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斗场胜利后的第四天,李蛆终于能正常行走。
骨折的右腿在高级力量增强能力的催化下,愈合速度超乎寻常。肩部的贯穿伤也已结痂,留下一个丑陋的疤。疼痛钝化能力让他能够忍受修复过程中的不适,但代价是饥饿——极度的、仿佛能吞噬理智的饥饿。
人体机能的提升需要能量,大量能量。
李蛆清点了自己的存货:三块硬饼、半袋肉干、一小罐发霉的豆子。这些最多够吃两天,而距离下一场赌局还有三天。
他需要食物。
在废土,获取食物的途径有三种:赌局奖励、点数兑换、或者抢夺。李蛆有2200点数,足够兑换不少食物,但点数兑换处位于废土中心区域,往返需要半天时间,而且沿途不安全——骸骨帮的人肯定在找他。
“不能去兑换处。”李蛆自言自语。他检查了自己的武器:一把短刀、几枚飞镖、弹弓和剩余的腐蚀骨弹。武器充足,但体力只有平时的六成。
他决定在附近寻找机会。
李蛆的藏身处位于废土边缘,靠近垃圾倾倒区。墙外偶尔会通过高空抛投将垃圾扔进墙内,大多是废土人无法理解的物品:破损的机械零件、奇怪的布料、有时还有过期但尚可食用的食物。
今天运气不错。李蛆到达倾倒区时,几个拾荒者刚刚发现了一个大箱子。箱子已经摔裂,露出里面的内容——军用口粮,密封包装,保质期很长。
“发财了!”一个独眼拾荒者兴奋地大喊。
但兴奋很快被警惕取代。六个拾荒者互相盯着,手慢慢移向随身武器。在废土,发现珍贵资源往往意味着自相残杀的开始。
李蛆躲在废墟后观察。六个拾荒者中,有两个明显是一伙的,站位互相掩护;另外四个各自为战。战斗一触即发。
他可以不介入,等他们互相残杀后捡漏。但那样风险太大,而且可能会吸引其他人。他需要尽快拿到食物,离开这里。
李蛆评估局势。六个拾荒者中,最强壮的是那个独眼男人,手持一柄生锈的铁锤;最危险的是一个瘦小女人,她腰间挂着至少五把飞刀;其余四人装备一般,但眼神凶狠,都是经历过生死的老手。
他决定速战速决。
李蛆从藏身处走出,脚步声故意放重。六个人同时转头,武器对准他。
“离开这里,小子。”独眼男人威胁道,“这里的东西是我们的。”
李蛆没有停步,继续向前。他的感官全开,捕捉每个人的呼吸、心跳、肌肉紧绷程度。战斗直觉在低水平运行,为他预警可能的攻击方向。
“我说离开!”独眼男人举起铁锤。
就在这一瞬间,李蛆动了。不是冲向独眼男人,而是冲向那个瘦小女人——她是最有威胁的远程攻击者。
女人反应极快,飞刀已经出手。但李蛆的战斗直觉提前预警,他侧身避过第一把飞刀,第二把擦过他的脸颊,留下浅浅的血痕。第三把飞刀射出时,李蛆已经冲到女人面前。
短刀出鞘,刺入女人持刀的手腕。女人惨叫,剩余的飞刀掉落。李蛆没有停,刀锋上挑,划过女人的喉咙。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一个女人死亡。
剩余五人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伤痕累累的少年如此致命。
“他只有一个人!一起上!”独眼男人吼道。
五个人冲上来。李蛆后退,同时弹弓发射,腐蚀骨弹射向最左侧的男人。男人试图用木盾格挡,但腐蚀液穿透木盾,溅到他的脸上。他捂脸惨叫,倒地翻滚。
四人围攻变成三人。
李蛆利用倾倒区的杂物作为掩体,游走作战。他的速度并不快——伤势影响了他的爆发力——但战斗直觉让他总能提前半步避开攻击,找到反击的空隙。
第二个死者是一个试图从背后偷袭的男人。李蛆仿佛脑后长眼,突然下蹲,短刀向后刺出,精准地刺入男人的腹部。男人倒下时,李蛆已经转向下一个目标。
战斗持续了两分钟。当最后一个人——那个独眼男人——倒下时,李蛆喘着粗气,汗水混合着血水从额头流下。他身上多了三道伤口,都不深,但流血不止。
六个拾荒者,全灭。
李蛆走到箱子旁,检查战利品。里面至少有五十包军用口粮,每包可以提供一个成年人一天的热量。还有几瓶净水片和一些基础药品。
他装了二十包口粮和所有药品进背包,剩下的留在箱子里——贪心会招致杀身之祸。离开前,他检查了六具尸体,从他们身上找到了少量点数和一些可能有用的物品:打火石、绳索、一把还算锋利的匕首。
正要离开时,李蛆听到微弱的啜泣声。
他立刻转身,武器在手,感官全开。声音来自一堆垃圾后面。他小心靠近,看到一个蜷缩的小小身影。
是个女孩,大概八九岁,衣衫褴褛,瘦得皮包骨。她抱着膝盖,浑身发抖,眼泪在脏兮兮的脸上冲出两道白痕。
“别杀我……”女孩小声说,声音颤抖,“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不会说出去的……”
李蛆盯着她。在废土,孩子往往是比成人更危险的存在。他们有保护期,可以肆无忌惮地偷窃、欺骗甚至伤害,而成人不能杀死他们。很多孩子被帮派培养成小偷和探子,利用人们的同情心设下陷阱。
“你在这里做什么?”李蛆问,语气冰冷。
“找吃的……”女孩指了指箱子,“我跟他们来的……但他们不给我……”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不是!”女孩猛摇头,“我只是跟着他们,想等他们走后捡点剩的……”
李蛆观察着女孩。她的恐惧看起来真实,心跳很快,呼吸急促,瞳孔放大——这些都是真实的恐惧反应。但废土上最擅长的就是伪装。
“你父母呢?”
