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傍晚的车流堵得厉害,黑色奔驰在晚高峰里缓缓挪动。苏晚靠在副驾驶座上,手里攥着刚整理好的文件,偷偷看了眼驾驶座上的陆承泽——他目视前方,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银灰色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上那块低调的百达翡丽,连堵车时的侧脸,都透着一种从容的好看。
“周六上午十点,司机在你小区楼下等。”陆承泽突然开口,打破了车厢里的安静,“带你去买几身衣服,别总穿行政部送的工装,周末该穿点自己喜欢的。”
苏晚愣了一下,连忙摆手:“不用了陆总,我衣柜里还有衣服,不用特意买……”她的衣服大多是大学时买的基础款,便宜又耐穿,可跟陆承泽身边人的精致比起来,确实显得有些素净。但她不想再麻烦他,之前的专属司机、新笔记本已经让她够过意不去了。
“我说买就买。”陆承泽侧头看她,眼神里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你是我的人,穿得太素,别人该以为我亏待你了。”
他的指尖很暖,碰得苏晚耳尖一热,到了嘴边的推辞又咽了回去,只能小声应道:“好,听陆总的。”
周六上午十点,司机准时停在苏晚小区门口。她穿了件浅蓝色的棉布连衣裙,头发扎成简单的马尾,手里拎着个帆布包,坐上车时还有点紧张——这是她第一次跟陆承泽单独出门,不是工作,而是像朋友一样逛街。
车子最终停在京圈最顶级的商场“国贸商城”门口。陆承泽先下车,绕到副驾驶座帮她开车门,伸手扶了她一把:“别怕,挑你喜欢的就好,不用看价格。”
苏晚抓着他的袖口衣角,跟着他走进商场。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两侧的橱窗里摆着最新款的奢侈品,来往的人都穿着精致的衣服,说话声音轻轻的,让她忍不住放轻了脚步。陆承泽似乎察觉到她的局促,悄悄握紧了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让她莫名安心了些。
两人先去了男装区——陆承泽要挑几件西装,下周有个重要的签约仪式。他试穿西装时,苏晚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等着,看着他对着镜子整理领带,肩宽腰窄的身材把西装撑得格外好看,忍不住拿出手机偷偷拍了张照片,又怕被发现,赶紧藏进了相册深处。
“该你了。”陆承泽换好衣服,走到她面前,指了指旁边的女装区,“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苏晚跟着他走进女装区,目光很快被一条米白色的连衣裙吸引。裙子是真丝面料,领口缀着细碎的珍珠蕾丝,长度刚好到膝盖,裙摆轻轻垂下来,走动时会跟着晃,像云朵一样温柔。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面料,冰凉顺滑,低头看了眼吊牌——五千八百元,差不多是她一个月的实习工资。
心里的喜欢瞬间被犹豫取代。她悄悄把裙子放回衣架,拿出手机,打开购物软件对着裙子拍了张照,搜出同款加进了购物车——想着等下个月发工资,再咬咬牙买下来。做完这一切,她假装若无其事地转身,却撞进了陆承泽的目光里。
他手里拿着一本时尚杂志,看似在漫不经心地翻页,实则眼神早就落在了她的小动作上——从她摸裙子时发亮的眼睛,到看吊牌时微微蹙起的眉,再到偷偷拿手机加购物车的样子,全被他看在眼里。
“这件,还有旁边那对珍珠耳环,黑色的小皮鞋,都包起来。”陆承泽合上书,对着店员抬了抬下巴,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店员连忙应着,上前去拿衣服和配饰。苏晚吓了一跳,连忙拉住陆承泽的胳膊:“陆总,不用买这么多,我只要裙子就好,耳环和鞋子我有……”
“有也得换。”陆承泽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松开,“裙子配这对耳环才好看,鞋子也是新款,跟裙子很搭。别管了,刷我的卡。”他从钱包里拿出黑卡递给店员,全程没让苏晚碰一下钱包,甚至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苏晚站在旁边,看着店员把衣服、耳环、鞋子一一打包,心里又暖又慌。暖的是他注意到了她的喜欢,慌的是这么多东西加起来要一万多,太破费了。可看着陆承泽笃定的眼神,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份好,想着以后一定要好好工作,报答他。
买完衣服,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陆承泽带着苏晚去了商场顶层的露台咖啡厅——这里视野很好,能看到远处的国贸三期,阳光透过玻璃顶洒下来,落在木质桌面上,暖融融的。
“喝点什么?”陆承泽拿着菜单问她。
“拿铁就好,谢谢陆总。”苏晚低头看着桌面,手指轻轻划着杯垫的纹路。
没多久,一个穿咖啡厅制服的女生端着咖啡走过来。她看起来二十多岁,脸上没什么表情,把苏晚的拿铁放在桌上时,动作有点重,杯子碰到桌面发出“咚”的一声。苏晚连忙说了声“谢谢”,女生却没应声,转身要走时,脚步顿了顿,小声嘀咕了一句:“切,还以为多特别呢,陆总以前带的那些姐姐,穿的都是高定,比她精致多了,一看就是想蹭热度的。”
声音不大,但露台很安静,苏晚刚好听得清清楚楚。她的脸瞬间涨红了,手指紧紧攥着杯垫,头埋得更低了——她怕陆承泽听到,更怕他觉得那个女生说的是对的。
