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脸色惨白。
像吃了苍蝇。
“你……”
“你怎么……”
“怎么没死?”
冯润耸耸肩。
“让您失望了。”
“我不仅没死。”
“还活得很好。”
“非常好。”
他特意加重了语气。
眼神暧昧。
看了女帝一眼。
女帝没反驳。
只是微微侧过头。
耳根红了。
礼部尚书眼角抽搐。
目光在冯润腰间扫过。
满是鄙夷。
那是看佞幸的眼神。
仿佛冯润身上。
沾满了脏东西。
“哼。”
“以色侍君。”
“脏了这金銮殿的地砖!”
这一下。
实锤了。
大臣们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这小子。
真的上位了。
真的成了皇亲国戚了。
这软饭。
让他吃明白了。
“够了!”
兵部尚书站了出来。
是个硬茬子。
“冯润!”
“就算你没死。”
“又如何?”
“北梁大军压境。”
“虎牢关已破。”
“你爹卖国。”
“你哥投敌。”
“你还有脸站在这?”
“你就是大奉的罪人!”
“万死难辞其咎!”
兵部尚书越说越激动。
指着冯润的鼻子。
唾沫横飞。
“前线将士在流血!”
“百姓在流泪!”
“你却在后宫享乐?”
“冯润!”
“你身上流的不是血!”
“是肮脏的精气!”
“陛下!”
“您被这妖人迷了心智啊!”
“若不杀他。”
“史书工笔。”
“定会记下陛下荒淫误国的一笔!”
“届时。”
“大奉亡了。”
“陛下就是千古罪人!”
“你把大奉的脸都丢尽了!”
这一番话。
大义凛然。
瞬间点燃了大臣们的怒火。
“对!”
“罪人!”
“滚出去!”
“杀了他也不能平民愤!”
群情激奋。
指指点点。
恨不得把冯润生吞活剥。
女帝脸色一沉。
刚要发作。
冯润拦住了她。
他上前一步。
站在大殿中央。
面对千夫所指。
面不改色。
甚至。
还有点想笑。
“罪人?”
“卖国?”
“呵呵。”
“一群废物。”
“除了会叫唤。”
“还会干什么?”
“割地?”
“赔款?”
“送女人?”
“这就是你们的救国之策?”
“这就是大奉的脊梁?”
“我看。”
“是一群断脊之犬!”
“放肆!”
“大胆!”
“竖子无礼!”
大臣们气疯了。
被一个纨绔骂成狗。
这谁能忍?
兵部尚书指着冯润。
手都在抖。
“你……”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你有退敌之策吗?”
“你能挡住北梁铁骑吗?”
“你除了会睡女人。”
“还会什么?!”
冯润眼神一冷。
杀气。
那是准宗师的杀气。
瞬间笼罩全场。
“咔嚓!”
冯润脚下的金砖。
竟裂开了蛛网般的纹路。
一股无形的气浪。
以他为中心炸开。
兵部尚书的胡须。
被吹得笔直向后。
像被刀割过一样疼。
那眼神如刀。
刮得人脸皮生疼。
离得近的几个文官。
竟觉得膝盖发软。
仿佛被一头太古凶兽盯上。
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纨绔……
何时有了这般威压?
兵部尚书只觉得呼吸一窒。
后面的话。
硬生生咽了回去。
冷汗。
下来了。
“我会什么?”
冯润冷笑。
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
黑乎乎的。
圆球。
拳头大小。
上面还有一根引线。
这是他刚才在路上。
用系统空间里的材料。
随手搓的。
简易版。
霹雳弹。
虽然简易。
但威力。
足够吓死这群土包子。
“工部尚书何在?”
冯润大喝一声。
工部尚书是个老实人。
颤颤巍巍走出来。
“臣……臣在。”
冯润把黑球扔给他。
“接着。”
工部尚书手忙脚乱接住。
差点掉地上。
那黑球。
坑坑洼洼。
像个捏坏了的泥团子。
还往下掉着黑渣。
引线也是歪歪扭扭。
像是从哪件破衣服上。
随手扯下来的线头。
就这玩意儿?
能杀人?
砸核桃都嫌轻吧?
“这……”
“这是何物?”
黑乎乎的。
还有股怪味。
像臭鸡蛋。
硫磺味。
“此物。”
“名为霹雳弹。”
“乃是天罚。”
“能开山。”
“能裂石。”
“能送北梁人上西天。”
冯润声音不大。
却传遍全场。
“哈哈哈哈!”
兵部尚书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霹雳弹?”
“天罚?”
“就这破铁球?”
“冯润。”
“你是不是昨晚累傻了?”
“拿个铁疙瘩来忽悠我们?”
“这东西要是能退敌。”
“老夫把这金銮殿的柱子吃了!”
“吃柱子?”
“不!”
“若这铁疙瘩能退敌。”
“老夫把这颗脑袋摘下来!”
“给你当球踢!”
兵部尚书转身。
振臂高呼。
“诸位同僚!”
“咱们一起做个见证!”
“若这破球能响。”
“老夫当场辞官!”
“去给冯家看大门!”
“若不能响。”
“咱们就联名死谏!”
“请陛下斩了这妖言惑众的贼子!”
“若不能。”
“你就自裁谢罪吧!”
大臣们也跟着笑。
嘲讽。
不屑。
看傻子一样看着冯润。
这小子。
疯了。
彻底疯了。
女帝坐在龙椅上。
看着冯润。
手心全是汗。
虽然她看过配方。
虽然她相信冯润。
但这东西。
毕竟没见过。
真的有那么神?
