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05
高尔夫球杆带着风声砸下。
我没躲。
因为我妈比他更快。
“滋啦——!”
蓝色的电弧在黑暗中炸亮。
我妈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防狼电击棒,狠狠捅在了江城的腰子上。
“啊!”
江城浑身剧烈抽搐,白眼一翻,像条死狗一样瘫倒在地。
球杆落地,砸碎了地板砖。
林软软僵在原地。
“还要打吗?”
我弯腰捡起那根球杆,在手里掂了掂。
我走到林软软面前,笑容灿烂。
“刚刚那一脸凶相去哪了?继续啊。”
林软软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下了。
“大小姐,我是被逼的,是江城逼我的。”
“晚了。”
我抡起球杆,毫不犹豫地挥了出去。
“砰!”
球杆重重砸在她的肩膀上。
“啊!”
林软软惨叫着滚倒在地,捂着肩膀痛哭流涕。
走廊里一片狼藉。
两个刚刚还想杀人的恶魔,现在像蛆虫一样在地上蠕动。
“这就倒下了?真没劲。”
我妈踩着高跟鞋,走到江城面前,鞋跟狠狠碾在他刚才被电击的腰部。
江城痛醒了。
他满头冷汗,眼神惊恐地看着我妈。
“阿曼,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
我妈弯腰,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
“想杀我是吧?想吞我沈家财产是吧?”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有录音,有你买凶杀人的证据,还有你那本假账。”
我妈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江城,现在的选择权在我手里。”
“阿曼!别报警!我们夫妻一场。”
“闭嘴!”
我把手机怼到他脸上,屏幕上显示着“110”三个数字,手指悬在拨号键上。
“想私了?行啊。”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份文件。
“签了它。”
“把你名下江氏集团所有的股份,转给我妈。”
江城瞪大了眼睛。
“你这是抢劫!这是我的命根子!”
“命根子?”
我冷笑一声,举起高尔夫球杆,对准了他的裤裆。
“真正的命根子和股份,选一个吧。”
“我数到三。”
“一。”
我高高举起球杆。
江城看着我眼里的疯狂,他知道我真敢下手。
我是个疯子,我有精神鉴定书。
“二!”
“我签!我签!!”
江城尖叫着缩成一团,鼻涕眼泪流了一地。
我停手,球杆离他的要害只有一厘米。
“真乖。”
我把笔扔给他。
江城哆哆嗦嗦地捡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
林软软在旁边看着,大气都不敢出。
我转头看向她。
“林老师,该你了。”
林软软拼命摇头:“我没有股份,也没钱。”
“我知道你没钱。”
我去拿来了那碗毒燕窝。
这是江城刚才端给我妈的。
“既然是好东西,别浪费了。”
我捏住林软软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
“我爸特意加了料的,你替他尝尝咸淡。”
林软软拼命挣扎,眼神绝望。
但我妈走过来,踩住她的手,我直接把一整碗燕窝灌进了她嘴里。
林软软被迫吞了下去,呛得满脸通红。
06
江城签了字,但他还没死心。
他以为只要不报警,他就有翻盘的机会。
第二天,游艇派对照常举行。
这是他原本给我准备的葬礼,现在却成了他的审判场。
游艇上全是豪门权贵,还有各大媒体。
江城换了一身西装,强撑着笑脸应酬,试图维持体面。
但他那张肿胀的脸和别扭的走路姿势,出卖了他。
林软软也来了。
她化了浓妆,遮盖脸上的巴掌印,肩膀不敢动。
“念念,生日快乐。”
江城端着酒杯走过来,眼底藏着阴狠。
他在周围安排了保镖。
只要船开到公海,他就想动手抢回协议,把我们母女扔进海里喂鲨鱼。
“谢谢爸。”
我接过酒杯,随手倒进了海里。
“爸,听说你给我也准备了惊喜?”
江城愣了一下,随即狞笑。
“是啊,大惊喜。”
他打了个手势。
几个黑衣保镖慢慢围了过来。
甲板上的气氛瞬间凝固。
“阿曼,念念,别怪我心狠。”
江城撕下了伪装,压低声音。
“把协议和手机交出来,我给你们留个全尸。”
我妈坐在甲板的躺椅上,戴着墨镜。
“江城,你是不是忘了,这艘游艇是沈家的产业?”
江城一愣。
下一秒。
那些围过来的保镖突然转身,反手按住了江城和林软软。
“干什么!我是老板!我给你们钱!”
