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酸软和某个难以启齿部位的疼痛提醒着她昨晚的激烈。
一只手臂及时扶住了她。
时听礼的手臂像铁钳一样有力,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身体。
他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再次传来,让沈宴梨浑身一僵。
“放开我!”她立刻挣扎起来,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时听礼没有松手,反而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沈宴梨惊呼,双手下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送你去浴室。”他抱着她,走向浴室,将她轻轻放在了冰凉的地砖上,然后转身就要出去。
“等等!”沈宴梨叫住他。
时听礼回头。
“我的衣服……”沈宴梨看着自己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咬着唇说,“我的裙子已经不能穿了,你帮我……准备一套衣服。”
说出求人的话,对她来说极其困难,尤其是在面对时听礼的时候。
“好。”时听礼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浴室门关上,沈宴梨靠着墙壁,身体缓缓滑落。
温热的水流从花洒中喷涌而出,冲刷着她的身体,也冲刷着那些青紫的痕迹。
沈宴梨站在花洒下,一动不动。镜子里映出她的模样,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背上,那张总是明艳照人的脸庞此刻苍白又憔悴。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
皮肤白皙细腻,曲线玲珑有致,该丰腴的地方饱满圆润,腰肢却不盈一握,是那种娇媚到骨子里的身材。
然而此刻,这具引以为傲的身体上,却布满了昨夜疯狂的证据。
那些深浅不一的吻痕与指印,从修长的脖颈一路蔓延到胸前,再到平坦的小腹,甚至是大腿内侧,无一不在提醒她昨晚发生了多么荒唐的事情。
每一个印记都像是在嘲笑她的骄傲。
沈宴梨闭上眼睛,关掉了花洒。
水声停止,浴室里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声。
她用浴巾胡乱擦干身体,裹住自己,然后走出了浴室。
房间里已经没有了时听礼的身影,好像他从未出现过。
空气里那股清冽的气息也淡了许多。
大床上,整齐地叠放着一套崭新的女士衣物,从里到外一应俱全,连同包装袋和吊牌都放在一边。
是一个知名奢侈品牌的当季新款,风格简约大方,尺寸也分毫不差。
旁边还放着一个纸袋,里面是一双平底鞋。
他倒是想得周到。
沈宴梨心里冷哼一声,却还是拿起衣服穿了起来。
她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地方。
穿戴整齐后,她走到梳妆台前。
镜子里的女人换上了一身素雅的裙子,少了几分平日的张。
她没有化妆品,只能用手随意地梳理了一下还带着湿气的长发。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床头柜上的东西。
一杯温水,旁边放着两片药,底下压着一张纸条。
沈宴梨走过去,拿起纸条。
上面是时听礼的字迹,和他的人一样,笔锋锐利,清冷又克制。
“事后药。吃了。”
简短的三个字。
是啊,还有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她看着那两片小小的药丸,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
羞耻,愤怒,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解脱。
他至少还记得这个。
沈宴梨拿起水杯,没有任何犹豫,将两片药丸吞了下去。
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做完这一切,她感觉自己像是完成了一个屈辱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