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世,商业女王林知夏命人活剖我大脑,移植给她竹马蒋飞扬!
只因我治好了她的瘫痪,她被迫嫁我。而她爱的竹马因此车祸成植物人。
手术刀抵喉,她厉吼:“你治好他!否则剖你脑子安给他!”
我解释道:“他已经脑死亡,救不了。”
她疯魔:“那就用你的!”
再睁眼,回到林家会诊室。
病床上,瘫痪的林知夏期待问:“能让我站起来吧?”
我直视她眼,冰冷吐出:
“没救了,躺着等死吧。”
1
我平静的声音刚落,林知夏面色铁青,眼中喷火。
“什么医界鬼才,根本就是庸医!”
我微微一笑,也不生气,看向林父开口道。
“林董事长,如果我都治不好林小姐,那她确实没救了,您还年轻,不如考虑重新培养一个继承人。”
话音刚落,林知夏愤恨地让保镖把我丢出去。
两名黑衣保镖立刻上前,我抬手制止他们的动作。
“实话实说罢了,既然林小姐看不上我的医术,我也不想留下自取其辱。”
说完转身离开,林父拦着我,连连道歉。
“小女以前不是这样的,只是生病这才性情大变,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林小姐后半生都要瘫痪在床了,我如何能和她计较。”
林父闻言有些不高兴,但是想着有求于我,姿态放得极低。
“您可是医学界公认的神医,号称能在阎王手里抢人,小女的病对您来说肯定不值一提。”
“只要您能治好知夏,我立马拍板让她嫁给您!”
我心中冷笑。
我不是治不好林知夏,而是我不能治。
上一世,林知夏放话谁治好她,就嫁给谁目的是为了给蒋飞扬造势,她恨我破坏了她和蒋飞扬之间的好事。
更是将他的死全怪到了我头上,固执的认为要不是我,等蒋飞扬回来治好她,她就能名正言顺地嫁给他了。
后来更是为了唤醒脑死亡的蒋飞扬,活生生剖开了我的脑子。
但是据我所知,蒋飞扬医术根本不行,他也不是为了林知夏放弃国外顶尖医院邀约回国的,而是因为被发现了医术造假被取消了资格,被人赶回来的。
去医院的路上他恶意别车,这才出车祸撞坏脑子,根本怪不到我头上。
既然林知夏心心念念着蒋飞扬,我这一世就成全她。
想到这,我我故意提高声调,
“林董事长我真的爱莫能助啊,听说林小姐早有了心仪的人选,那位放弃国外顶尖医院邀约回国的蒋医生,想必医术比我高明得多。”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林知夏的声音:“没错!飞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他可是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最年轻的神经外科主任,哈鲁医学院的特聘教授!有他在,我一定能站起来!”
她挑衅般瞪着我:“他才是应该娶我的人!”
林父闻言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欣喜,看向我的眼神瞬间变得轻蔑起来。
他挺直腰板,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怪不得我都低三下四求你了,你却一直推脱不肯出手,知夏说得对,看来你那神医的名号都是吹出来的,其实根本不会治病吧!”
他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我女儿现在用不着你治了,滚吧!”
我丝毫不恼,反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我提前助林小姐早日康复!”
2
走出林家别墅,一辆黑色迈巴赫突然停在我面前,一个精英中年男下车拦住了我。
“宴医生?”男人声音低沉,“我是赵明川,能否借一步说话?”
赵明川——京城赵家的长子,赵氏集团的掌舵人,以热衷慈善事业闻名。
“赵先生有事?”
“我妹妹明薇,一年前突然全身瘫痪,比林小姐症状更严重,现在只剩眼睛能动。”
赵明川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们看了国内外所有专家,都束手无策,求求您救救我妹妹吧......”
前世,赵明薇去世前成立的重病帮扶基金,挽救了不少濒临破碎的家庭。
林知夏不值得救,但我可以救另一个值得救的人。
我答应了赵明川的请求。
有了前世的经验,即使赵明薇情况更严重,我还是在短短一周内治好了她。
仅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赵明薇已经能站起来走动了,只是肌肉萎缩严重还需要复健一些时日。
拒绝赵家的千万谢礼,我回了医院。
......
