马如同地狱恶兽冲入村口!溅起大片泥浪!

刀疤脸脸色惨白地伏在马背上,左手死死捂住肋下那个被林墨匕首贯穿的伤口,鲜血混着雨水浸透了他的皮甲,触目惊心!他眼中燃烧着焚心蚀骨的怨毒!那一点暗红玄气的微芒……那种被蝼蚁重创的奇耻大辱!让他整个人如同行将爆发的火山!

熊蛮和双目缠着脏污布条、还在痛苦呻吟的耗子紧随其后!

雨声雷声掩盖了蹄声与呼喊。但危险的气息并未散去!他们就在外面游弋搜寻!

冰冷!

疲惫到极致的冰冷席卷全身!

丹田内那点微弱的玄气种子在寒气侵袭下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提供的温暖微不足道。

伤口在冰冷的雨水浸泡下,痛楚越发钻心!失血的虚弱感正在逐步吞噬意识。

食物!药品!避难所!

必须找到!

林墨强撑着意志,基础吐纳法疯狂运转抵抗寒意。目光如同狩猎的孤狼,穿透破屋的窟窿,扫视着被暴雨笼罩的死寂荒村。

除了风雨声……一片死寂。

但他精神属性20点带来的敏锐感知在生死压力下被压榨到了极致!

模糊的雨幕深处……村落后侧……似乎隐约有……

篝火??

一点极其微弱、在暴雨狂风中摇曳不定、却真实存在的橘黄色光芒!

在这片冰冷死寂的荒村鬼蜮中,如同一粒顽强的星火!

希望!

林墨眼中血芒一闪!

没有任何犹豫!趁着又一道炸雷撕裂天地、震得大地颤动之机!

他猛地蹿出栖身的破屋!弓着身体,几乎贴着地面,在瓢泼雨幕和狂风掩护下,朝那点微弱光芒的源头狂奔而去!

每一步都在泥浆中挣扎!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每一步都拼命压榨着那点宝贵的玄气和体力!

他甚至不敢回头!身后那被大雨模糊的村口方向,三道凶煞的身影如同地狱恶鬼的剪影,仍在暴躁地逡巡!

近了!

光芒来自村落最边缘,一座相对保存还算完整、由更大号粗糙土坯砖石垒砌,带有半截低矮石墙的独立破旧院落!院墙豁牙露齿,却顽强地围出了一方小小的、勉强挡风遮雨的空间!

院中那点橘黄篝火光芒,正是从低矮茅草屋檐下、一处被木板草草钉死的破窗缝隙中透出!

安全?

陷阱?

林墨瞳孔中只有那点微弱的光芒!管不了了!

他如同滑溜的泥鳅,借着暴雨和土墙阴影的掩护,闪电般蹿至院子最破败角落的断墙处!一步踏入!

嗡——!

就在踏入院落的刹那!

一股极其微弱的、带着麻痹刺痛感的微弱能量场,如同无形的蛛网般扫过林墨全身!

陷阱?!埋伏?!

他瞬间肌肉紧绷!匕首几乎要脱手而出!但那能量场只是一触即收!似乎……只是某种警示装置?

【警告:探测到初阶简易警戒法阵残留波动!波动微弱!】

【提示:法阵核心已失效,残留少许警示功能(轻微麻痹)。无攻击性。】

警戒法阵?这东西……

林墨心头疑虑更深。这鸟不拉屎的荒村,怎么会有法阵残迹?

但此刻不容细究!他身形没有半分停顿!直接扑向茅屋正面那扇用兽皮遮了大半、不断被风雨敲打的破木门!

砰!砰!砰!

拳头砸在腐朽湿滑的木板门上!声音在风雨和屋内的死寂中格外清晰!

“有人吗?!”林墨竭力压抑住喘息,声音嘶哑干裂。

里面寂静了数息。

咯吱——

一条极其细微的缝隙,被一只布满干裂厚茧、骨节粗大的手从内部拉开。

一张沧桑、枯瘦如同老树皮般的脸露了出来。浑浊但异常锐利警惕的眼神透过门缝,如同鹰隼般死死钉在林墨脸上、身上!扫过他紧握的匕首!扫过他破烂浸血的衣服!扫过他腰肋、肩头、脚踝那狰狞刺目的伤口!

