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飞机冲上云霄，将那座城市甩在身下。
我是深爱过顾青山，但不代表我就是任人宰割的软柿子。
落地后，一切办理就绪。
手机微信传来了他的消息。
【这次又准备闹哪出？裴暖，适可而止。】
我把签好的离婚协议书用邮箱发给了他。
【字签好了。财产依法分割。】
只是他的反应却是反常。
态度倒是一如既往的嚣张。
【离婚有三十天冷静期。】
【这三十天，你好好想想。】
【如果你愿意公开发声，承认是你情绪不稳定，才产生了一系列误会......】
【我可以考虑，不签这个字。】
我脑海中浮过他那张我曾经深爱过的脸，此刻只觉得无比荒谬和遥远。
【顾导。】
【戏该演完了。】
【你的，她的，还有我的。】
【我们，正式离婚了。】
我以为我放手后，他会开心的和林小雪一起高调恋爱。
只是没想到......
顾青山在别墅里枯坐了三天。
烟灰缸堆成了小山。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目光又一次落在客厅角落那个空了的奖杯展示柜上。
最顶层的那座金翎奖“最佳女主角”奖杯不见了。
那是裴暖拿到的第一个有分量的影后奖杯。
也是他陪她去领的。
那天晚上，她在庆功宴上喝多了，靠在他怀里，眼睛亮得像星星。
她说：“青山，以后我们拍的每一部电影，都要一起拿奖。”
他当时笑着应了。
现在回想起来，却只觉得胸口发闷。
他站起身，开始在别墅里翻找。
卧室、书房、甚至储物间。
最后，他在后院角落的垃圾桶里，看到了那座奖杯。
金色的翅膀上沾了泥土，底座还有一道清晰的裂痕。
像是被人用力砸过。
顾青山弯腰把它捡起来，指腹擦过冰冷的金属。
这奖杯是他陪她挑的。
那年她刚拿下影后，主办方让定制奖杯样式。
她选了这个带翅膀的造型，说像要飞起来。
他当时笑她幼稚。
现在这翅膀却沾了泥，躺在垃圾桶里。
顾青山握着奖杯的手紧了紧。
他想，裴暖一定是气疯了，才会把它扔了。
等气消了，肯定会后悔。
毕竟，这是她最珍视的荣誉。
他拿出手机，想给裴暖打个电话。
号码拨出去，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冰冷的提示音：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顾青山皱了皱眉。
又试了几次，还是一样。
他心底那股莫名的烦躁更重了。
正准备打给裴暖的经纪人，手机却先响了。
是林小雪。
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还有掩饰不住的慌乱：
“青山......出事了。”
“裴暖姐......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堆我以前的东西。”
“有......有我跟制片人喝酒的照片，还有......还有我为了抢角色，私下找评委的录音......”
“现在全被曝出去了！”
“微博已经炸了，好几个代言方打电话来要解约......”
“青山，我该怎么办啊？她怎么能这么恶毒？！”
顾青山听着她语无伦次的哭诉，眉头越皱越紧。
又是裴暖。
她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非要把所有人都拖下水才甘心？
他想起上次裴暖曝光照片后，在法庭上苍白着脸、却仍倔强地看着他的样子。
还有她母亲病重时，她跪在病房外，抓着他的袖子哀求的模样。
当时他只是想让她服个软。
没真想对她母亲怎么样。
可裴暖信了。
她妥协了，道歉了，像只被拔了爪牙的猫。
现在却又伸出爪子，挠得更狠。
“我知道了。”
顾青山打断林小雪的哭声，语气有些不耐。
“我会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