站在手术室门口,我深吸一口气。
五年前实验室爆炸时,是秦老师一把将我推开,自己却被坠落的钢架砸中右手。
粉碎性骨折,神经肌腱严重损伤,手术过后还是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后续治疗要花很多钱,还不一定有效果,秦老师的工资大部分捐了出去,当时他便不肯治了。
如今我学成归来,终于能老师治疗,多年夙愿即将实现,我刚想推开手术室。
“庸医,我要你杀人偿命!”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面容扭曲的中年男子挥舞着水果刀朝我扑来。
我本能抬手格挡,剧痛瞬间从右腕传来,鲜血喷涌而出。
“林小姐说了!要不是因为你耽误治疗,我老婆不会死在手术台上!”
男子疯狂地挥舞着刀子,第二刀已经朝我划来。
我踉跄后退,余光瞥见林知夏正优雅地挽着蒋飞扬的手,带来的保镖拦着周围的医生和护士,不准他们帮忙。
她扬声道,“我之前请这个庸医问诊,他说治不好我的瘫痪,但你们看我现在站起来了,他就是个炒作出来的庸医,如今被人寻仇也是最有应得。”
我瞬间明白了,这是她的报复。
我有些震惊,蒋飞扬居然真的治好了林知夏,但我很快注意到她无意识发颤的膝盖,意识到了什么。
中年男又是一刀砍在我手臂上,断开的血红色肌肉血肉模糊的往外翻。我的白大褂已经染成红色,右手软绵绵地垂着。
见我血流的差不多了,林知夏这才大发慈悲地示意保镖放开人。
保安立马冲过来制服了中年男人,我被紧急送往旁边的手术室。
身边的陈医生一直在安慰我主,“医院的刘医生这方面很厉害,我刚已经打电话叫刘医生过来了,肯定不会影响你的医生生涯的,放心吧。”
我仓惶地点点头,我还没给恩师做手术呢,我的手不能有事。
结果下一秒,他的电话响起。
“什么?赵小姐手部受伤?”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可是刘主任,这边宴医生的手腕肌腱全部断裂,伤势非常严重,如果不及时......”
电话那头传来冷漠的回复:“林小姐的手伤了,我得先给林小姐看,来不了了。”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那个女人刚才明明好好的!”陈医生一拳砸在器械台上,金属托盘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她这是故意的!”
接下来的半小时,陈医生疯狂地拨打一个又一个电话。
但每个电话的结果都让希望更加渺茫,那些医生不是被林知夏的保镖堵着,要么就是对方突然有‘更重要’的病人。
陈医生颤抖着开口,“现在唯一能帮你做手术的只有我了......”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陈瑞只是实习医生,勉强可以给我做手术,但之后即使我的右手接上了,也不可能恢复到足以进行精密手术的程度。
“做吧。”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平静得不像自己,“再不手术,就一点痊愈的希望都没有了。”
3
手术到关键时刻,林知夏闯进来打断了手术。
她的红唇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目光扫过手术台,最终落在我血肉模糊的右手上。
“哟,这不是宴神医吗?”她轻笑着,声音甜腻却恶毒,“怎么现在还沦落到需要别人来救你了?”
陈医生猛地抬头,怒斥道:“这里是手术室!请你立刻出去!”
直接被林知夏带来的保镖直接拖出了手术室,护士也被他们赶走了。
手术室里瞬间只剩下我、林知夏,和站在她身后的蒋飞扬。
我躺在手术台上,右手仍在流血,缝合到一半的肌腱断端暴露在空气中,触目惊心。
林知夏缓步走近,轻声道:
“宴修远,你不是说我没救了吗?说我后半辈子只能瘫痪在床?”
她直起身,得意地转了个圈,“看看现在的我,站得多稳,走得多好。”
“别怪我废了你的手,我也是在做好事,免得你继续打着神医的称号继续害人。”
我看着伤痕累累的右手,经过这一遭,我的手彻底废了。
我抬头冷冷看着她,声音嘶哑:“你以为你真的好了?要不问问你的好竹马,他真的治好你了吗?”
