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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他有些涨红着脸。
拿出手机打给我,却发现被拉黑了。
他整个人脸色黑如炭。
吴悠然看着账单上的十几万数字,瞬间花容失色:
「逸风哥哥,这...这怎么办?」
沈逸风的手指颤抖着翻找钱包。
里面只有几张百元大钞,根本不够支付这天价账单。
「悠然,你有没有带卡?」
吴悠然立刻摇头:「人家哪有那么多钱嘛!都是刷你的卡过日子的!」
服务员的表情越来越不耐烦:「先生,请尽快结账,后面还有客人等位。」
沈逸风脸上的血色彻底消失。
「我...我再想想办法。」他颤抖着手指,拨通了公司财务的电话。
「什么?公司已经停止报销我的消费了?什么时候的事?」
电话那头传来客气但冷漠的声音:
「沈先生,这是徐总的指示,从今天开始生效。」
沈逸风瘫坐在椅子上,彻底慌了神。
......
我刚回到家,脱下高跟鞋。
一个小小的身影就从客厅里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腿。
「妈妈!妈妈抱!」
我弯腰将儿子抱进怀里,他软软糯糯的身体带着一股奶香。
咯咯地笑着,小脸在我颈窝里蹭来蹭去。
看着儿子这张与沈逸风有七分相似的脸,我心里那点因餐厅闹剧而起的烦躁瞬间烟消云散。
说起来,沈逸风也不是一无是处。
至少,他贡献了一张不错的脸。
当年,我就是被他那张楚楚可怜的帅脸给蛊惑了。
那时候他大专刚毕业,是咖啡店里端盘子的穷学生。
一个客人因为咖啡温度不对,指着他的鼻子骂了足足半个小时。
他低着头,眼眶红红的,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却又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那副被欺负惨了的小白兔模样,精准地取悦了我。
我替他解了围,也把他这个人,划入了我的所有物范围。
从恋爱到结婚,他对我一直小心翼翼,言听计从。
我把他从一个小服务生,一路捧到上市公司的总裁位置。
他穿着我为他定制的高级西装。
开着我送他的限量版跑车,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奉为圭臬。
他曾是我最完美、最听话的丈夫。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好像,就是从我怀孕开始。
我抱着儿子,思绪正飘远。
别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暴力踹开。
怀里的儿子被这巨响吓得猛地一哆嗦,随即「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我心疼地拍着他的背,眼神冰冷地射向门口。
「你干什么?!想吓死儿子吗?」
沈逸风头发凌乱,几步冲到我面前,完全无视了正在大哭的儿子:
「我才要问你要干什么!徐婉婷,你为什么要注销我的卡!」
「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抓进警察局!」
「那顿饭,吃了七十多万。」
他咬牙切齿地说,好像那钱是我花掉的一样。
「我要不是找朋友借钱垫上,今天就出不来了!你是不是疯了!」
我抱着儿子,嗤笑。
「怎么?堂堂沈总,连一顿饭钱都付不起了?」
「你不是说你辛苦打拼吗?你的钱呢?」
他的脸色瞬间铁青,被我一句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的工资早就一分不剩地全拿去给吴悠然买包买车了。
「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他恼羞成怒地低吼。
「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的不就是我的?赶紧把我的卡恢复了!听见没有!」
儿子的哭声越来越大,他被沈逸风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坏了,小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
而沈逸风,从进门到现在,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自己的亲生儿子。
我彻底没了和他周旋的心思。
我抱着儿子,侧过头,对站在一旁的管家吩咐道:「王叔。」
管家立刻会意,转身进了储藏室。
很快,他提着几个早就打包好的行李箱走了出来。
全都是沈逸风的东西。
沈逸风看着那几个熟悉的行李箱,眉头紧锁:
「你又要出差?徐婉婷,我告诉你,家里的事还没完,你哪儿都不许去!」
他以为,要走的人是我。
我将哭泣的儿子交给保姆,走到沈逸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把他,和这些垃圾,一起给我丢出去。」
「你敢!」
沈逸风的音量陡然拔高,不敢置信地瞪着我。
「徐婉婷!你敢这么对我?!」
我冷下脸,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有什么不敢的?」
「沈逸风,我不妨明白地告诉你,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
「从法律上来说,我们已经离婚了。」
「所以,请你,现在,立刻,滚出我的房子。」
他脸上的愤怒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白和震惊。
他不明白什么离婚协议?