江城疯狂挣扎。
保镖队长一脸冷漠。
“不好意思江总,沈夫人给的是双倍。”
“而且是现金。”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就是钞能力。
林软软吓得尖叫,想往人群里钻。
我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拖到了甲板中央。
“各位!看这里!”
我大喊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今天不仅是我的生日,更是我爸江城的大喜日子。”
我指着游艇上的巨型LED屏幕。
“请大家欣赏一部大片。”
屏幕亮起。
播放的正是昨晚书房里的录像。
画面香艳,紧接着是江城和林软软的密谋。
宾客们惊恐地捂住嘴,议论声像炸了锅。
“天哪,江城居然杀妻灭女?”
“太恐怖了,简直是畜生!”
“那个林软软也是帮凶,真不要脸!”
江城的脸瞬间煞白,浑身发抖。
“关掉!快关掉!这是合成的!这是污蔑!”
他像疯狗一样冲向控制台。
但我妈早就让人守在那里了。
画面继续播放,直到昨晚他拿着高尔夫球杆要杀人的那一幕定格。
铁证如山。
江城瘫软在地,完了,彻底完了。
林软软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她突然冲向栏杆,大喊:“我是被逼的!”
她想用死来博取同情。
我冷眼看着她。
“想跳?我帮你。”
我走过去,抬起脚,狠狠踹在她的屁股上。
“啊!”
林软软惨叫着飞出了栏杆。
“扑通!”
水花四溅。
“救命啊!我不会游泳!”
她在海里扑腾,妆花了,像个水鬼。
江城看着海里的林软软,又看着周围鄙夷的目光。
他突然跪爬到我妈面前。
“阿曼!我是爱你的!都是这个贱人勾引我!”
“我把她杀了给你赔罪好不好?”
我妈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眸。
“江城,你真脏。”
“把你扔进海里,我都怕污染环境。”
警笛声由远及近。
海警船来了。
07
江城和林软软被带走了。
因为证据确凿,警方直接立案。
但我并不打算让他们这么痛快地坐牢。
我要让他们一无所有,再互相撕咬。
在律师的运作下,加上我妈提供的谅解书,他们被取保候审。
只能待在被查封的别墅里,等待开庭。
此时的别墅,已经被断水断电。
账户被冻结,身无分文。
我和我妈坐在监控室里,看着屏幕上的画面。
江城和林软软坐在沙发上,互相瞪着对方。
“都是你个扫把星!”
江城先发作了,一巴掌扇在林软软脸上。
“要不是你贪得无厌,我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林软软也不是吃素的。
“你打我?江城你个没用的老东西!”
林软软扑上去抓江城的脸。
“是你自己没本事!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两人扭打在一起。
江城毕竟是男人,虽然腰子受了伤,还是占了上风。
他骑在林软软身上,掐住她的脖子。
“把钱交出来!你之前贪的那几百万呢?”
“拿出来!我要跑路!”
林软软被掐得翻白眼,断断续续地说:“没......没了......”
“给我弟还债了。”
“什么?!”
江城疯了。
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贱人!我杀了你!”
他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要捅下去。
就在这时,大门被踹开了。
“姐!钱呢!”
是林刚。
那个赌鬼弟弟。
他听说姐姐出事了,不是来救人,是来要钱跑路的。
他身后跟着几个要债的纹身大汉。
看到江城骑在林软软身上拿刀要杀人。
林刚愣了一下,随即大怒。
“老东西!敢动我姐?那我摇钱树!”
林刚冲上去,一脚踹翻江城。
几个大汉围住江城,拳打脚踢。
“啊!别打了!我没钱!”江城惨叫。
“没钱?首富会没钱?那把你金牙敲下来!”
林刚是个狠人,真的拿老虎钳去拔江城的金牙。
混战中,林软软爬起来,想往外跑。
却被债主一把揪住头发。
“小妞,你弟欠的钱,你来肉偿吧。”
监控室里。
我妈嗑着瓜子,面无表情。
“这戏码,比电视剧精彩。”
我喝了一口可乐。
“妈,那个林刚是你找人放进来的吧?”