林知夏甩了我一巴掌,深情款款地看着蒋飞扬,“你不会以为说几句话,就能挑拨我和飞扬哥之间的关系吧?”
但是她没注意到的是,蒋飞扬眼里闪过的一丝心虚。
她紧接着凑到我身边,丢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对了,我差点忘了告诉你。”
“我见你的老师躺在手术室太可怜,‘好心’安排了医生给他做手术。”
她顿了顿,笑容加深,“没想到他那么倒霉,手术居然失败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血液奔涌的轰鸣声。
“哈哈......哈哈哈......”
我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直到整个手术室都回荡着我的笑声。
林知夏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你笑什么?!”
我止住笑声,苍白着脸死死盯着她。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林知夏,你的病我之前能治,但现在,我的手被你废了。”
“你亲手毁掉了自己痊愈的最后希望。”
林知夏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傲慢:“胡说八道!飞扬哥已经把我治好了,用不着你治!”
她说完跳了跳,想要证明自己没事。
结果刚跳了下,她双腿一软,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林知夏惊恐地发现,她除了头,其他部位全都失去了知觉。
她惊恐地尖叫,“啊!我的腿!我的身体怎么都没知觉了?!”
第二章
4
林知夏瘫在地上,像条被抽了骨头的鱼,只有嘴唇还能颤抖:“飞扬哥!我这是怎么了?!”
蒋飞扬的脸色瞬间惨白,额头上渗出冷汗,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只能蹲下身装模作样地检查,手指却在发抖:“可能是神经暂时性休克,缓一会儿就好了。”
“神经暂时性休克?”我躺在手术台上冷笑,鲜血顺着垂下的指尖滴落,“蒋医生,你编的医学术语连教科书都不敢收录。”
林知夏猛地扭头瞪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闭嘴!飞扬哥可是约翰霍普金斯......”
“假的。”我打断她,“他连执业医师证都是买的。”
蒋飞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你血口喷人!”
我艰难地支起身子,右手的剧痛让我眼前发黑,但我还是咬牙继续:“林知夏,你现在的症状比瘫痪前更严重,是因为他给你注射了违禁药物。”
“不可能!”林知夏尖叫,但声音已经发颤。
蒋飞扬慌乱地解释:“你闭嘴!我给知夏用的可是国外刚研究出来的神经再生因子,你这个土包子,当然没听过。”
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赵明薇走进来,身后跟着面色铁青的赵明川。
“宴医生!”赵明薇看到我血肉模糊的右手,眼圈瞬间红了。
她转向林知夏时,眼神陡然锐利:“林小姐好大的威风,雇人医闹,现在还带着保镖擅闯手术室?把你那一套带到医院来了?!”
林知夏看到赵明薇的瞬间,瞳孔骤缩:“你居然站起来了?”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声音拔高:“是宴修远治好了你?”
赵明薇冷笑:“不然呢?靠你身边这个冒牌货?”
她示意保镖递过一份文件,“蒋飞扬,需要我念你在国外的学术造假记录吗?”
蒋飞扬面如死灰,突然转身就跑,却被赵家保镖按在地上。
“放开他!”林知夏还在挣扎,“飞扬哥是被冤枉的!”
赵明川一脚踩住蒋飞扬的背,声音冰冷:“三个月前波顿儿童医院那起医疗事故,你伪造病历逃脱责任,改名换姓逃回过,真以为没人知道?”
蒋飞扬挣扎着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装镇定。
“知夏,你别听他们胡说!”
蒋飞扬的声音带着哭腔,“那些外国人一直排挤我,就因为我是华人!这些所谓的证据都是他们伪造的!”
林知夏瘫在地上,只有脖子以上还能动弹。
她死死盯着蒋飞扬,嘴唇颤抖:“飞扬哥,你告诉我实话......你真的治好了我吗?”
