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星峡谷深处的帝陵前,血腥与硝烟的气息尚未完全散去。初代杀帝陵墓那巨大的黑色陨石沉默矗立,如同亘古的守望者,见证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搏杀。苏南、沧溟、惊鸿三人或坐或立,气息粗重,身上带着战斗的痕迹,眼神却比进入峡谷前更加锐利、更加深邃。苏青璇紧紧依偎在苏南身边,空洞的眼眸“望”向素问的方向,带着本能的亲近感。
素问——这位自称星盟叛逃药师的神秘女子,正悠闲地靠在一块陨石碎片上,小口啜饮着银色酒壶中的液体。她清丽的脸上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扫过四人。
“啧啧,伤得不轻啊。”素问放下酒壶,莲步轻移,走到惊鸿身边。惊鸿身上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渗血,皮肉翻卷,边缘泛着不祥的黑气,显然是那怨魂锁链留下的侵蚀。“黑空的手段,还是这么下作。”她素手一翻,指尖夹着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快如闪电般刺入惊鸿伤口周围的穴道。
“嘶…”惊鸿倒吸一口冷气,但随即感觉伤口处那股阴冷蚀骨的疼痛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凉舒爽的感觉。丝丝缕缕的黑气被银针逼出,消散在空气中。素问又取出一个青玉小瓶,倒出一些碧绿色的膏药,轻轻涂抹在伤口上。膏药散发出奇异的清香,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结痂!
“好…好厉害!”惊鸿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迅速好转的伤口,满脸不可思议。
素问没有理会他的惊讶,又走到沧溟面前。沧溟身上的玄冥战甲已经隐去,但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体内那股极致的寒意并未完全平息,反而在玄冥圣体觉醒后,与原本的寒毒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也带来了更深层次的隐患。
“玄水圣体…倒是稀罕。”素问指尖搭在沧溟腕脉上,一丝温和却极具穿透力的灵力探入。“可惜,寒毒深入本源,与圣体之力纠缠不清。强行觉醒,如同饮鸩止渴。寒毒反噬之时,便是你生机断绝之刻。”她的话如同冰锥,刺得沧溟眼神一黯。
“前辈,可有办法?”苏南沉声问道,沧溟是为了救他们才强行爆发的。
“办法?”素问收回手,瞥了苏南一眼,眼中带着一丝玩味,“有,也很难。需要至阳至烈的神物,或者…找到彻底掌控这玄冥圣体的法门。否则,”她指了指沧溟,“三日之内,必遭寒毒反噬,轻则修为尽废,重则身死道消。”她的话让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沧溟却只是沉默地低下头,握紧了拳头,冰蓝色的眸子深处闪过一丝决绝。
素问最后走到苏南面前,目光落在他背后的青铜星棺上,停留了许久,眼神复杂难明,有探究,有追忆,甚至有一丝…哀伤?最终,她轻轻叹了口气,取出一枚龙眼大小、通体浑圆、散发着柔和星辉的丹药递给苏南。
“星辉淬体丹,能助你更快炼化此地星辰之力,稳固那刚觉醒的杀帝血脉。你的根基…太虚浮了。”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那星棺…好生保管,莫负了它承载的…宿命。”
苏南接过丹药,入手温润,蕴含着磅礴的星辰精华。他深深看了素问一眼:“前辈大恩,苏南铭记。只是…前辈为何要帮我们?又为何被星盟通缉?”
素问重新拿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口,清丽的脸上浮现一丝落寞和嘲讽:“为何帮你们?或许…是看那黑空不顺眼?或许是…觉得你们几个小家伙,有点意思?”她避开了后一个问题,目光投向幽深的峡谷入口,“至于通缉…呵,知道得太多,又不愿同流合污,自然就成了叛徒。”
她没有再多说,但苏南心中却掀起了波澜。素问认识这星棺?她似乎知道很多内幕!而且,她对星盟的态度…难道星盟内部,并非铁板一块?父亲遗言让他寻找的素问长老,与眼前这个叛逃药师,是同一个人吗?