“死了。”女孩低下头,“上个月赌局死的。”
“保护期还有几年?”
“五年。”
五年保护期,意味着女孩不能被杀,但可以被伤害。李蛆权衡利弊。杀了她?违法规则会招致“神”的惩罚。带着她?累赘。放了她?她可能会告诉别人这里的事。
似乎是看出了李蛆的犹豫,女孩小声说:“我很会找东西……我知道哪里能找到干净的水……我还知道一个秘密的藏身处,没人知道……”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没杀我。”女孩抬起头,脏兮兮的脸上,眼睛异常明亮,“其他大人发现我,要么打我,要么……做些别的事。你只是问我问题。”
李蛆沉默。废土上,孩子的确是最容易被虐待的群体。他自己深有体会。
“你叫什么名字?”
“毛毛雨。”女孩说,“妈妈说我出生的那天,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
“废土很少下雨。”
“妈妈说那是奇迹。”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但她后来死了,所以可能不是奇迹。”
李蛆从背包里拿出一包口粮,扔给女孩:“吃吧。吃完离开这里,不要告诉任何人今天的事。”
毛毛雨接住口粮,眼睛瞪大了:“给……给我的?”
“嗯。”
毛毛雨撕开包装,狼吞虎咽起来。她吃得太急,噎住了,李蛆递给她自己的水袋。女孩喝了水,继续吃,眼泪又流了下来,但这次似乎是感激的泪水。
李蛆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毛毛雨叫住他,“那个……你要小心。最近有很多人在找一个叫李蛆的人。他们说杀了你能拿到很多点数。”
李蛆脚步一顿:“谁说的?”
“一些大人,手臂上有骨头图案的纹身。他们在打听你的消息,说你是骸骨帮的敌人。”
骸骨帮在悬赏他。意料之中。
“我知道了。”李蛆说,继续离开。
“还有……”毛毛雨犹豫了一下,“如果你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我知道一个地方。很隐蔽,有干净的水源。”
李蛆转身看着她:“为什么帮我?”
毛毛雨低头看着手里的空包装:“因为你给了我食物。在废土,没人会免费给食物。你是好人。”
好人?李蛆几乎要笑出来。
他刚杀了六个人,浑身是血,被骸骨帮悬赏追杀。他是好人?
但女孩的眼神真诚,至少在李蛆的感官中,她没有说谎的迹象。
“带路。”他说。
毛毛雨的眼睛亮了:“真的?跟我来!”
女孩带着李蛆穿过倾倒区,进入一片废墟深处。这里到处都是倒塌的建筑,路径复杂,如果没有向导很容易迷路。李蛆记下了路线,同时警惕着可能的埋伏。
走了约二十分钟,毛毛雨停在一个半塌的建筑物前。她搬开几块松动的砖石,露出一个向下的通道。
“下面是个地下室,以前是储藏室。”毛毛雨说,“有地下水渗进来,形成一个小水坑,水是干净的。我有时候会来这里。”
李蛆先下去检查。地下室约二十平米,确实有一个小水坑,水看起来清澈。角落里铺着一些干草,显然她常来这里。没有埋伏的迹象。
“可以。”李蛆说。
他决定在这里停留几天,养好伤,准备下一场赌局。毛毛雨则每天出去寻找情报,作为交换,李蛆提供保护和一些食物。
起初几天相安无事。毛毛雨很勤快,总能带回一些有用的东西:干净的布料可以当绷带,某种草药可以消炎,偶尔还能找到一点食物。她似乎真的很感激李蛆,总是叫他“李大哥”,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
第四天晚上,毛毛雨带回来一个重要情报。
“李大哥,我听说了一件事。”她压低声音,“关于墙外的。”
李蛆正在打磨武器,闻言抬起头:“说。”
“我听几个老拾荒者聊天,他们说墙外其实不是什么天堂。那里的人不用赌命,但每周都要去一个叫‘净化站’的地方,不去的会生病、发疯,最后消失。”
净化站?李蛆皱眉。老妇人提过类似的事。
“他们还说什么了?”