可下一秒,陆承泽放下了手里的美式咖啡杯,杯底碰到碟子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露台上格外清晰。他抬头看向那个女生,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覆了一层冰,语气里带着压制不住的愠怒:“你刚才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女生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到陆承泽的眼神时,脸色瞬间白了,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陆总……我、我随便说的……”
“随便说?”陆承泽靠在椅背上,手指搭在苏晚的椅背上,形成一个无形的保护圈,“我的人,轮得到你背后嚼舌根?叫你们经理过来,现在。”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慑人的气场,女生不敢再辩解,连忙转身小跑着去找经理,连托盘都差点掉在地上。
苏晚躲在陆承泽身后,抓着他的西装下摆,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的气场——不是平时教她做表格时的耐心,也不是送她衣服时的宠溺,而是一种不容侵犯的强势。她心里的尴尬和委屈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安全感,像有了一把坚固的伞,把所有不好的声音都挡在了外面。
很快,咖啡厅经理匆匆跑过来,手里拿着记事本,一边鞠躬一边道歉:“陆总,实在对不起,是我们员工不懂事,我一定好好批评她,给您和苏小姐赔罪。”
陆承泽没看经理,目光落在苏晚身上,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缓和了些,像是在安抚她,又像是在跟经理强调:“我不管你以前怎么管员工,从今天起,这位苏小姐来,按最高规格接待。再让我听到有人对她不敬,或者背后说闲话,你这个经理也别当了。”
“是是是,陆总您放心,我一定交代下去,以后苏小姐来,我们绝对不敢怠慢!”经理连忙点头,又对着苏晚鞠了一躬,“苏小姐,对不起,刚才是我们员工的错,我已经让她给您道歉了。”
苏晚摇摇头,小声说:“没事,不用道歉。”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陆承泽刚才护着她的样子,那句“我的人”像一颗小石子,在她心里激起层层涟漪,让她心跳越来越快。
经理走后,露台又恢复了安静。陆承泽拿起叉子,切了一块提拉米苏递给苏晚:“刚才没吓到吧?这种人不用理她。”
“没吓到,谢谢陆总。”苏晚接过蛋糕,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比平时吃的任何一次都要甜。她抬头看陆承泽,他正低头喝着咖啡,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睫毛很长,看起来格外温柔。
她突然想起刚才那个女生说的“以前带的朋友”,心里有点好奇,却没敢问——她怕自己问多了,会惹陆承泽不高兴。而且现在,被他这样护着,她觉得那些“以前的朋友”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他护着的是她。
下午离开商场时,司机已经把买的东西都放进了后备箱。陆承泽送苏晚回家,快到小区门口时,他从副驾驶座的储物格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刚才忘了拿这个,给你的。”
苏晚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细细的银手链,链尾挂着一个小小的“晚”字吊坠——跟她手腕上的翡翠手镯一样,都是刻着她名字的。
“谢谢陆总……”她的声音有点哽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心里的感激。
陆承泽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很轻:“不用谢,喜欢就好。下周上班记得戴。”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苏晚下车时,陆承泽又叮嘱:“周一司机还是七点半来接你,别迟到。”
“嗯,我知道了。”苏晚点点头,抱着盒子站在路边,看着黑色奔驰渐渐远去,才转身走进小区。
回到家,她把买的衣服、耳环、鞋子一一拿出来,放在床上,又戴上那条银手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穿着新裙子,戴着刻有自己名字的首饰,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她知道,陆承泽的这份“护短”,不只是简单的保护,更是一种宣告——宣告她是“他的人”。
而这份宣告,像一颗种子,在她心里悄悄发了芽。她开始越来越依赖他,越来越期待每天跟他相处的时光,甚至开始偷偷幻想,他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不止是上司和下属。只是她还没意识到,这份“安全感爆棚”的背后,是陆承泽早已布下的“掌控”,而她,正一步步走进他为她编织的温柔牢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