在素问的丹药和引导下,四人在陨星峡谷帝陵外围休整了三日。此地浓郁的星辰之力对于苏南和沧溟(在素问特殊手法压制下)的恢复都大有裨益。
苏南服下星辉淬体丹,配合《星辰锻体诀》,疯狂吸纳着峡谷中精纯的星辰之力。每一次修炼,依旧是那万星焚身、冰锥刺骨的极致痛苦!但有了丹药的护持和星棺中流淌出的那一丝本源之力的引导,痛苦虽然依旧剧烈,却不再是无序的破坏,而是化为一种淬炼的助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皮肉筋骨在毁灭与重生中不断变得强韧,经脉被拓宽,丹田中凝聚的星辰之力更加凝练、浑厚。背上的青铜星棺,与他的联系也越发紧密,那开启过的缝隙,似乎随时可以再次掀开。
沧溟则在素问的指导下,尝试着初步掌控体内狂暴的玄冥之力。他盘坐在一块冰冷的陨石上,周身寒气缭绕,凝结出细小的冰晶。素问以银针疏导,以奇异的药香安抚,试图帮助他梳理那纠缠在一起的圣体之力与寒毒。过程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会引发寒毒反噬。沧溟的眉头始终紧锁,嘴唇紧抿,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压力,但眼神却越来越坚定。
惊鸿的伤势在素问神奇的药膏下恢复得最快,他闲不住,在峡谷里到处乱窜,试图掌控自己那依旧不太稳定的火灵根,结果好几次差点把休息的苏南或者沧溟点着,引来素问没好气的训斥和苏青璇的轻笑。
苏青璇的状态最为奇特。失明的她,在帝陵附近那浓郁到化不开的星辰之力浸润下,尤其是素问每日用蕴含星辉的药液为她清洗双眼后,她感觉眼前不再是纯粹的无边黑暗,而是一种…混沌的、流动着无数模糊光影的世界。偶尔,当她精神高度集中时,那些光影会短暂地凝聚成一些破碎的画面片段——比如一块坠落的巨石,或者一道突然闪现的黑色裂缝!这些画面往往伴随着眼角的剧烈刺痛,让她忍不住闷哼出声。
“命运之眼…瑶光灵瞳的终极形态之一,竟在失明后有了觉醒的征兆?”素问看着苏青璇眼角渗出的血丝和那迷茫中带着一丝洞悉的眼神,低声自语,眼中充满了惊叹和忧虑,“福兮祸所依…预知命运,窥视天机,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四日清晨,素问将四人召集到一起。
“伤好了,力气也恢复了,该考虑下一步了。”素问收起慵懒,神色变得严肃,“中州天权殿,是你们必须去的地方。无论是为了苏南父亲的遗言,还是为了解开‘噬仙计划’的真相,抑或是寻找彻底解决沧溟寒毒的方法,都绕不开那里。”
她话锋一转:“但你们现在的实力,贸然前往中州,无异于羊入虎口。别说天权殿里的老怪物,就是沿途的黑空爪牙,也够你们死上十次八次。”
“那怎么办?”惊鸿急道。
“星盟每三年会举行一次‘七星试炼’,广招星域英才。这是进入星盟核心、接触天权殿最‘名正言顺’的途径。”素问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而这一次的七星试炼,就在距离此地不远的‘天璇星城’举行。报名截止,就在明日。”
七星试炼!进入星盟的跳板!
“可…可我们身份…”苏南皱眉,他们可是被黑空首领墨尘和星盟巡察使玄胤同时“关注”的人。
“身份?”素问轻笑一声,变戏法似的拿出四枚巴掌大小、通体银白、刻着星辰图案的令牌,丢给四人。“拿着这个,你们就是来自‘南离星域’偏远之地的散修兄妹和同伴。只要你们能通过试炼,进入星盟,天权殿自然会有人‘发现’你们的价值,主动接触。这比你们自己像个没头苍蝇一样闯进去,安全得多。”
令牌入手温润,带着淡淡的灵力波动,显然是精心伪造的身份凭证。苏南看着素问,心中疑虑重重:她为何如此熟悉星盟内部?又为何要如此不遗余力地帮他们伪造身份、安排路线?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素问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摆了摆手,“各取所需罢了。你们要真相,我要…星盟里某些人的命。”她语气平淡,眼中却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意。“走吧,时间紧迫,路上我再跟你们说说试炼的规矩和需要注意的‘大人物’。”
有了明确的目标和素问的指引,五人(加上素问)立刻动身离开陨星峡谷,朝着天璇星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天璇星城,作为七星试炼的东荒主会场,其宏伟与繁华远超苏南等人的想象。巨大的城池悬浮于云海之上,城墙由闪烁着星辉的玉石砌成,无数造型各异的飞舟穿梭于高耸入云的塔楼之间。城中人流如织,来自星域各方的年轻修士汇聚于此,个个气息不凡,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野心。
在素问的带领下,他们顺利通过了身份核验(令牌发挥了作用),领取了试炼号牌,被安排在一处专门供试炼者居住的巨大驿馆之中。驿馆内人声鼎沸,充斥着各种议论、拉拢和试探。
“听说了吗?这次主持东荒试炼的,是‘摇光殿’的副殿主,玉衡真人!那可是位铁面无私的主儿!”