警惕!极致的警惕!

老人身上的破旧皮袄散发着厚重的陈旧烟火气,花白枯涩的乱发用草绳束着,背微微佝偻,但握着一柄简陋猎叉的手骨节发白,稳如磐石!

猎户!

而且是……在荒原活得很久、见过太多生死的老猎户!

两人眼神在冰冷的空气中瞬间碰撞!

无言!只有风雨呼啸!

林墨清晰地看到老人浑浊瞳孔深处那抹凝重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尤其是在看到他腰肋那道被皮肉反卷、深可见骨的新鲜血槽时。

老人沉默地让开了一条仅容通过的缝隙。并未多言。

林墨侧身挤入!

一股混合着柴火烟熏、干草霉味、草药苦涩和某种浓烈野兽毛皮气息的浑浊暖流扑面而来!

温暖!这是劫后余生的第一感受!

屋内不大,四壁徒然,地面夯实。中央挖出一个方形浅坑,里面柴火噼啪燃烧着,正是那点救命篝火的源头。火焰驱散着屋外的冰寒,也映亮了屋内简陋的陈设:一张铺着厚厚干草和兽皮的土炕,一个粗陶大水罐,墙角堆放着一些处理到一半的兽皮、藤条、草药篝架,一个黑乎乎的瓦罐在柴火上咕嘟冒泡,散发着浓烈的腥苦草药味。

“噗通!”暖气的刺激和紧绷神经的刹那松弛,让早已耗尽意志与体力的林墨再也支撑不住,重重跌坐在靠近火坑的冰冷地面上!冰冷的雨水顺着破烂的麻衣流淌,在干燥的土地上晕开深色的水渍。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伤口剧痛。78点的生命值在那道剧烈流血的新伤拖累下,正在缓慢下降!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门口沉默戒备的老猎人。

“咳……多谢……”嘶哑的声音如同破锣。这是他眼下唯一能表达的情绪。

老猎人没有立刻回应。他默默地、仔细地用一根木棍重新将门封死,又拖过一张破旧的兽皮卷堵住了门缝透入的风雨。做完这些,他才缓缓转过身,如枯树根般粗糙的手紧握着那柄打磨锋利的猎叉,浑浊但锐利的眼神仔细打量着林墨全身,尤其在肋下那道狰狞伤口和紧握的漆黑匕首上停留最久。

那目光深处,有警惕,有怜悯,但更多的是一种在荒野中挣扎求生的同类才能读懂的、深刻的审视。

“伤得重。”沙哑的声音如同砾石摩擦,带着一股浓重的地方口音,“血还在淌。不是这荒原里的爪牙。” 他用猎叉尖端谨慎地指向林墨肋下那皮肉外翻的刀伤,那明显是利器切割后又被巨力崩开的口子,绝非野兽撕咬能造成!接着,猎叉微抬,虚点向林墨紧握匕首的手,眼神更加锐利,“刀不错。人……刚从鬼门关爬出来?” 他话语简短直接,如同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荒野求存的人,没有闲话可言。

林墨沉默地靠在墙上,冰冷的墙壁稍微缓解了断裂肋骨带来的冲击力。他艰难地点了点头,牙关依旧紧咬抵抗痛苦,没有试图辩解或伪装。在这阅尽沧桑的老猎人眼中,谎言是致命的愚蠢。他右手微微抬起,费力地指了指火坑旁那个冒着滚滚腥苦热气的黑瓦药罐,又从怀里艰难地掏出一块被雨水浸湿、却依旧用油纸包裹的土腥貛最精纯的后腿肉块。

“……肉,换点……药?” 声音嘶哑得厉害。

老猎人浑浊的目光在那块色泽深红、筋肉虬结、属于一阶妖兽精华部位的肉块上停留片刻,又扫过林墨因失血过多而显得异常苍白的脸。

“……黑山狼崽子撵你?” 他突然开口,目光如刀。这三个凶悍的马匪在附近劫掠杀戮,其行事风格和标记,荒原上无人不晓。

林墨艰难地喘息着,喉咙如同刀割,“……是。叫……刀疤脸。” 他点出了那个最醒目的特征。

老猎人脸上的皱纹瞬间深刻如刀刻斧凿!“疤脸陈魁?!” 他握着猎叉的手背青筋猛地暴起!浑浊的眼底深处第一次闪过刻骨铭心的……恨意!如同沉寂的火山下压抑了太久的熔岩!“七年前……我儿子……” 他声音低沉下来,带着难以言喻的沙哑和悲怆,没有说下去。但那双紧握猎叉、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的手,和眼底如同烈火般的杀意,比任何言语都更清晰地传达了他的血仇!

