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则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再也忍受不了和她一个屋子,极快地穿上衣服走了。
魏厌看他的狼狈样,阴沉的样子变得明媚了,孙良人捂着发痛的脖子,进来后就看到吓得自己失态的一面。
魏小公公的眼神看上去可真明亮,比之前暗沉沉的,活像谁都欠她的样子可好看太多了。
眼睛透了,脸也更好看了。
她上前,想问问她昨晚的事,魏厌看见她后,皱着眉,她虽不想杀了她,可也不想看见她,“下次不要用你的蠢脑子灵机一动。”
这次就算了,下次若她再擅自做主,谁知道会闯出多大的祸!
目前来说,孙良人算是父亲都信得过的人,这次没成功,还有以后,找个能拿捏的自己人太难。
孙良人不能死。
孙良人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奇怪。
太子是个犟驴,不用点特殊手段,怎么会愿意与她在一起?
对了,太子呢?
孙良人在里屋没看见太子,心里有些后悔自己昨晚轻轻松松就被太子放倒了,又释然自己不用服侍太子。
孙良人看魏厌似乎也有些痛苦,就明白魏小公公也跟自己一样被太子放倒了。
不过此放倒非彼放倒。
她若是过来的女子,看眼魏厌的背影就知道怎么回事。
祝则珩回去后,足足一整天都没出门,也没吃过东西,只是在半夜的时候,实在饿的走不动路,才去厨房寻觅点冷饭冷菜。
萧公公早在此等候,他知道太子一顿饭都没吃的时候特意在小厨房守着,看见太子前来后,烧火做饭一气呵成。
"你有心了。"
原以为萧公公对他也只是趋炎附势,可昨日父皇对他的态度他不信萧公公不懂,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把他当主子伺候。
若是自己真到了五马分尸的时候,他定会保住萧公公的命。
不过萧公公可不像他这么悲观,他始终认为皇上的其他儿子太废,只有太子能坐上龙椅。
别看现在魏厌嚣张,且看来日。
萧公公对太子有信心。
祝则珩吃了个面饼,还暄软热乎着,他疑惑他如何会有这手艺。
萧公公没等他问,就回答了,“奴才的家乡都喜欢吃大饼,奴才自小就会做。”
祝则珩也就是随意一问,他也暂停了找话,但能知道他有此举动的不止萧公公,还有魏厌。
她早就派人守着祝则珩的门口,一旦他有任何风吹草动,她都要知道。
连小小的饥饿都不能扛,就这以后还想翻天?
做梦去吧!
魏厌看萧老太监忙前忙后忙一身白面沾身上,冷笑连连,“这天下再大也大不过皇权,皇上不喜欢,如何挣扎都没用。”
萧公公根本不想搭理她。
太子舅舅可是武将统帅,亲生母亲更是天下称赞的皇后,表哥八百骑兵就敢攻匈奴王庭,更别提自小聪慧的二表哥 。
这样的配置,太子怎会输?
眼下不过是一时罢了。
祝则珩看见她,刚吃下去的面饼瞬间吐了,他一看见她,就想起昨晚陌生的自己。
他不能原谅自己!
更不能原谅自己强迫魏厌!
魏厌看他的干呕症状没有减少,心情美妙,她就怕祝则珩缓过来了。
萧公公可是心疼坏了,可又心疼又能如何?