“不止!听说‘天枢殿’和‘天权殿’都派了巡察使过来观礼,暗中挑选好苗子呢!”
“黑市上‘星髓’的价格又涨了!据说这次试炼的‘星陨幻境’里,蕴含的星髓能量比往年都浓郁!”
“星髓?”苏南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心中一动。他记得在大纲中,星髓是串联各方势力的关键交易品。
素问低声解释道:“星髓,是星辰核心能量高度凝练的精华,蕴含最纯粹的星辰法则碎片。对修炼星辰类功法的人是无上至宝,也是星盟内部硬通货。试炼中的‘星陨幻境’,是模拟远古星辰陨落之地形成的特殊空间,里面充斥着狂暴的星辰之力和…星髓碎片。谁能收集到更多、更精纯的星髓,谁就能在试炼排名中占得先机,甚至可能被大人物直接看中。”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苏南一眼:“你的《星辰锻体诀》和那口棺材,在那里…应该会如鱼得水。不过,要小心幻境本身的危险,更要小心…人心。”
试炼正式开始的日子终于到来。
巨大的试炼场位于星城中央,地面铭刻着覆盖整个广场的复杂传送阵图。数以千计的年轻修士按照号牌站定,气氛紧张而肃穆。
高台之上,坐着数位气息渊深的大人物。居中一位,身着绣有北斗七星图案的深蓝色道袍,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刀,不怒自威,正是主持此次东荒试炼的摇光殿副殿主——玉衡真人。他左侧,坐着一位身着银白星纹袍、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正是星盟巡察使,玄胤!而右侧,则是一位身着华服、面带和煦笑容的老者,但苏南却敏锐地感觉到,那笑容背后隐藏着一丝令人不适的阴冷,尤其是他腰间悬挂的一块玉佩,其边缘的纹饰风格…竟与凌虚子那块如出一辙!此人身份不言而喻,定是星盟内部被黑空渗透的高层之一!
玄胤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在下方人群中缓缓扫过,当扫过苏南四人所在的区域时,明显停顿了一下,眼神深邃难明。
“时辰到!”玉衡真人声如洪钟,响彻全场,“七星试炼,第一关——星陨幻境!启阵!”
嗡——!
地面巨大的传送阵图骤然亮起璀璨的星光!一股强大的空间吸力笼罩了所有试炼者!
苏南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拉扯、扭曲,下一刻,便出现在了一片完全陌生的天地!
天空是破碎的暗红色,如同凝固的血液。大地上布满了巨大的环形坑,如同星辰撞击留下的疮疤。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狂暴的星辰之力,如同无形的风暴在肆虐!无数破碎的星辰碎片如同流星般在天空中划过、坠落,砸在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一些碎片撞击处,逸散出丝丝缕缕精纯的、如同液态星光般的物质——星髓!
这里,便是模拟的远古星辰陨落之地——星陨幻境!
狂暴的星辰之力如同无形的巨浪,瞬间冲击着每一个试炼者的身体和灵魂。不少人猝不及防,当场被压得跪倒在地,口喷鲜血,瞬间被判定失败,身上亮起白光,被传送了出去。
苏南闷哼一声,身体微微一沉,但体内天枢帝脉瞬间被激发,背上的青铜星棺更是发出一声低沉的欢鸣!周围的狂暴星辰之力非但没有对他造成伤害,反而如同百川归海般,主动涌入他的体内,被《星辰锻体诀》疯狂炼化!那种万星焚身的痛苦再次袭来,却带着一种力量充盈的快感!
“好地方!”苏南眼中精光爆射。
“小心!”身旁的苏青璇突然发出一声惊呼,空洞的眼眸死死“盯”向苏南左前方!在她此刻“视野”中,那片混沌的光影瞬间凝聚成一幅清晰的画面——一块房屋大小的、燃烧着赤红火焰的陨石碎片,正从斜上方的破碎天穹中呼啸着砸向苏南刚才站立的位置!
苏南想也不想,猛地侧身翻滚!
“轰——!!!”
几乎在他离开原地的瞬间,那块巨大的陨石碎片狠狠砸落!地面剧烈震颤,碎石混合着炽热的火焰四散飞溅!原地留下一个焦黑的深坑!
“嘶…”附近的试炼者倒吸一口冷气,看向苏青璇的眼神充满了惊异。这瞎子…能预知危险?
苏青璇却捂着刺痛流血的眼睛,身体微微摇晃。
“青璇!”苏南心中一紧,连忙扶住她。
“我…我没事…”苏青璇咬着嘴唇,脸色苍白,“哥…那边…有东西…很吸引我…但也很危险…”她指向远处一个巨大的环形坑中心。
苏南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环形坑中心,隐隐有浓郁的银色光晕透出,远超周围的星髓气息!