短暂的沉默,只有篝火噼啪、药罐咕嘟和屋外无尽的风雨声。但一种无形的、因共同仇敌而生的紧绷联系,在冰冷的空气中悄然滋生。

“等着。”老猎人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他猛地放下猎叉,动作依旧谨慎迅速。快步走到那个咕嘟冒泡的瓦罐前,揭开盖子,一股更加浓烈的、带着浓郁铁锈和草木辛辣气息的药味混合着蒸汽弥漫开来。他用一个边缘崩口的粗陶碗小心地舀出半碗粘稠如墨的黑色药汁。

他将那碗黑乎乎、散发着强烈刺鼻气味的滚烫药汁重重放在林墨身前的地上。滚烫的陶碗接触到冰冷泥泞的地面,发出轻微的滋响。

“……枯骨藤……烈性止血!敷外面能烂肉止大血!但……痛!烂疮一样的痛!受不住……就等死!”老猎人盯着林墨的眼睛,话语依旧冰冷粗粞,如同尖锐的沙砾摩擦,“喝下去……伤肺腑!” 他将林墨那块沾着泥水的妖兽精肉一把抓过,毫不犹豫地丢进角落一个装骨头的筐里,“药贵!你这块能换半碗救命汤!换是不换?自己看着办!”

救命的药!

林墨看着地上那碗如同毒虫熬煮的腥黑药汁。

枯骨藤?名字就不祥!

强烈的铁锈腥气混合着草木腐败的辛辣味冲入鼻腔,刺激得他本就翻滚的胃部一阵抽搐!

老猎人的警告言犹在耳——“痛!烂疮一样的痛!受不住……就等死!” “喝下去……伤肺腑!”

这玩意儿外敷都如此恐怖,内服还得了?

但肋下那道翻卷的刀口,被雨水浸泡得惨白肿胀,正在持续侵蚀着生命!外面暴雨中搜寻的马蹄声如同跗骨之蛆,随时可能找到这里!

没有时间权衡利弊!

林墨眼中血光一闪!骨子里的那股搏命狠戾被彻底点燃!

他猛地伸出手!滚烫的陶碗几乎烫伤手指!

没有丝毫犹豫!

如同野兽饮水般,将碗沿狠狠抵在自己肋下那道狰狞翻卷、血水混合着雨水汩汩流淌的伤口之上!

倾斜!

碗口死死摁住皮肉绽开的创面!

哗——!

滚烫!腥臭!粘稠如同沥青的漆黑药汁如同活物般倾泻而出!狠狠浇淋在暴露的血肉之上!

“呃啊啊——!!!!”

难以想象的恐怖剧痛瞬间如同亿万根烧红的毒针!狠狠刺入神经深处!再沿着脊柱疯狂攀爬到大脑!

这根本不是什么止血药!

是烧化的钢水!是熔解的毒渣!

皮肤!肌肉!血管!神经!接触到药汁的瞬间仿佛都在嚎叫燃烧!炸裂!

林墨全身的肌肉瞬间痉挛绷紧到极限!青筋如同扭动的毒蛇在脖颈、额头、手臂上疯狂暴突!牙齿死死咬住下唇!鲜血瞬间涌入口腔!身体如同被无形巨锤狠狠砸中!猛地向后一弹!重重撞在冰冷墙壁上!

篝火的光芒下,那道被浇淋药汁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剧烈沸腾、发黑!边缘的皮肤泛起剧烈抽搐!深黑色的药汁如同无数根细小的毒针,疯狂地向鲜红的肌肉纤维深处钻去!所过之处带来滚油浇入冰水的滋响和无法忍受的、如同活活撕扯灵魂的剧痛!

【生命值-5!(强烈药物刺激)】

【生命值:76 -> 71/110】

【严重负面状态:剧痛麻痹!】

【效果:外伤流血速度-90%!同时伴随持续撕裂灼烧感与肢体麻木!】

止血!强行止血!