“当然是真的!”蒋飞扬急切地喊道,“你最近不是已经能站起来了吗?这只是暂时的神经反应,过几天就会好的!”
赵明薇冷笑一声,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摔在地上:“这是美国医学会的调查文件,还有你被吊销执照的通知书。蒋飞扬,你连医学院都没毕业,哪来的资格行医?”
文件散落一地,最上面那张赫然是蒋飞扬在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离职通知,上面清楚写着“因伪造学历和医疗记录被解雇”的字样。
林知夏的瞳孔猛地收缩,她艰难地转动脖子,想要看清那些文件。
我看到她眼中的信念正在崩塌,但下一秒,她又固执地闭上了眼睛。
“不,我不信!”林知夏尖叫起来,“一定是宴修远买通了你们来陷害飞扬哥!他嫉妒飞扬哥能治好我!”
我躺在手术台上,右手传来阵阵剧痛,鲜血已经浸透了半张床单。
陈医生趁机溜了回来,正手忙脚乱地继续为我缝合伤口。
我虚弱地说,“林知夏,你现在的症状比最初更严重,是因为他给你注射了未经批准的实验性药物。那种药会暂时刺激神经,但会造成永久性损伤。”
“你闭嘴!”林知夏歇斯底里地喊道,“飞扬哥给我用的是最新研发的神经再生因子!你这个庸医懂什么!”
赵明川摇摇头,示意保镖将蒋飞扬拖起来:“我已经联系了警方,他涉嫌非法行医和故意伤害。至于你,林小姐,好自为之吧。”
蒋飞扬被拖走时还在大喊:“知夏!救我!他们想害死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林知夏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只能像条搁浅的鱼一样徒劳地扭动:“放开他!你们不能这样对他!”
没有人理会她的叫喊。赵明薇走到我身边,看着我被毁掉的右手,眼中满是心疼:“宴医生,我已经联系了国内最好的手外科专家,他们马上就到。”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谢谢,但先救秦老师......林知夏说手术失败了!是我连累了老师。”
5
赵明川立刻派人去查看秦老师的情况。
十分钟后,对讲机里传来消息:秦老师正完好无损地躺在病房里休息,还没有动手术。
我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原来林知夏是在骗我,她就是想看我痛苦的样子。
“宴医生!”赵明薇扶住我摇晃的身体,“你失血太多了,必须马上处理伤口!”
陈医生满头大汗地继续缝合,但他的技术确实有限,我能感觉到每一针都歪歪扭扭,右手恐怕很难恢复到从前了。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快步走了进来。
“刘教授!”赵明薇惊喜地叫道,“您终于来了!”
我抬头看去,来人正是国内手外科的泰斗刘振国教授。
他看了一眼我的伤口,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胡闹!这么重的伤让一个实习生处理?”刘教授迅速戴上手套,“准备显微镜和特殊缝合线,肌腱需要重新对接!”
刘教授接手后,手术立刻变得井然有序。他一边操作一边摇头:“伤口污染严重,肌腱断端参差不齐,耽误了最佳处理时间,宴医生,你的右手以后恐怕......”
“我明白。”我平静地说,“能保住功能就好。”
刘教授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专心致志地开始修复我支离破碎的右手。
林知夏还瘫在地上,无人理会。
她的保镖早就被赵家的人控制住了。
我听到她小声啜泣的声音,但已经无心理会。
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
结束时,我的右手被固定在一个复杂的支架上,看起来像个机械装置。
“神经接上了,但恢复情况要看后续复健。”刘教授摘下口罩,“至少需要半年时间才能评估最终功能。”
赵明薇一直守在旁边,闻言立刻说:“我们会安排最好的康复团队。”
刘教授点点头,又转向地上的林知夏:“这位病人也需要处理。”
赵明川冷笑一声:“让她自己想办法吧。她不是相信那个骗子医生吗?”
林知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不......宴修远,你不能见死不救!”
我看着她,心中已无波澜:“我的手被你毁了,林小姐。你亲手断送了自己痊愈的最后希望。”
“不!”林知夏尖叫起来,“你骗人!飞扬哥说了这只是暂时的!他会治好我的!”
