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到意识恍惚之际，沈瑶光听到澹台煦冷静又残忍的开口。
“孤给你的，就拿着。”
沈瑶光哭着喊太子哥哥，试图唤醒他的一点爱怜。
可直到昏过去，也没换来他的心软。
为何会如此？
天光微明，沈瑶光被嬷嬷的耳光抽醒。
“贱婢，太子殿下要你伺候太子妃用膳。”
沈瑶光一瞬茫然，直到手上的剧痛提醒她，昨晚的一切不是梦。
鲜血淋漓的双手已经粗略包扎。
她费力地爬起来，跌跌撞撞朝着正厅走去。
绿柚正在伺候澹台煦更衣，整理配饰。
“太子哥哥，绿……”
在澹台煦有如实质的冰冷视线下，沈瑶光抖了抖，但她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太子妃”。
她紧紧盯着澹台煦，倔强地问道：“太子哥哥，你欠我一个解释！”
“孤做事，需要跟你解释什么。”
“你以为你是谁？”
沈瑶光一瞬茫然。
她是谁？
她想说出上辈子发生的事。
可一切从大婚开始都不一样了，让她如何开口？
沈瑶光只能带着满腹委屈，举着浸血的双手，哭道：“你说只娶我一个，废除三宫六院，都是假的吗？”
澹台煦神色毫无波澜，淡淡道：“你这是发癔症，罚你抄经静心，边抄边念，五百遍。”
就这样，沈瑶光被关在偏殿，面前摆着文房四宝。
一丝不苟的嬷嬷在身后，拿着戒鞭监视。
“桂嬷嬷，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你明知道太子哥哥对我……”
“老奴不知，老奴听从太子殿下的吩咐。沈瑶光，开始吧。”
沈瑶光手很痛，只要稍微停一下，戒鞭就狠狠打在背上。
起初她还会哭，到最后，眼泪干了，哭的力气也没了。
苍白干涩的唇机械地重复着经文。
勉强写完五百遍，沈瑶光瘫软在书案上，浑身发热，迷迷糊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感觉绑手的布条被拆开，带着薄茧的手指轻抚上去。
慢慢的，一股舒适的清凉冲散了疼痛。
是玉肌膏！
宫中只有皇帝、太后和太子三人才有！
沈瑶光脑中灵光一闪，用力睁开眼，看着面前目露疼惜的男人，哽咽道：“太子哥哥，你是不是也……重生了？”
第3章
沈瑶光期盼地盯着澹台煦，不错过他眼底任何一丝波动。
他神色不变，收起药膏，沉声道：“还敢胡言乱语，是经没抄够，还是板子没打够。”
沈瑶光不由瑟缩，颤颤地问：“那你，为何给我擦药？”
“自然是要你，继续昨夜未完之事。”
沈瑶光有些茫然，直到被迫跪在雕花拔步床边。
嬷嬷往她手里放上沉重的铜制烛台。
上面是一根粗长的长明喜烛。
上辈子，洞房过后，沈瑶光半梦半醒之间，看到澹台煦一直盯着那簇烛火，害怕它半途熄灭。
现在，澹台煦命令她，替他和别的女人举着象征地久天长寓意的喜烛。
烛台很重，还有蜡油不断滴下来，烫得沈瑶光的手背很快红肿。
可这些都比不过帷帐后传来的靡靡之音。
男人的喘息，女人呼痛的娇吟，间或夹杂的柔情宽慰。
痛得沈瑶光的心几乎要裂开。
直到这一刻，沈瑶光才真正意识到，澹台煦不一样了，他是真的不要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