巨大的代价!

剧烈的灼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但那股浓烈药力带来的撕裂感似乎开始麻痹痛觉神经,身体大部分区域陷入一种冰冷刺骨、半僵硬的麻木状态!

终于……扛过去了!

林墨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汗水混合着药液和血水浸透全身,背靠墙壁剧烈喘息,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下那依旧如同烙铁在烤的伤口。他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呻吟。在这深陷敌后、危机四伏的荒村,脆弱就是最大的催命符!

“……有种。”老猎人浑浊的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微不可查的讶异。他沉默着,用猎叉拨弄着火堆。火光跳跃,映着他刻满风霜的脸庞。

“疤脸陈魁……不是你们这些娃娃能惹的。”他抓起几根干柴丢进火堆,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某种洞穿人心的穿透力,“黑山群狼里头排得进前二十的狼爪子!玄气能离体砍柴的狠角色!带着一窝疯狼崽子在这片荒地吃人几十年了……官府?哼……”

他顿了顿,浑浊的目光投向窗外无边风雨深处,仿佛穿透了时间和空间。

“这地界……邪气着呢。”他忽然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语气中带着一种老猎人特有的、对自然和未知的深切忌惮,“那片荒谷……祖辈叫它‘埋骨地’,也叫……‘裂魂谷’!沾上就一身晦气!”他猛地收回目光,看向林墨肋下被黑色药汁覆盖、仍在微微抽搐的伤口,“你这伤……带了股‘地底下’的阴气!”

裂魂谷?地底下阴气?

林墨心头剧震!那洞穴深处死寂冰冷的意志……那无头骸骨……那被吞噬的指环和断剑……

原来那地方……竟有这样一个名字?

“枯骨藤药力猛,半个时辰内能让你能动弹。但也只能吊着你半条命。”老猎人重新垂下眼皮,拨弄着火焰,声音更加低沉,“肺腑里的寒气……腰肋上的新伤旧伤……尤其是你体内那乱糟糟的、像团泥潭似的死气……根子在里边烂着!光靠这点枯骨藤刮面的本事……没用!离死不远!”

肺腑寒气……是被暗影妖狼那一爪的旧创!肋下新伤更是雪上加霜!

而老猎人点出的体内“死气”……正是那淤堵九成五的经脉顽疾!

他看得极准!

这已是林墨当前最大的枷锁!不打破,纵有玄气种子也无用!

林墨猛地抬眼看向老猎人!喉咙如同被粗糙砂纸打磨,声音干涩:“……可有……解法?”

老猎人浑浊的目光在林墨脸上停顿片刻,似乎在衡量着什么。他的目光缓缓移向火堆旁那个依旧咕嘟翻滚着浓烈苦味的粗陶瓦罐。

“药……在里面。”他指了指瓦罐,又指了指墙角筐里那块土腥貛的腿肉,“肉换药!剩下的……看你造化!”

林墨的视线瞬间锁定瓦罐!那里面熬煮的是……

【滴!检测到微弱生命能量聚合反应!】

【来源:瓦罐内草药基质!】

【分析:复合草药精华液。蕴含微弱生命能量,具备中等修复血肉脏腑潜力。】

【警告:该能量驳杂不纯!修复效果不明!同时探测到未知能量冲突可能性(体内旧伤淤结)!】

有希望!但也有风险!

恰在此时!

【滴!紧急任务:生死时速!完成!】

【成功奖励发放:】

【1. 逆袭点+200!】

【2. 随机绿色品质物品抽取中……获得‘枯骨藤根茎(精粹)’*1份!】

【物品说明:枯骨藤核心活性部位精华。蕴含强大外敷麻痹止血与部分肌肉活性修复能力。可口服(剧毒/腐蚀脏腑/需强大体质与特殊法门辅助)。】

【逆袭点:200!】

200点!绿色物品!

林墨眼中精光爆闪!

他强撑着麻木剧痛的身体,挪到火坑边。从怀里掏出那张土腥貛最厚实坚韧、处理好的兽皮(原本准备自用),直接放在地上。

“……兽皮!换!药!” 他指了指瓦罐,声音斩钉截铁!这是比那块妖兽腿肉更值钱的交易品!