他扑过来抓住我。
但守在旁边的几个保镖显然更有眼色。
他们一拥而上,不等他发出任何声音,就用一块布堵住了他的嘴。
然后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他和他那几个行李箱一起往外拖。
5.
沈逸风被几个保镖拖出别墅,直接扔在了小区门外的马路边。
「这个贱女人!」
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气得咬牙切齿。
他想要重新进入小区,却被门卫死死拦住。
「先生,物业已经通知了,您被禁止进入。」
门卫的态度异常坚决。
沈逸风想要硬闯,却发现自己根本打不过两个年轻力壮的保安。
正当他准备继续和门卫理论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悠然宝宝」,他立刻接了起来。
电话里传来吴悠然撕心裂肺的哭声,
「逸风哥哥...呜呜呜...」
「有人要赶我走,这里不是你的别墅吗?」
沈逸风的心一沉,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什么?!什么人要赶你走?」
「我不知道啊!一群穿着黑西装的人,还有很多搬家工人。」
「逸风哥哥,我好害怕...」
吴悠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沈逸风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别怕,我马上过去!」
他匆忙挂了电话,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翡翠湾别墅区,快点!」
翡翠湾的那套别墅,是徐婉婷名下的。
虽然房产证上写的是徐婉婷的名字,但那是这么多年他早就觉得是他自己的!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翡翠湾别墅门口。
眼前的景象让沈逸风彻底傻了眼。
几十个工人正在往外搬东西,各种高档家具都被一件件地搬上了大卡车。
而吴悠然,正抱着一个名牌包,站在门口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逸风哥哥!你终于来了!」
吴悠然一看到他,立刻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们好凶啊,非要把我赶走!」
沈逸风下意识地伸手抱住她。
想柔声安慰几句,可吴悠然一抬头,那张脸差点把他当场送走。
黑色的眼线混合着眼泪,在她脸上画出了几道诡异的黑痕。
红色的口红也糊成了一片,整张脸看起来就像个恐怖片里的女鬼。
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轻拍着她的后背。
「别哭了,有我在呢...」
他抬头看向那些不断搬东西的工人,怒火中烧。
「你们给我停下!」
「谁让你们来的?这是我的房子!」
一个中年管家走了过来,礼貌地说道:
「不好意思,先生。这里已经被徐女士卖给了我家少爷。这是购房合同。」
他递过来一份法律文件,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房屋买卖合同。
上面徐婉婷清秀的签名,还有鲜红的印章。
「这...这不可能...」
吴悠然从他怀里抬起头,嘟着嘴不满地说道:
「逸风哥,那个黄脸婆怎么能卖掉你的房子呢?她难道不知道她的一切都是靠着你吗?」
沈逸风此时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堪和屈辱。
但看着周围那些淡定的工人和管家,他知道这一切都已成定局。
他不想再继续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他拉着吴悠然,声音低沉。
「我先给你订个酒店,今晚我们在那里休息。」
吴悠然不满地撒娇道:
「逸风哥哥,你不是还有很多套别墅吗?」
「我们为什么要住酒店?我不喜欢酒店的味道...」
沈逸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狠狠地瞪着她:
「我说住酒店就住酒店!别废话!」
他的语气异常凶狠,吓得吴悠然浑身一抖,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夕阳西下,两个落魄的身影在别墅门口显得格外萧瑟。
6.
