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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手持一张铁弓,笑意吟吟,神采飞扬,赫然是阿凌。
可他为何,穿着摄政王的蟒袍?
在他温柔扶我起身的同时,我爹铁青着脸踹了谢敏心窝一脚。
“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只是假装不在,你就敢如此作践你姐姐。倘若我真去了西北,你是不是要血洗整个谢府?!”
谢敏捂着自己的破手,本就痛得几欲昏厥,又挨了几巴掌,登时崩溃大哭:
“爹爹!你总是这么偏心!”
“我就是讨厌姐姐!她样样都比我好,把我衬托得像个累赘,她就该死!”
“住嘴!”父亲目眦欲裂,要不是被阿凌拦下,只怕会当场斩杀谢敏。
“早知会留下你这么条祸害,我当日就不该心软,把你和你那背叛主母的娘一起打死了一了百了!”
萧祈抱住谢敏,不满地道:
“谢将军,谢敏已是本太子的太子妃,你当着本太子面对她又打又骂是以下犯上。”
阿凌嗤笑一声:
“太子好大的威风,还没坐上皇位就敢对肱股之臣拿乔。”
“见了本王这么久更是连礼数都忘了,还敢强抢本王的王妃,我看你这太子是当到头了!”
萧祈本就窝火,张嘴就骂:“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本太子的事?”
看清来人,萧祈登时跟见了鬼似的。
“你......萧予凌?!”
萧予凌三字一出,莫说满堂宾客,连我都震惊得说不出话。
萧予凌,老摄政王养在江南的独子,年纪轻轻便剿过山匪、平定水患,在民间的声望比萧祈还高。
同他的父亲一样,连皇帝都要礼待几分,也是萧祈却最嫉妒之人。
在场宾客各个都是人精,虽说都不知为何摄政王冷不丁地传位给儿子。
但立即有聪明人带头向阿凌行礼:“参见摄政王!”
看众人全都恭敬地跪下去,萧祈即便再不甘,也只能拉着谢敏向萧予凌行礼。
想到萧予凌方才说的话,萧祈警觉道:“谢府总共两个适婚女子,王叔是要抢婚不成?”
看了眼谢敏,萧予凌嫌弃地撇过头:“就你会拿鱼目当个宝,这种恶毒女子倒贴我都不要。”
萧祈愣住了,他终于想起我总是强调的即将嫁人,莫非......
他的脸色刹那间惨白一片,难以置信地看向我。
甚至不顾姿态地冲到我身边,要把我拽走:“你故意找摄政王报复我是不是?你最爱我了,怎么可能跟别人走?”
我好笑地看着这只颤抖的手腕。
我一心想嫁给萧祈的时候,他弃我如敝履。
我不要他了,他又做出这副受了伤,仿佛是我辜负他的姿态。
我抽回手,冷笑:“我早就不爱你了,今日是你和谢敏大婚的日子,莫要延误吉时,免得圣上和皇后娘娘怪罪。”
萧祈咬着牙:“我不是说过,等我娶了谢敏就会接你过门吗?”
萧祈一顿,随即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哀切道:“你是不是嫌贵妾位份低了?那我许你侧妃之位,再赐你协理东宫的权力。”
“难道你非正妃不可?你就这么在乎这点虚名。”
闻声谢敏失了血色,眸中蓄满水雾。
“殿下,你怎能出尔反尔?”
“是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胜过姐姐,才刚成亲又如此落我的面子,你把我当什么了?”
萧祈不耐烦地推开她:“古往今来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就算没有你姐姐,本太子也一样会娶别人。”
看戏的萧予凌招手:“别带我,我不是。”
萧予凌打了个响指,让暗卫强硬地把萧祈和谢敏押入花轿。
经过萧予凌身边时,萧祈终于认出萧予凌正是昨夜才打过他一顿的人。
他差点气吐血。
“你们以为事情就这么算了吗?我要启禀父王告你萧予凌横刀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