赵明薇厌恶地看了她一眼:“执迷不悟。哥,我们带宴医生离开这里吧。”
我被转移到VIP病房,赵明薇亲自安排了24小时看护。
夜深人静时,我看着被支架固定的右手,心中五味杂陈。
这只手曾经创造过无数医学奇迹,如今却连拿起手术刀都成了奢望。
三天后,赵明川带来了最新消息。
“蒋飞扬被保释了,”他皱着眉头说,“林家花了大价钱,还找了关系。”
我正用左手练习握力球,闻言停下动作:“林知夏还不死心?”
“更糟,”赵明川叹了口气,“她让蒋飞扬继续给她治疗,现在她的情况恶化了,出现了呼吸肌无力的症状,需要靠呼吸机维持。”
我摇摇头:“违禁药物破坏了她的中枢神经系统,再不停止治疗,她活不过三个月。”
赵明川沉默片刻:“宴医生,虽然你的手受伤了,但如果你愿意,可以用你的专业知识指导其他医生......”
“不必了,”我打断他,“她选择了自己的路。”
正说着,赵明薇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喜色:“宴医生,秦教授的手术安排好了!外国来的专家团队明天就到!”
我眼睛一亮:“真的?”
赵明薇点点头:“刘教授亲自联系的,是世界顶尖的显微外科团队。秦老师的手有望恢复到接近正常水平!”
我长舒一口气,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秦老师为我牺牲了职业生涯,如今终于有机会弥补这个遗憾。
6
第二天,我坚持要坐在轮椅上观摩手术。
秦老师被推进来时,看到我裹着纱布的右手,眼中满是心疼。
“修远,你这是......”
我笑了笑:“老师,我没事。今天的主角是您,一定要配合好医生。”
秦老师的手术持续了八个小时,非常成功。
专家团队表示,经过康复训练,他的手功能有望恢复80%以上。
这个消息让我如释重负,连右手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与此同时,林知夏的情况却在急剧恶化。
赵明薇告诉我,她现在已经完全瘫痪,连眼球运动都开始不协调了。
“蒋飞扬还在给她注射各种药物,林董事长终于开始怀疑了,派人调查了蒋飞扬的背景。”
“发现什么了?”我问。
“发现他不仅是个骗子,还是个惯犯。”
赵明薇冷笑,“他在国外就用假身份行医,导致至少三名患者永久性残疾。”
我闭上眼睛,心中并无快意,只有深深的疲惫。
这一切本可以避免,如果林知夏当初能听进一句真话。
一周后,一个意外的访客来到我的病房——林父。
他声音沙哑,“宴医生,我为我女儿的行为道歉......求您救救她吧。”
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举起自己缠满绷带的右手:“林董事长,您觉得我现在还能做精密手术吗?”
林父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您是唯一能治疗她的人了......”
“我曾经能治,”我平静地说,“但您女儿亲手毁掉了这个机会。”
林父突然跪了下来:“宴医生,我知道知夏做错了,但她毕竟还年轻,您要什么补偿我都答应!”
我摇摇头:“不是补偿的问题。我的右手神经严重受损,已经无法进行精细操作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林父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赵明薇走进来,递给我一杯温水:“你心软了?”
“没有,”我接过水杯,“只是觉得可悲。她本可以站起来的。”
赵明薇沉默片刻,突然说:“宴医生,你有没有想过......练习用左手手术?”
我愣了一下:“左手?”
“刘教授说你的左手神经完好无损,”赵明薇眼中闪着光,“虽然需要长时间训练,但并非不可能。”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一个微小的希望在心中萌芽。
也许,我还能回到手术台......
7
三个月后,康复中心。
“秦老师今天问起你了,他的手恢复得很好,已经开始指导年轻医生了。”
我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了些:“那就好。”
“林知夏的情况恶化了。”赵明薇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蒋飞扬跑了,卷走了林家一大笔钱。”
我挑了挑眉:“哦?”