一夜好眠。
我醒来时,窗外的阳光正好。
我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舒畅,连骨头缝里都透着久违的轻松。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接二连三的电话铃声打破。
「徐总,早上好啊。那个冒昧问一下,英华集团最近是不是资金链出了点问题?」
电话那头是合作多年的李总,语气里满是小心翼翼的试探。
「李总多虑了,英华一切正常。」
「那就好,只是沈总他,昨晚联系我,说手头紧,想周转一下,我这不是怕。」
徐婉婷心中冷笑,沈逸风的动作倒是快。
她挂了李总的电话,又有好几个合作伙伴打了进来。
说辞大同小异,都是被沈逸风借钱的电话,来向我这个正主求证的。
我耐着性子,挨个回复:
「我与沈逸风先生已经解除了婚姻关系。」
「他个人的财务行为与英华集团及我本人无任何关联,各位不必理会。」
我想了想,直接给法务部和公关部去了电话。
要求立刻起草离婚声明,并在官方渠道发布。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沈逸风这块发馊的烂肉,我徐婉婷不要了。
处理完一切,我才不紧不慢地化好妆,驱车前往公司。
刚在办公室坐下,热咖啡还没喝上一口,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
沈逸风冲了进来,,没有丝毫犹豫,双膝重重地砸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
「婉婷,我错了,你原谅我,我不能没有你!」
他声泪俱下,抱着我的小腿哭了起来。
我低头,看着他这副恶心的嘴脸,有些倒胃口。
我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腿,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眼神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超过一秒。
「你想谈就坐到沙发上说,不想谈就滚出去。」
沈逸风的哭声一噎。
他抬起头,对上我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心头猛地一颤。
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恐慌,比任何打骂都让他难受。
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姿态放得极低:
「婉婷,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你就当我是鬼迷心窍,一时糊涂,别跟我赌气了好不好?」
「我发誓,我以后一定做个好丈夫。」
仅仅一夜,他就从云端跌入了泥潭。
银行卡被冻结,信用卡刷爆,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他本以为徐婉婷只是闹脾气,吓唬吓唬他。
可当他看到英华集团官博上那则离婚声明时,他才真的怕了。
他过惯了挥金如土、前呼后拥的日子,怎么可能回去过那种看人脸色的苦日子!
他往前挪了挪,试图拉住徐婉婷的手,脸上挤出深情的模样:
「我知道你介意悠然,我马上就让她滚蛋!」
「我再也不见她了,好不好?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混蛋!」
他说得情真意切,像极了当年结婚前对她许下海誓山盟的样子。
可惜,我只觉得讽刺。
「晚了,沈逸风。」
我放下咖啡杯,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我说过,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婉婷,你再给我......」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粗暴地推开。
一个深红色的大球风风火火地滚了进来。
定睛一看,来人身上穿着一条能把人闪瞎的红色蓬蓬裙,正是吴悠然。
她一进来,就嘟着涂得血红的嘴唇,不满地瞪着沈逸风。
「逸风哥,我都听到了!你为什么为了这个老女人不要宝宝了!」
她跺着脚,声音尖利得刺耳。
「你不是最爱宝宝的吗?」
「你不是说这个老女人只是你的下属,是你成功路上的垫脚石吗?」
「你为什么要跟她这么卑微地求饶啊!」
沈逸风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又惊又怒,想去捂她的嘴,把她拖出去。
吴悠然却一把甩开他的手,像是没看到他杀人般的目光。
径直冲到我面前,挑衅地挺起胸膛。
「喂!老女人!你别霸着逸风哥哥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本宝宝已经怀孕了!是逸风哥哥的!」
「你退位让贤吧!」
她得意洋洋地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仿佛那里藏着什么绝世珍宝。
我的目光越过她,落在沈逸风的脸上。
沈逸风的脸色已经白得像张纸,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滴地往下掉。
「怀孕了?」
我慢悠悠地重复着这三个字,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吴悠然昂着下巴,像只骄傲的孔雀,「对啊!」
「逸风哥哥说了,等我生了宝宝,就和你这个黄脸婆离婚,然后和我结婚!」
她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地补充道:
「到时候我就是沈太太了!逸风哥哥说过,英华集团早晚都是他的!」
沈逸风的脸色从惨白变成了青黑,他想阻止吴悠然继续说下去,但已经来不及了。
我轻笑一声,慢慢地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走到了吴悠然面前。
「是吗?那可真是太恭喜你了。」
我的语气平静得可怕,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
「不过,我想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
「英华集团,从来就不是沈逸风的。」
「什么意思?」
吴悠然一脸懵逼地看着我。
「意思就是,你这个小三,找错对象了。」
我转身走回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随手扔在了沈逸风面前。
「沈逸风,你来告诉你的小情人,这是什么。」
沈逸风颤抖着手拿起文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那是英华集团的股权结构图。
上面清清楚楚地显示着,我徐婉婷持有英华集团百分之八十的股份。
而沈逸风只持有百分之五。
「这...这不可能...」
吴悠然抢过文件,瞪大了眼睛。
「逸风哥哥,你不是说你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吗?」
沈逸风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继续说道:
「不仅如此,沈逸风先生,你名下的那些房产,车子,还有银行账户,现在都被冻结了。」
「因为,那些本来就是我的。」
我推出早就生效的离婚协议,里面写着沈逸风自愿净身出户。
所以他那百分之五的股份现在也是我的了。
沈逸风拿着离婚协议看了又看。
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吴悠然脸色变得煞白,眼泪也停了下来。
「不...不对,逸风哥哥,你说过你是有钱人,你说过你会娶我的...」
「他拿什么娶你?」
嗤笑道,「拿我的钱娶你吗?」
我按下了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
「小李,请保安上来,有人在我办公室闹事。」
不到一分钟,几个保安就走了进来。
沈逸风和吴悠然被保安架着往外走,吴悠然一边走一边哭。
沈逸风则是一言不发,像个行尸走肉。
7.