魏厌为了继续刺激他,用言语攻击,“你深夜和萧老太监在一起,是真的为了上面的嘴吃口饭还是为了下面的吃口饭,可别因为昨日的难忘而继续找乐子。”
【可别是因为与我的事情,体会到了与太监刺激的冲动而男女不忌,这样的话,孙良人侍寝更麻烦了。】
祝则珩一开始没听懂,直到这段心声传来,他狂呕不止,被她又一次恶心到了。
祝则珩吐到脑子都有些晕,指着她那张脸,学着她辱骂,“你简直人憎狗恶,枉生为人。”
“太子殿下帝王血亲,自然比我更会当人,也更会当人子 ,只是殿下这人子当的,似乎并不能让皇上满意。
皇上对殿下一直很失望,恐怕要殿下自尽陛下才会开怀大笑。”
【骂人也骂的如此不痛不痒,果然是自小被教导的太子,一言一行都颇有君子风范,只是如今的境地,当君子可没有好下场。】
祝则珩被她攻击了自己最薄弱的地方,也不顾理智,拿起厨房的刀要给自己来一刀。
他的身子被此生他最想杀的人沾上了,他今日怎么搓洗都洗不掉自身的污点,这具身体他不要了。
魏厌一点都没带怕的,这种君子最好对付了,“殿下今日死在厨房,明日这厨房大大小小的太监宫女都会被赐死,甚至他们的家人也都不会放过。
殿下天潢贵胄,你一人死,千千万万人都要死,殿下说我恶毒,我倒是觉得殿下拉着所有人一起死更为恶毒。”
祝则珩气到发抖,似乎要把魏厌看出个洞来,“你,你,你,我会留下遗书告诉父皇我一人死足矣。”
魏厌只能骂他天真 ,到现在还对他的父皇抱有期待。
自己从小带到大最期待的孩子死了,肯定是伺候的人不细心,他与儿子只是暂时有了嫌隙,你们这群奴才竟然玩忽职守,逼得我儿半夜自尽,当奴才的不中用,何必活在这世上。
她不用想都能说出来祝则珩一死皇帝的嘴脸。
【蠢货啊蠢货,你的死会让很多人死,我不过是逗逗你,你还认真上了。】
【不能保持清醒不懂谋略的人竟然活了这么久,老天爷给蠢货的命可真长,蠢货的母族可真惨,有这么个扶不上墙的东西。】
魏厌勾起艳丽饱满的唇,凑近了祝则珩 ,甚至为了继续恶心他抚上了他的脖颈,但祝则珩当即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把给她挥开了。
魏厌不在意这点小事情,会耍小性子才好,说明这人没有自杀的倾向。
他一死,计划就吹了。
“别靠近孤,你给孤滚,滚!呕!”
祝则珩已经被应激到了,魏厌明面上骂他,心里更骂他,他又不是很贱的人,自然不愿意听。
她看了看天色,觉得数落他也算可以了,便离去了,回去睡觉,养精蓄锐,天亮再战。
萧公公都快哭了,太子何曾受过此等侮辱,特别是当他看到魏小公公敢摸殿下时,那老色批想什么他一清二楚。
狗东西!
狗东西!
但同时他现在也畏惧她,这人太嚣张了,对太子都已经羞辱到这份上,他自己又能落到什么好,好在他无视自己,貌似也不错。
祝则珩憋屈到坐在地上,缓解自己急促的呼吸。
萧公公大气都不敢出。
祝则珩慢慢缓过来了,叹了口气,“走吧。”
魏厌都回去睡了,他也没必要再折磨自己,回去睡睡也好,养精蓄锐,天亮后再互相折磨。
其实被父皇放弃的这段时间,他的身体确实养的越发好了,以前为了不辜负父皇的期待,每日只睡两个时辰 ,越读圣贤书越困,现在好了,每天睡醒后精神都好了不少。
可如今,因为魏厌的到来,一切都毁了,甚至当初自己安慰自己父皇对他的不喜只是一时的平静都被打破。
魏厌在他面前说话从来不顾忌,别人不敢说的魏厌敢,导致他现在精神头一天比一天差 。
萧公公跟在太子殿下身后,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他听了都难受,何况身份贵重的太子,
“萧苼,你说父皇还有多久会忍不住对孤下手?”
在东宫,没有一个人陪着他说说话,他一失势,每一个人都躲着他,虽然活计干的不错,但大家都不愿意与他多沾身,有门路的已经开始另谋高就了。
也就萧苼不离不弃。
他也想找个人说说话。
萧苼不能理解太子的苦,他觉得太子的身份绝无仅有,虽说太子不好当,可纵观以往朝代,哪有太子如今的母族强盛。
太子的未来一片光明。
太子现在肯定是在自谦 。
萧笙懂,所以他恭维着太子,“太子殿下,您得天独厚,吉人天相,定会如愿以偿。”
祝则珩一点都不想听这种敷衍的话,前路漫漫,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祝则珩叹气,回去睡了。
萧笙还是不懂我 。
对此萧笙表示,太子装的太像了,深更半夜,皇帝的眼线也是需要休息的,刚刚只有他和太子两人,太子竟还没放下他的柔弱包袱。
不愧是太子,一举一动都不曾懈怠。
萧笙明白,太子从始至终都在骗皇上,只是为了放松皇上的警惕而已。
太子的演技他自愧不如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