“嗯。”我妈点点头,“恶人还需恶人磨。”
别墅里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江城被打断了一条腿,林软软被拖进了房间。
这一夜,对他们来说,比地狱还漫长。
第二天一早。
警察再次上门。
江城和林软软被抬上了救护车,然后直接转送看守所。
他们互相指认对方是主谋。
江城说林软软下毒。
林软软说江城买凶。
为了减刑,他们把对方那点破事抖得干干净净。
连江城十年前偷税漏税,林软软做假账的细节都说出来了。
我和我妈去医院看望“伤者”。
江城躺在病床上,满脸纱布,腿打着石膏。
看到我们,他激动得想爬起来。
“念念,救救爸爸。我把我的私房钱都给你”
我凑近他耳边,轻声说:
“爸,你的私房钱,早就被林软软转走了。”
“而且,我已经在你的点滴里,加了点好东西。”
“让你下半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连大小便都不能自理。”
江城瞪大了眼睛,瞳孔剧烈收缩。
“你......你......”
“嘘——”
我竖起手指。
“好好享受瘫痪的余生吧。”
08
江城瘫痪了。
中风加外伤,嘴歪眼斜,只能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
林软软因为涉嫌重大经济犯罪和杀人未遂,被关押在看守所。
但这还不够。
上一世,他们可是活活烧死了我们。
这笔血债,必须用火来偿。
开庭前的一周。
江城申请保外就医被驳回,但他买通了一个护工,试图制造混乱逃跑。
林软软也被她那个还有点良心的前男友设法弄了出来,说是要带她私奔。
两人在郊外的一处废弃仓库汇合了。
这是我特意给他们选的墓地。
“怎么是你?”
林软软看到瘫在轮椅上的江城,一脸嫌弃。
“阿巴阿巴!”
江城愤怒地挥舞着唯一能动的手,指着那辆准备好的逃亡车。
那是他最后的希望。
但我早就让人在车上动了手脚。
林软软不管他,自己爬上驾驶座,想要开车逃跑。
“死老头,你自己等死吧!”
她发动汽车。
“轰——”
一声巨响。
汽车并没有开动,而是引擎盖冒出了黑烟。
紧接着,火苗蹿了出来。
废弃仓库里堆满了易燃的干草和油桶。
这是我精心布置的场景。
就像上一世的别墅一样。
火势瞬间蔓延,封锁了所有出口。
“着火了!救命啊!”
林软软尖叫着跳下车,想要往外跑。
但大门已经被我从外面锁死了。
我和我妈站在仓库二楼的观察窗前,冷冷地看着下面。
“熟悉吗?”我问。
我妈看着那熊熊烈火,眼底映着火光。
“太熟悉了。”
“上一世,我们就是这样绝望地喊着救命。”
仓库里。
江城因为瘫痪,动弹不得,轮椅被大火包围。
他的裤脚已经着火了。
“呜呜呜!”他发出绝望的嘶吼,眼泪鼻涕横流。
林软软被浓烟呛得剧烈咳嗽。
她看到了二楼的我们。
“念念!沈曼!救救我!我不想死!”
她拼命拍打着玻璃,手指被烫得滋滋作响。
我打开了扩音器。
“林老师,别怕。”
我模仿着上一世江城的语气。
“有江先生在,没人能伤你。”
“你们既然这么相爱,那就一起去地狱里做伴吧。”
林软软绝望了。
火舌卷上了她的裙子。
她疯了一样冲向江城,不是去救他,而是想抢他的轮椅撞开门。
“滚开!死老头!”
她把江城从轮椅上推了下去。
江城重重摔进火堆里,瞬间成了火人。
他死死抓住林软软的脚踝,要把她一起拖下地狱。
“啊!放手!放手!”
两人在火海中扭打,撕咬。
就像两条被扔进油锅的毒蛇。
浓烟滚滚,尖叫声越来越弱。
直到最后,只剩下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我和我妈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幕。
没有快感,只有解脱。
“妈,走吧。”
“嗯。”
我妈转身,没有再看一眼。
当然,我们不会让他们真的烧死。
那样太便宜他们了。
警笛声和消防车的警报声适时响起。
这是我报的警。
“喂,119吗?这里有人纵火自杀。”
要把他们救活。
要让他们顶着重度烧伤的残破躯体,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那才是真正的无间地狱。
09
江城和林软软被救出来了。
全身烧伤面积80%。
没死,但生不如死。
在ICU里躺了三个月,每天换药清创,就像在受凌迟之刑。
每一次撕开纱布,都能听到他们杀猪般的惨叫。
我特意给医院捐了一栋楼,要求只有一个:
“全力抢救,绝不能让他们死。”
而且,不打麻药。
理由是“由于药物过敏史,不宜使用强效镇痛剂”。
这是我给医生的小费换来的“特殊照顾”。
三个月后。
他们被推上了法庭。
两个缠满绷带的木乃伊,坐在被告席上。
江城毁容了,嗓子熏哑了,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林软软的一只耳朵烧没了,手变成了鸡爪状。
法官宣判:
“被告人江城,犯故意杀人罪、贪污罪、纵火罪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
“被告人林软软,犯故意杀人罪、职务侵占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十五年。”
一锤定音。
他们将在监狱里烂掉。
入狱那天。
我和我妈去送行。
隔着铁栅栏。
江城坐在轮椅上,浑身散发着腐烂的臭味。
他看到我们,眼神里竟然还有一丝祈求。
“阿......阿曼......”
