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羊水比预产期早破一小时,我就被人强行灌下一百瓶抑制生产剂。
我咬牙按下求救电话。
时间管理师宋思婉却一把夺过手机,把我关进禁闭室,厉声警告。
“根据时间规划距离预产期还有一小时,鉴于你私自破坏计划,现在必须惩罚你待在禁闭室思过三天三夜。”
最后,孩子活生生憋死在肚子里。
而我,也被割除子宫没了半条命。
可当我拖着虚弱的身体一纸诉状把宋思婉告上法庭。
等来的却是我被诊断为精神疾病,不予立案的结果。
而在背后策划这一切的竟就是那个号称爱我如命的丈夫叶修实!
可明明前一天我们还是圈子里最有名的患难夫妻。
十岁那年,叶修实为给我抢一个馒头,被砍断小指,砸坏右腿。
十八岁那年,本该是高考状元的他一拳把猥亵我的老师打到瘫痪,入狱七年,前途尽毁。
所有人都说,他肯定恨惨我了。
可谁都没想到。
叶修实成为京市新贵的第一件事,便是用全部身家向我求婚。
大家都说这是世上难得的真爱,真到连我也对此深信不疑。
可直到叶修实把宋思婉带回了家。
那女人古板冷漠,对时间规划到秒。
第一次,我们房事刚到激烈处,却因为比计划表晚了一秒宋思婉就拿着秒表踹开了门。
不等我发问,叶修实率先阴着脸罚跪宋思婉三天三夜。
第二次,我被人绑架好不容易逃出来。
却只因打乱了宋思婉的施救计划,我就又被强行送回贼窝。
最后我被折磨了整整一周,没了人样。
叶修实嘴上怒斥宋思婉太过死板,事后却没有任何惩罚。
我劝自己,叶修实只是太过心善不愿惩罚别人。
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
原来不是他心善,而是因为那个人是宋思婉——他舍不得罚。
病房里我歇斯底里的抓住叶修实质问。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没说话,只是替我细细擦拭掉眼泪。
感受着脸颊传来的温热触感,我忍不住攥紧手心。
我不禁想,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一场误会。
他还是过去那个会奋不顾身拼命护着我的男人。
可下一秒,只一句话就瞬间将我打入深渊。
“星冉,一个孩子而已,没必要闹到这种程度。”
“要怪也只能怪那孩子命不好,怪不了别人。”
我呼吸一滞,全身寒意四起。
似是看我心死得太过明显,他又揽过我的肩低声诱哄。
“思婉被你害得心理都出了问题,这事确实是你对不住她。不过她大度,也不会和你计较太多。”
他语气甚至还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施舍。
“只要你去精神病院乖乖住几天,平息舆论,这事就算勉强揭过了。”
我猛地抬头,心脏泛起窒息的痛意。
明明是宋思婉害我流产大出血,险些一尸两命。
可到头来,有错的竟然成了我!
我强忍住喉间的涩意,攥着拳一字一句道。
“叶修实你听好了,我绝对不会让害死我孩子的凶手逍遥法外。”
“我要让她一命抵一命!”
“够了!”
叶修实眸色一沉,目光冰冷地丢给我一个手机。
“乖乖去精神病院还是把死胎挖出来喂狗,你自己选。”
看着屏幕里我亲手埋下的小土堆被直接挖开,襁褓里的死婴被人随意踩在脚边。
我只觉心口像被紧紧攥住,疼得几乎喘不上气。
“叶修实,那也是你的孩子啊!”
我依然记得,刚查出怀孕时。
叶修实恨不得日日守在我身边,唯恐孩子出什么差错。
他曾说,敢碰我和宝宝一根手指头,他就要那人用命来偿。
可现在,他竟不惜掘坟毁尸也要护住害死宝宝的凶手。
叶修实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淡。
“孩子什么时候生不行,但思婉还年轻,前途经不起折腾。”
每个字都如同利刃深深扎进我的心脏,钻心的痛意蔓延到四肢。
我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昨日还在轻声哄我的丈夫。
怎么今日就变成了最无情的刽子手。
“想好了没?”
看着他一脸事不关己的冷淡模样。
我心头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疲惫感,扯了扯嘴角。
“好。”
叶修实表情瞬间放松,心里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可没来得及细想,就突然响起一阵专属铃声。
我死死攥住拳,眼眶红得厉害。
过去,我也曾偷偷用他手机设置过专属铃声。
等来的却是他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不小了,别总像小姑娘那么幼稚。”
可现在,他主动换上自己嗤之以鼻的专属铃声。
只要铃响,哪怕是百亿融资项目他也会直接喊停。
美其名曰“小姑娘时间观念重,必须得秒接秒回,不然又和我闹。”
接通后,女人的哭声传遍整个房间。
“修实,那些人都跑来网爆我,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该死啊?”
叶修实脸色骤变,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这怎么能怪你!要怪就怪她不懂事孕期非要乱跑,这都是她咎由自取!你放心,我马上就送她去精神病院。”
话落的瞬间,我悬着的心就紧跟着彻底死了。
我走出门拨通那个拉入黑名单的电话。
“爸,我同意回家继承财产了。”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
电话那头声音激动得险些哭出来,说着又像是想到什么声音犹豫起来。
“那修实他……”
“和他没关系。”
我深吸一口气,沉声开口。
“因为我们要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