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天，小姑子哭喊尖叫着来拍我们家门的时候，我和老陈刚吃完早饭。
我一拉开门，小姑子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支撑，整个人瘫软在我怀里，同时又拼尽全力地想要撕咬、捶打我。
被赶来的老陈架起来拉开，两腿仍然蹬着要踢我。
小姑子平日里一向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此刻蓬乱地披散着，几缕发丝贴在满是冷汗的脸上，她的面容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我和老陈吓坏了，忙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姑子绝望地指着我们哭喊道：
“是你们！是你们养出来的好女儿！陈蓉拉着柔柔去医院把子宫切了！”
“啊！？”
“啊！？”
我和老陈同时惊叫出声，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
脑子里只有三个大字。
天！塌！了！
小姑子瘫在地上号啕大哭。
"不可能！"老陈十分不可置信，"蓉蓉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小姑子颤抖着掏出手机，屏幕里是柔柔躺在病床上的照片，肚子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医生说是永久性切除！柔柔才18岁啊！"
我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老陈一把扶住我，他的手抖得比我还厉害。
小姑子突然扑过来掐住我的脖子，声嘶力竭地哭喊道：
“为什么要来祸害我女儿！她连男朋友都没有谈过！她才18岁！她以后...她以后...”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我看着医护人员把小姑子抬上担架，老陈在旁边不停地打电话，可陈蓉的手机一直关机。
在医院安顿好小姑子，我们立刻通过柔柔爸爸找到了柔柔所在的病房。
一进门，平时乐呵好脾气的姑爷对着老陈的面门就是一拳。
打得老陈后退连连直接撞在了后面的墙上。
我吓坏了，赶紧上去查看老陈的伤势，又好言安抚着姑爷消消气。
柔柔也被她爸爸地举动吓坏了，挣扎着想要起来拉她爸爸。
我又赶紧跑上前摁住她。
看着她肚子上雪白映着红的纱布不禁扑簌簌落下眼泪。
“柔柔，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能把子宫割了呢！你以后......你......”
“舅妈，你别哭了，蓉蓉姐说了，子宫就是男人的奴隶，只有割掉了子宫，才能真正地获得自由。”
“你还听她的鬼话！”姑爷突然暴喝一声，“她自己怎么不割！”
“蓉蓉姐说，她已经完全的醒悟了，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柔柔的声音越来越小。
姑爷暴烈的怒火无处发泄，一拳砸在了墙上。
“她人呢！”
“蓉蓉姐说她一会儿就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