他想让我们给他点钱,或者找人照顾他。
我妈穿着一身红裙,艳丽无双。
她拿出一面镜子,递到江城面前。
“看看你现在的鬼样子。”
“江城,这就是你的报应。”
镜子里,是一张布满疤痕、五官扭曲的脸。
江城吓得尖叫一声,打碎了镜子。
林软软被关在隔壁车上。
她看着我,眼神空洞。
“沈念,你赢了。”
“不。”
我摇摇手指。
“不是我赢了,是正义赢了。”
“而且,监狱里我也安排好了。”
我凑近她,笑得像个恶魔。
“那个牢头,是你以前欠债那家高利贷公司老大的亲妹妹。”
“听说她最恨欠钱不还的小三。”
林软软浑身剧烈颤抖,裤子瞬间湿了。
她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什么。
每天的殴打,洗厕所,吃馊饭,还有无尽的羞辱。
而江城更惨。
他在病监区,没有护工。
瘫痪在床,大小便失禁,伤口发炎生蛆。
同监舍的犯人嫌他臭,每天都会“帮”他洗澡。
用冷水冲,用刷子刷他的烂肉。
我们在监狱外,看着囚车远去。
天空湛蓝,万里无云。
“妈,想吃什么?”
“火锅。”
我妈笑了,笑得眼角有了细纹,却比任何时候都美。
“红油的,越辣越好。”
“庆祝那两块烂肉,终于从我们的人生里割掉了。”
10
三年后。
A城最大的商业酒会。
我穿着黑色的露背晚礼服,端着香槟,游走在名利场中。
现在的我,是沈氏集团的执行总裁。
人送外号“铁娘子”。
手段狠辣,眼光毒辣。
那些曾经想看沈家笑话的人,现在都得毕恭毕敬地叫我一声“沈总”。
我妈?
她成了世界顶级的暗黑系画家。
她的画展一票难求。
那幅《浴火》,拍出了天价。
画中只有一双眼睛,在烈火中冷冷注视着世界。
那是我们母女的眼睛。
今晚,有个拍卖环节。
压轴拍品,是江城曾经最引以为傲的那块传家宝玉佩。
那是他在狱中为了换一包止痛药,贱卖出来的。
辗转流落到了拍卖行。
“起拍价,一百万。”
全场寂静。
大家都知道这是江城的东西,嫌晦气。
“一千万。”
我举牌。
众人惊愕地看着我。
拍卖师激动得锤子都要飞了:“一千万一次!成交!”
我拿着那块玉佩,走到后台。
找了个垃圾桶,随手扔了进去。
“沈总,这可是......”助理心疼地问。
“垃圾就要待在垃圾桶里。”
我擦了擦手,嫌脏。
走出酒店。
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停在门口。
驾驶座上,我妈戴着墨镜,吹着口哨。
“美女,搭个顺风车吗?”
我笑了,拉开车门坐进去。
“去哪?”
“海边,烧烤,啤酒。”
我妈一脚油门,跑车轰鸣着冲了出去。
风吹乱了我们的头发。
我们大声笑着,唱着走调的歌。
路过监狱的高墙时。
我转头看了一眼。
听说江城上个月死了。
死于伤口严重感染,死的时候全身溃烂,没人收尸。
林软软还在熬,据说已经疯了,每天对着空气喊“不是这样的”。
那是属于他们的地狱。
而我们。
车子驶向海边,夕阳将海面染成金色。
“妈,下辈子还做母女吗?”
“不做。”
我妈大喊。
“那做什么?”
“做战友!做闺蜜!做最牛逼的搭档!”
“好!”
我举起双手,拥抱这呼啸而来的自由风。
上一世的痛,这一世的恨,都随着这风散了。
我们不需要男人,不需要廉价的爱。
我们要的是掌控自己命运的权力。
是想笑就笑,想杀就杀的快意人生。
这才是真正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