老猎人目光在那张巨大、筋肉纹理清晰、显然来自一阶妖兽的厚皮上停留片刻,眼中微光一闪,点了点头。

他拿起一块厚实的破麻布,小心裹住滚烫的罐口,将里面浓稠如墨、散发着浓郁苦腥气味的药液倾倒出来,同样倒了半碗,推给林墨。

没有再说半个字。

林墨接过滚烫的药碗。浓郁的苦涩混合着某种草木腐烂般的腥气弥漫开来。他没有丝毫迟疑!仰头!

咕咚!咕咚!

滚烫粘稠的药液顺着喉咙滑入!如同烧熔的铅水灌入胃袋!强烈的恶心感混合着药力的霸道灼热感瞬间翻涌!他死死咬紧牙关压制住呕吐的本能!

药液入腹!

一股温热的、带着撕裂感的灼烈力量开始在胸腹间弥漫开!如同滚烫的砂砾在冲刷着断裂的肋骨,冲刷着被暗影妖狼寒毒侵染的肺部寒气!

痛!麻!灼热交织!

【生命值缓慢修复中!+1!+1!…】(受经脉淤塞及脏腑创伤影响,效率仅为正常10%)

【玄气种子活性提升!】

【经脉淤塞度小幅削弱:75% -> 74%!】

有效!但微乎其微!

修复速度慢得令人绝望!与那澎湃的药力消耗完全不成正比!经脉如同厚重淤泥堵塞的沟渠,宝贵的药力十成有九成都被强行阻隔、浪费在无法触及核心的经脉残渣中!

不能再这么下去!

必须破局!

经脉!

破开它!

林墨猛地看向系统物品栏中那刚刚抽取到的绿色物品【枯骨藤根茎(精粹)】!那如同干瘪老树根、表面布满凹凸瘤节的灰白色物体。

强大外敷麻痹止血能力!肌肉活性修复!但同时,口服剧毒腐蚀!

再看向面板上那200点逆袭点!

商城!基础丹药区!

【物品:强效金疮药(内服/外用):快速修复血肉撕裂伤!效果:中等!价格:80点!】

【物品:劣质冲脉丹(试用):微弱能量流尝试冲击淤塞经脉!风险:轻微撕裂创伤!成功率:极低!价格:150点!】

赌不赌?!

外面风雨如晦!马匪嘶嚎逼近!体内顽疾缠身如附骨之蛆!每一刻拖延都在将生命推向悬崖!

林墨眼中戾气升腾!那是对命运不公的滔天怨怒!是对强大力量的噬骨渴望!

兑换!

【兑换!劣质冲脉丹(试用)!消耗逆袭点:150!】

【逆袭点:50!】

一枚龙眼大小、表面灰扑扑带着细微裂痕、散发着微弱药香却又有股枯槁意味的丹丸出现在掌心!

口服!

仰头!

冲脉丹混合着口中残留的苦涩药液,一同强行吞咽而下!

随即!

林墨再次调出枯骨藤根茎精粹!那块散发着浓郁腥苦气息、如同毒瘤般的灰白色根茎!

没有丝毫犹豫!

如同对待之前的黑药汁!

狠狠!摁在了自己依旧剧痛麻痹的肋下伤口之上!

滋滋——!

仿佛冰冷的硫酸泼在伤口!一股比之前枯骨藤药汁更加狂暴数倍的灼热撕扯剧痛伴随着强烈的局部麻痹感瞬间席卷全身!

【强效外敷负面状态触发:剧痛麻痹(加强)!】

【生命值-10!(剧痛撕裂)】

【生命值:缓慢恢复中…约72 -> 62/110】

【效果:血肉修复速度+100%!经脉壁膜麻痹松弛+300%!(临时效果)】

就是现在!

体内!

冲脉丹的药力在胃中化开!一股微弱却极其凝聚、如同钻头的精纯能量流猛地生成!

而枯骨藤根茎带来的超强局部麻痹,暂时让右半边躯干的经脉壁膜松弛脆弱到极点!

轰!

那股“钻头”般的药力洪流顺着林墨意念强行引导!无视修复内脏的温润药力,朝着右侧躯干那淤塞如顽石的经脉壁垒——狠狠冲去!

内忧(妖狼寒毒)!外患(马匪追杀)!经脉绝症!

三条绞索!

他要在这冰冷雨夜的火塘边!

赌命!一次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