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釉吃惊地攥紧手机,身上滚过一层战栗。
不知是热的,还是因为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
监视?!
难道她一举一动都能被他看到吗?
不过紧接着,男人又发来信息。
【开玩笑的,乔小姐相信了吗。】
乔釉“……”
【只是助理休假恰好遇见,乔小姐不必有心理负担。】
乔釉狐疑地飘起眉梢。
这个理由未免有些太扯了吧。
不过无所谓扯不扯的,对方既然给了台阶她就下呗。
【谢谢秦先生,救援很及时(*^▽^*)。】
起码不需要让妈妈的心情雪上加霜,她本就生气,还在忙工作。
乔釉叮嘱司机两人不要跟乔苒说。
等乔苒处理了临时工作,母女俩又继续逛,乔釉提出再去纪念品店看看。
之前都没怎么细看,因为人多,乔苒不让她在商店里多待,她也只能囫囵买些看起来热门的。
现在要送一个给秦昼迟,那必须好好挑一下。
乔苒有些犹豫,乔釉晃着母亲的手撒娇央求,这才能再去一趟。
当晚,母女俩返回A市家。
游玩的兴奋褪去,乔釉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身体有多累,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
中间乔苒来看过一次,见喊不醒还担心得让医生来看过,确定只是累到了才放心去公司。
乔釉醒来,懵懵地还以为自己在S市的酒店,歪过脑袋,视线落在床头的一堆动物玩偶上。
这是保姆上午消毒好送过来的。
乔釉本来觉得秦昼迟气场凌厉强势,很适合狮子的形象。
但昨晚视频最后的一瞥,又让乔釉觉得他像那种肉食性的猛禽鹰隼。
或者狼,黑豹,甚至鲨鱼。
到现在也没想好。
发了会呆,乔釉才惊觉已经下午,忙起身洗漱下楼吃饭,给佣人们送了买的纪念品。
等回到房间,心里有种莫名的怅然。
戒断反应。
她出门机会本就不多,出省市就更少了,基本都是去外地医院的时候才能出省市。
前两天的热闹一下消失,心里就空空的。
以前没那么觉得,现在这种失落感铺天盖地,几乎淹没了她。
乔釉调理两天才把心态调整过来,生活刚恢复正轨,晚上,就收到秦昼迟的信息。
【我已回国,我的谢礼乔小姐可准备好了?】
乔釉轻抿绯唇,眼睫下的狐狸眸晃着一片水光,不自觉地勾唇,【好了,麻烦秦先生给我一个地址吧。】
乔釉还想着两人循序渐进一下,但秦昼迟已经让谈宁和她家里人约时间见面。
就定在后天。
乔苒怎么能安心,“秦总他到底什么意思?我不想他和我们家产生任何关联。”
哪怕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性她都不会去赌。
傅靳礼垂眸不语,作为哥哥和自以为的罪魁祸首,这件事他没有任何发言权。
傅延则是柔声安慰焦躁不安的妻子,“我知道,我知道,我和靳礼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我不管他提出了多大的合作,都不行。”乔苒着重强调。
傅延望着妻子的眼睛。
女人温婉清丽的眉眼曾是几十年前京圈公子们的最爱,清冷柔弱倔强的小白花,惹人怜爱。
但是经历过那么多的事后,清冷早已变成冷厉,温婉也掺上坚毅,更因为对女儿全然的关心,此刻显得十分尖锐。
傅延心中无力,只能不断保证强调自己不会伤害女儿。
乔苒这才慢慢放松了神经,靠在丈夫怀里。
她深吸口气,心中烦乱得很,干脆安排好工作给自己放两天假在家陪乔釉。
然而过了一天,傅延竟然直接把秦昼迟带到家里!
乔苒简直气得发疯,“你怎么能!……”
她差点维持不住表面的夫妻感情直接一巴掌扇过去!
秦昼迟从容地站在前厅等待,仿佛看不见女主人的怒容。
“阿苒你听我解释,秦先生他……”傅延刚想解释,前厅的电梯门开了,乔釉跑出来,“爸~你回来啦。”
前厅倏地一静。
秦昼迟掀起眼帘,静静地望过去,眸色愈深。
而乔苒,第一时间就去看秦昼迟的表情,察觉到男人那侵略性十足的眼神,完全就是看猎物看女人看情妇的眼神。
“幼幼,回房间去!”乔苒第一次对女儿疾言厉色。
乔釉被吓了一跳。
她真不知道秦昼迟竟然会直接到家里,更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反应这么强烈。
一时间乔釉愣住,没有动,茫然的视线掠过家人,最后落在秦昼迟身上。
“秦先生,”乔釉主动问候,“您怎么会来,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她能看出来大人之间紧张的氛围,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她了解家里人的逆鳞就是她。
爸妈和哥哥只会因为她的事和外人发怒争吵。
反正总是要坦白,不如现在就坦白。
“幼幼,”乔苒勉强缓和了表情,加重语气,“回房间。”
乔釉也第一次没有听话,反而上前解释,“如果和我无关就算了,但明显与我有关,那我也要听。”
“况且,秦先生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直没能好好谢谢他呢。”
家里人都愣了,满眼茫然,“救命恩人?”
乔釉挽着乔苒的胳膊,娇软嗓音里带了些安抚和撒娇,“妈妈,我们坐下来说吧,好不好?”
乔苒犹豫一会儿,最终还是在女儿的撒娇和丈夫哀求的眼神里点点头,“好。”
既然答应,乔苒也就认真起来,请秦昼迟到会客厅坐下。
乔釉主动坦白那晚在会所的细节,“……我一时喝醉乱闯,还好秦先生和助理撞见,又找了罗叔来接我,不然还不知道有什么后果。”
乔苒听得心惊肉跳,捏着乔釉的耳朵责怪,“这么大的事竟然不跟家里说!”
“哎哟那会儿你们都在S市嘛,我不想你们担心,反正又没事。”乔釉乖觉地抿出甜笑,凑在乔苒怀里蹭蹭。
但就连一向纵容她的爸爸和哥哥这次也严肃了,一人一句地教育,最后说什么也不让乔釉再去会所那种地方。
乔釉耷拉着脑袋沮丧地听训,眼神一飘,瞥见对面沙发上品茶的男人,忙扯住乔女士的手,“客人还在,现在就别骂我了嘛。”
“对了,秦先生还帮我揍了郁修一顿,在动物园的时候遇到郁修和高念烟当面挑衅,也是秦先生的人帮我赶走的。”
乔釉一股脑全说出来。
她几乎没对家人们撒过谎,最多就是这样隐瞒不说。
但往往有机会说的时候就会刹不住闸,一下秘密全坦白。
乔苒这才知道自己处理工作那会儿还发生了这样的插曲,气得脸色一沉,“好啊,怪不得郁家这么痛快地就解除了婚约。”
“原来是攀了高枝!”
“高念烟是因为姓高所以才是攀高枝的吗?”乔釉忍不住玩谐音梗,把自己逗乐憨笑两声,一看场合又赶紧闭嘴。
她看到秦昼迟,一下想起来了之前乔苒说的八卦,“对了秦先生,您认识高念烟的母亲,高晴晚吗?”
“她到处说自己要嫁进秦家,是嫁给您家的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