“是高品质的星髓源!走!”惊鸿兴奋地叫道,他体表的火焰自动升腾,抵御着周围的星辰风暴。
沧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催动玄冥之力,在几人周围形成一层薄薄的寒气护罩,隔绝了部分狂暴能量的冲击。但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眉宇间凝结着一层淡淡的冰霜。强行催动圣体之力在这等环境下,对他负担极大。
四人(苏青璇被苏南背着)朝着环形坑方向快速移动。沿途,不断遭遇其他试炼者的觊觎和偷袭,争夺散落的星髓碎片。战斗频发,苏南凭借强悍的体魄和星棺的防御,沧溟以寒冰控场,惊鸿爆发火焰,配合无间,击退了一波又一波的袭击者。苏青璇的命运之眼虽然会带来反噬,但在关键时刻的预警,数次让众人化险为夷。
越靠近环形坑中心,星辰之力越狂暴,坠落的陨石碎片也越密集、威力越大。苏青璇的预警越来越频繁,眼角的血痕也越发明显。
终于,他们踏入了环形坑的范围。坑底中心,果然有一汪脸盆大小、如同液态水银般缓缓流动的星髓源池!精纯到极致的星辰之力如同实质的光柱,从池中升腾而起!
“找到了!”惊鸿大喜。
然而,就在他们靠近星髓源池的瞬间!
“嗡——!”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毫无征兆地猛地从沧溟体内爆发出来!比在问道台时更加猛烈、更加失控!
“噗!”沧溟脸色瞬间变得死灰,喷出一口带着冰渣的鲜血!他体表瞬间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冰霜,玄冥战甲自动浮现,却剧烈地闪烁、扭曲,仿佛要被体内的寒毒撑爆!他身体一软,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气息瞬间微弱到极点!
寒毒反噬!而且是在这最危险的时刻!
“沧溟!”惊鸿和苏南同时惊呼!
失去了沧溟的寒冰护罩,周围狂暴的星辰风暴瞬间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地挤压过来!同时,天空传来尖锐的呼啸,数块巨大的陨石碎片,正朝着他们所在的方位狠狠砸落!
祸不单行!苏青璇的命运之眼因沧溟的突发状况和巨大的危机刺激,骤然超负荷运转!
“啊——!”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双眼紧闭,鲜血如同泪水般从眼角汩汩涌出!在她的“视野”中,无数破碎的画面疯狂闪现:燃烧的陨石、崩塌的大地、沧溟被冰封的身影、苏南被撕裂的身体、惊鸿在火焰中哀嚎…最终,画面定格在一柄巨大无比、由七颗星辰虚影构成的、散发着弑神灭魔气息的古老巨弩虚影上!那巨弩的弩身之上,赫然刻着四个古老的篆文——七星弑神!
这画面一闪而逝,带来的却是灵魂撕裂般的剧痛!苏青璇彻底昏死过去!
“青璇!”苏南心神剧震!沧溟倒地,青璇昏厥,惊鸿独力难支!头顶陨石即将降临!绝境!真正的绝境!
就在这时,他背上的青铜星棺,仿佛感应到了主人濒临绝境的危机,感应到了此地浓郁到极致的星辰之力,更感应到了苏青璇命运之眼中最后闪过的、那柄弑神巨弩的虚影!
“嗡——!!!”
一声前所未有的、如同洪荒巨兽苏醒般的轰鸣,从星棺内部爆发!
棺盖猛地向上弹开一掌宽的缝隙!比在帝陵前更加浩瀚、更加恐怖的苍茫帝威如同海啸般汹涌而出!与此同时,星棺内部,那由七道帝影守护的核心区域,一柄通体由星辰精华构成、造型古朴奇异的巨弩虚影,正缓缓浮现、凝聚!弩身之上,七颗星辰图案依次点亮,散发出令整个星陨幻境都为之颤抖的弑神气息!
七星弑神弩!在初代杀帝血脉濒临绝境、在无尽星辰之力的刺激下、在命运之眼的牵引下…首次显现!
然而,这虚影极其模糊,极其不稳定,仿佛随时会溃散。一股源自血脉的渴望传递到苏南脑海——它需要吞噬!吞噬海量的、精纯的星辰之力!百万星辰之力,方能真正激活!
苏南看着那汪近在咫尺的星髓源池,又看向头顶即将落下的毁灭陨石,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惊鸿!护住沧溟和青璇!”苏南发出一声怒吼,不退反进,迎着那汪星髓源池和从天而降的陨石,猛地将开启缝隙的星棺,狠狠砸向了地面!棺口,正对那汪星髓源池!
“给我…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