“说墙外的人看起来正常,但其实……不是完全的人。他们需要定期补充某种东西,否则就会‘褪色’。他们管那种东西叫……‘存在感’?”
存在感?这个词让李蛆想起老妇人说的“消失”——她儿子消失了,没有人记得他。
“还有吗?”
毛毛雨想了想:“他们说,从废土去墙外的人,一开始都很兴奋,但过几个月就会变得沉默,然后有一天就没了。不是死了,是没了,就像从来没存在过。”
李蛆消化着这些信息。墙外的真相越来越诡异,但反而坚定了他去的决心。他要亲眼看看,那个被无数废土人向往的地方,到底隐藏着什么。
“谢谢你的情报。”他说,递给女孩一包口粮作为奖励。
毛毛雨接过,却没有立刻吃,而是犹豫地看着他:“李大哥……你真的要去墙外吗?”
“嗯。”
“能……能带我一起吗?”毛毛雨的声音很小,“我没有点数,但我可以帮你做事,什么都可以……”
李蛆看着她。女孩的眼睛里满是恳求,那眼神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孤独、绝望、渴望离开。
但废土教会他一件事:同情心是致命的弱点。
“墙外需要点数,很多点数。”李蛆说,“我自己的都不够。”
毛毛雨低下头:“我明白了。”
那天晚上,李蛆的睡眠很浅。战斗直觉一直处于低水平预警状态,但他找不到危险源。地下室很安全,女孩睡在角落,呼吸平稳。
也许只是过度警惕。
第五天早上,毛毛雨说要去更远的地方找找有没有药品。李蛆给了她两包口粮作为交换,她高兴地离开了。
李蛆继续在地下室训练。高级感官强化让他能够感知到身体的每一个细微变化,他试着控制肌肉的收缩和放松,试着将战斗直觉与感官强化结合,形成一种近乎预知的能力。
中午时分,毛毛雨还没回来。这不正常,她通常两小时内就会返回。
李蛆的警惕性提高。他检查了武器,做好准备。
下午,毛毛雨回来了,但不是一个人。她身后跟着三个人——两个成年男人和一个少年。他们手中都拿着武器。
李蛆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李大哥,对不起……”女孩哭着说,“他们抓住我,说如果我不带他们来,就杀了我……”
“闭嘴。”为首的男人说,他约三十岁,脸上有一道十字形疤痕。他打量着李蛆:“你就是李蛆?连续赢了两场死斗场的那个?”
“是。”李蛆平静地说,同时评估着局势。三人中,疤痕男最强壮,手持一把砍刀;左边的男人瘦高,拿着长矛;右边的少年和毛毛雨差不多大,握着一把匕首,手在发抖。
“骸骨帮悬赏5000点数要你的人头。”疤痕男咧嘴笑了,“足够我们三个去墙外了。”
“你们不是骸骨帮的人。”李蛆说。
“不是,但点数就是点数。”疤痕男说,“小子,你伤还没好吧?乖乖投降,我们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李蛆没有回答。他的感官全开,捕捉着每个人的心跳、呼吸、肌肉紧绷程度。疤痕男心跳平稳,是经验丰富的杀手;瘦高男呼吸急促,有些紧张;少年心跳极快,几乎要晕厥;毛毛雨…她的心跳异常平稳,甚至有些慢。
不对。
李蛆看向她。女孩还在流泪,但她的呼吸很平稳,手指没有颤抖,眼神深处有一丝……算计。
陷阱。
毛毛雨不是被迫带他们来的,她是同谋。她用几天时间获取李蛆的信任,摸清他的作息和藏身处,然后带人来。
废土上没有免费的善意。
“毛毛雨,”李蛆突然说,“你演得很好。”
女孩的哭声停了。她擦掉眼泪,脸上露出一丝不符合年龄的冷漠:“被发现了吗?不过没关系,反正你已经是死人了。”
疤痕男大笑:“雨儿是我们最好的诱饵。她已经骗过三个像你这样的傻瓜了。废土上居然还有人相信孩子?真是愚蠢。”
李蛆明白了。毛毛雨利用保护期,装作无助的孩子接近独行的强者,获取信任后设下陷阱。她的同伙负责最后的杀戮,分享点数。
“你们是一家人?”李蛆问。
“她是我妹妹。”疤痕男说。
“这是她哥,”他指了指瘦高男。
“那是她弟弟。”指了指少年。
一家四口,以猎杀废土上的独行者为生。孩子作为诱饵,成人作为杀手。
“很聪明。”李蛆说,“但你们犯了一个错误。”
“什么错误?”