万一……
万一是个哑炮。
那今天。
就真的收不了场了。
冯润没理会嘲笑。
他看着工部尚书。
“老大人。”
“看见殿外那座石狮子了吗?”
工部尚书点点头。
那是汉白玉雕的。
一人多高。
几千斤重。
坚硬无比。
“去。”
“把这东西。”
“放在狮子嘴里。”
“点着引线。”
“然后跑。”
“跑得越远越好。”
“否则。”
“死了别怪我。”
工部尚书看着冯润认真的眼神。
心里发毛。
这小子。
不像开玩笑。
他咽了口唾沫。
捧着黑球。
像捧着祖宗。
小心翼翼走到殿外。
把黑球塞进狮子嘴里。
掏出火折子。
手抖得厉害。
点了好几次。
终于点着了。
“滋滋滋……”
引线冒出火花。
火花闪了两下。
突然暗了下去。
只剩下一缕青烟。
像是断了气。
风一吹。
那点火星子。
忽明忽暗。
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熄灭。
全场死寂。
随后。
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声。
那黑球冒着黑烟。
味道刺鼻。
像个放坏了的臭鸡蛋。
火花微弱。
看起来随时会熄灭。
就这?
这就是天罚?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工部尚书怪叫一声。
转身就跑。
跑得比兔子还快。
连鞋都跑掉了一只。
大臣们还在笑。
有的甚至走到门口。
想看笑话。
“跑什么?”
“一个破铁球。”
“还能炸了不成?”
“故弄玄虚!”
“我看就是个大号爆竹!”
兵部尚书抱着胳膊。
一脸冷笑。
站在最前面。
等着看冯润出丑。
冯润站在大殿中央。
没动。
他轻轻弹了弹衣袖。
动作慢条斯理。
仿佛在看一群跳梁小丑。
嘴角那抹笑。
越发灿烂。
也越发冰冷。
他伸出手。
捂住了女帝的耳朵。
女帝一愣。
还没反应过来。
就看见冯润嘴唇动了动。
那是倒计时。
“三。”
“二。”
风。
突然停了。
空气仿佛凝固。
连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一股莫名的心悸。
瞬间笼罩了所有人。
那是……
死亡的预警。
“一。”
“轰——!!!”
一声巨响。
惊天动地。
仿佛天塌了。
仿佛雷神发怒。
一朵黑红色的蘑菇云。
腾空而起。
热浪滚滚。
连金銮殿的琉璃瓦。
都被震得哗哗作响。
几只飞过上空的麻雀。
直接被震死。
像石头一样掉下来。
落在兵部尚书的官帽旁。
整个金銮殿。
剧烈摇晃。
灰尘簌簌落下。
所有人的耳朵。
瞬间失聪。
只剩下嗡嗡的耳鸣声。
一股气浪。
夹杂着碎石。
呼啸而来。
站在门口看热闹的大臣。
直接被掀翻在地。
滚作一团。
兵部尚书离得最近。
虽然没被炸死。
但被气浪冲了个跟头。
摔了个狗吃屎。
官帽飞了。
头发散了。
满脸是灰。
狼狈不堪。
静。
死一般的静。
过了许久。
烟尘散去。
众人从地上爬起来。
惊恐地看向殿外。
傻了。
彻底傻了。
那座几千斤重的汉白玉石狮子。
没了。
只剩下一个底座。
还有满地的碎石渣。
原本狮子所在的地方。
出现了一个大坑。
还在冒着黑烟。
空气中。
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
那是死亡的味道。
“这……”
“这是什么?”
“妖术?”
“雷法?”
“神迹?”
大臣们瘫坐在地上。
腿软。
站不起来。
兵部尚书瘫在地上。
裤裆湿了一大片。
散发着骚味。
他张着嘴。
口水流下来都不知道。
眼神涣散。
嘴里只会念叨:
“雷公……雷公显灵了……”
他想站起来。
可腿骨像是化了。
软得像面条。
他看着那个大坑。
牙齿剧烈打颤。
发出“咯咯咯”的声响。
那是对未知力量的。
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知道。
时代。
变了。
这要是炸在人身上……
连渣都不剩啊!
这就是冯润说的霹雳弹?
这就是天罚?
这特么谁顶得住?
别说五十万大军。
就是五百万。
也不够炸的啊!
冯润松开捂着女帝耳朵的手。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动作优雅。
从容。
他走到大殿门口。
站在烟尘中。
背着手。
看着那群吓傻了的大臣。
看着那个满脸是血的兵部尚书。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怎么样?老大人。”
“这柱子。”
“你是清蒸。”
“还是红烧?”
“要不要。”
“我给你加点佐料?”
兵部尚书张着嘴。
发不出声音。
看着冯润。
像看着一个怪物。
也是……
唯一的救星。
女帝站了起来。
看着那个背影。
那个在硝烟中。
不可一世的背影。
她的心。
跳得很快。
这哪里是纨绔?
这分明是潜龙在渊!
朕的江山。
有救了。
朕的身子。
也没白给。
这男人。
朕要定了!
这就是她的男人。
是大奉的希望。
她赌对了。
真赌对了。
这一刻。
她只想做一件事。
那就是。
把这个男人。
牢牢抓在手里。
一辈子。
都不放开。
冯润转过身。
看着女帝。
眼神交汇。
火花四溅。
“陛下。”
“这聘礼。”
“够不够分量?”
女帝笑了。
笑得倾国倾城。
“够。”
“太够了。”
“传朕旨意!”
“封冯润为……”
“镇国大将军!”
“统领三军!”
“炸平北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