三天后,我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助理小李匆匆忙忙地推门进来。
「徐总,楼下有两个老人家,说是要见您。」
「他们说是沈逸风的父母。」
我头也没抬,「不见,让保安请他们离开。」
透过落地窗,我看到楼下站着两个佝偻的身影。
沈逸风的母亲王秀英正跪在公司门口,不停地磕头,嘴里念叨着什么。
沈逸风的父亲沈建国站在旁边,弯着腰想要把妻子扶起来,但王秀英死活不肯起来。
「徐总,求求您见见我们吧!我们错了,都是我们教子无方!」
「婉婷,你就当看在小宝的份上,原谅逸风这一次吧!他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我们老两口给您跪下了,求求你别和逸风离婚!!」
王秀英的声音隔着玻璃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引来不少路人围观。
这两人每次来别墅看我和小宝都要摆大家长的谱。
甚至沈母多次在背后教沈逸风如何拿捏我。
他们如今这样不过是想用道德绑架我。
他们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
为了沈逸风的面子,为了所谓的家庭和睦,把他们请上楼好声好气地安抚。
可惜,我不是以前的徐婉婷了。
「让保安把他们请走。」
小李点点头,转身要走,却又停下来。
「徐总,那个老太太已经跪了两个小时了,膝盖都破皮了...」
「那是他们的选择。」
我转过身去,不再看楼下。
楼下的保安走向那两个老人。
王秀英被强行扶起来,她一边哭一边挣扎,沈建国在一旁不停地道歉。
最终,他们还是被保安请离了公司门口。
没过几天,我意外听说沈逸风被起诉了。
因为迟迟还不上那七十万,那人一气之下把他告了。
吴悠然在得知沈逸风彻底变成穷光蛋后,那点所谓的「爱情」和「孩子」,瞬间就成了烫手山芋。
她偷偷找了一家私人诊所,干脆利落地打掉了那个被她当作战利品的孩子。
然后,趁着沈逸风焦头烂额之际。
卷走了他之前的奢侈品,连夜跑路,手机关机,人间蒸发。
据说沈逸风发现家里人去楼空,值钱的东西也不翼而飞后。
像疯了一样砸烂了屋里所有东西。
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要给他生孩子的「真爱」。
转眼就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刀。
他开始发疯似的来公司堵我,一次又一次。
有时在地下车库,有时在公司楼下。
他双眼通红,胡子拉碴,像一只丧家之犬。
嘴里念叨着「婉婷,我错了,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可他连我的身都近不了。
保安们得了死命令,一看到他的身影,就像驱赶苍蝇一样把他轰走。
他越是挣扎,就越是狼狈。
为了偿还那七十万的债务,他不得不卖掉了他父母唯一的房产。
一家三口,从高档小区搬进了一个老破小,据说连电梯都没有。
几个月后,一个炎热的午后,我开着新买的宾利去见客户。
等红灯的间隙,我无意间一瞥。
视线被路边一个穿着黄色外卖制服的身影吸引住了。
那人骑着一辆破旧的电瓶车,浑身被汗水浸透,头发油腻地贴在额头上。
他正焦急地看着手机上的订单,黝黑的脸上满是疲惫和麻木。
是沈逸风。
绿灯亮起,我踩下油门,车子平稳地滑了出去。
后视镜里,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一个模糊的黄点,消失在滚滚车流之中。
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