“没有在我伤最重的时候来。”李蛆说,“现在我已经恢复了八成。”
疤痕男冷笑:“八成?对付你足够了。”
战斗开始。
疤痕男首先攻击,砍刀直劈而下。李蛆侧身避开,短刀刺向疤痕男的肋部。但瘦高男的长矛同时刺来,李蛆不得不放弃攻击,向后跳跃。
三人围攻,配合默契。疤痕男主攻,瘦高男牵制,少年在外围寻找机会。小雨退到通道口,堵住了退路。
地下室空间狭窄,对李蛆不利。他需要改变战场。
李蛆故意卖了个破绽,让疤痕男的砍刀擦过他的手臂,留下浅浅的伤口。同时,他冲向少年——最弱的一环。
少年惊慌失措,匕首胡乱挥舞。李蛆轻易地抓住他的手腕,一拧,匕首掉落。然后他提起少年,扔向疤痕男。
疤痕男不得不收刀接住弟弟,李蛆趁机冲向通道口。毛毛雨试图阻拦,但李蛆一脚踹在她肚子上,女孩撞在墙上,晕了过去。
冲出地下室,来到地面废墟。空间开阔了。
疤痕男和瘦高男追了出来,少年留在下面照顾毛毛雨。
“你跑不掉的!”疤痕男吼道。
李蛆不跑了。他转身面对两人,弹弓在手。
腐蚀骨弹射出,目标不是人,而是地面。骨弹碎裂,腐蚀液溅开,迫使两人分散。
李蛆冲向瘦高男。长矛在近距离不利,瘦高男试图拉开距离,但李蛆的速度更快。短刀格开矛尖,李蛆突入内圈,刀锋划过瘦高男的喉咙。
瘦高男瞪大眼睛,捂住脖子倒下,鲜血从指缝涌出。
“哥!”疤痕男目眦欲裂,疯狂地冲来。
李蛆冷静应对。疤痕男的攻击毫无章法,只有愤怒。李蛆的战斗直觉让他轻松避开每一次劈砍,然后找到空隙。
第五次劈砍落空时,李蛆的短刀刺入了疤痕男的心口。
疤痕男低头看着胸口的刀,难以置信。他想说什么,但只有血沫涌出。几秒钟后,他倒地死亡。
李蛆喘着气,擦掉刀上的血。战斗时间不长,但消耗很大。
他走回地下室入口。少年抱着昏迷的女孩,恐惧地看着他。
“别杀我们……”少年哭着说,“我们错了,我们不敢了……”
李蛆看着他们。少年大概十二三岁,还在保护期内。毛毛雨八九岁,也在保护期内。他不能杀他们,否则会招致“神”的惩罚。
但他也不能放他们走。他们会告诉骸骨帮他的位置。
李蛆走到女孩身边,检查她的脉搏。还活着,只是晕过去了。他从她身上搜出了几样东西:一把隐藏的小刀、一包粉末(可能是迷药)、还有……他之前给她的口粮包装纸,叠得整整齐齐。
也许,毛毛雨的感激不完全是假的。也许她真的曾经把他当做好人,但最终选择了家族和生存。
废土上,没有单纯的善恶,只有生存的选择。
李蛆收起小刀和迷药,然后对少年说:“带着她离开。不要告诉任何人今天的事,否则我会找到你们,杀了你们——不管保护期不保护期。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生不如死。”
少年猛点头,抱起女孩,踉跄着跑出地下室。
李蛆看着他们消失在废墟中。他知道,这个威胁可能没什么用——少年可能会因为恐惧而告诉骸骨帮,也可能不会。
但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他回到地下室,收拾东西。这里已经不安全了,需要换地方。
背包里,军用口粮还剩十五包。李蛆检查时,发现少了两包——女孩偷的,或者说,作为诱饵的报酬。
他苦笑。
在废土,连孩子都是老练的猎手。
离开前,李蛆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临时的庇护所,水坑还在,干草铺还在,但信任已经彻底破碎。
孩子、老人、弱者——在废土,任何人都可能是伪装成猎物的猎手。
善意有毒,信任致命。
李蛆背上背包,走入废土永远灰暗的黄昏。他的伤基本好了,点数已经非常够申请墙外抽签了,但他不会去申请。
他要用这些点数作为资本,赢得更多赌局,获得更多能力。等到足够强大,他会直接买通墙外的守卫,或者找到别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