“据说临走前还放了把火,林知夏被困在房间里,全身80%烧伤。”
赵明薇的声音平静,但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现在在重症监护室,医生说即使活下来,也是终身瘫痪加毁容。”
我沉默地看向窗外。
三个月前,那个骄傲如孔雀的女人还趾高气扬地站在我面前,现在却落得如此下场。我该感到快意吗?
奇怪的是,心中只有一片平静。
“林家已经放弃她了,”赵明薇继续说,“林董事长公开声明与她断绝父女关系,说是她执迷不悟自食恶果。”
“蒋飞扬呢?”
“国际刑警正在通缉,他逃往了南美。”赵明薇冷笑,“不过以他的智商,被抓只是时间问题。”
冰袋渐渐融化,水滴落在训练台上。我活动了下左手腕,疼痛已经减轻不少。
“对了,”赵明薇突然想起什么,“我和哥哥准备成立一个医疗援助基金会,专门帮助那些被庸医所害的病人。想请你做医疗顾问。”
又过了三个月,我的左手终于能够完成简单的缝合操作。
刘教授为我设计了一套特殊的训练方案,从最基础的持针开始,逐步增加难度。
这天,我正在练习镜下缝合,赵明薇急匆匆地闯进训练室。
“蒋飞扬被抓了!”她脸上带着罕见的兴奋,“被判了十几年呢!”
我放下器械:“他交代了什么?”
“全招了,”赵明川冷笑,“包括给林知夏注射的根本不是什么神经再生药物,而是混合了兴奋剂的毒品,能暂时激活神经但会造成永久损伤。”
赵明薇递给我一份文件:“这是他的口供笔录。他承认当初回国根本不是因为林知夏,而是被国外医院开除后走投无路。”
我快速浏览着文件,蒋飞扬的供词中,最令人震惊的是他承认知道那种“药物”会致命,却依然给林知夏持续注射,只为榨取林家的钱财。
“林知夏知道了吗?”我问。
赵明薇摇摇头:“她现在在公立疗养院,没人去看她。林家彻底与她划清界限,连医疗费都不再支付。”
8
一年后,“新生”医疗基金会成立典礼上,我作为首席医疗顾问站在台上。
台下记者云集,闪光灯不断。
“下面有请基金会创始人赵明薇女士致辞。”主持人宣布。
赵明薇一袭白色套装走上台,自信而优雅。这一年来,她不仅完全康复,还将赵家的慈善事业拓展到了新的高度。
“......我们基金会不仅提供经济援助,更重要的是组建了专业医疗团队,为那些被误诊、被庸医所害的患者提供二次诊疗机会。”
她看向我,“特别感谢宴修远医生,尽管遭遇不公,依然选择用他的医术造福更多人。”
掌声雷动。
我微微点头致意。我的左手现在已经能够完成大部分手术操作,虽然精细度不如从前,但配合特制器械,已经成功完成了十几台高难度手术。
典礼结束后,赵明薇拉着我来到天台。
初夏的晚风轻柔拂过面庞,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
“修远,”她突然直呼我的名字,“还记得一年前你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
我心跳突然加速:“记得。”
她转过身,直视我的眼睛:“因为我喜欢你,从你治好我的那天起。”
夜风拂起她的长发,星光落在她的睫毛上。
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景象。
“我的手......”
“我不在乎,”她打断我,“我爱的是你这个人的全部,包括你的坚韧和善良。”
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握住她的手:“明薇,这一年来,是你让我相信即使失去右手,我依然可以是一名好医生。”
她的眼睛亮了起来:“所以......?”
我微笑,“所以我有荣幸能成为你的男朋友吗,赵小姐。”
赵明薇欢呼一声,扑进我怀里。
我小心地用左手环住她,生怕碰疼了她,却又舍不得放开。
赵明薇悄悄握住了我的手。
我知道,无论前路如何,我们都将一起面对。
至于林知夏,后面听说她在疗养院里又撑了半年,最终因多器官衰竭去世。
死前,她一直喃喃自语,说看见有人来剖她的脑子。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而我,已经拥有了全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