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过来……”
“我、我打人很疼的……”
沈娇的声音发着颤,尾音裹着浓重的恐惧。
他是真的要动真格了。
极致的恐慌让她手脚并用地钻进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可下一秒,后背便传来一股蛮力,被子被硬生生扯开。
“现在知道怕了?”
“晚了。”
况渡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嘲弄。
沈娇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衣,此刻被扯得歪歪斜斜,衣料撕裂开一道口子,露出细腻的肌肤,更衬得楚楚可怜。
“你不许碰我!”
她又怕又怒,鼓起全身勇气又打又踹,胳膊腿胡乱挥舞着,可那点力道落在况渡身上,不过是隔靴搔痒。
况渡眸色一沉,抬手便攥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只消一只手,便将的手腕扣在头顶,让她动弹不得。
男女力量的悬殊在此刻暴露无遗,沈娇挣扎着,手腕被勒得发疼,眼眶瞬间红了,鼻尖泛酸,却偏偏挣脱不开这桎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愈发逼近。
“记住,你的男人叫况渡。”
他吻着沈娇气人的唇,手掌顺着她娇软的腰肢……,直到她发出奇怪的声音。
沈娇被吻的酥酥麻麻,大脑一片空白,身子也软了下来,男女力量悬殊,她再挣扎也没用,渐渐没了力气。
“况渡,你个疯子!”
“宝宝,这个时候要叫老公。”
“滚…”
他的唇一直吻着她。
况渡看着身下的小人,理智线断了。
沈娇无助的抽泣,颤抖着身子,她好想逃却逃不掉,“别乱动,乖宝。”
“不然。”
“****”
……传来刺痛。
沈娇抖得厉害,哭哑嗓子,疼晕过去。
况渡的骤然回笼。
他垂眸望着床上晕过去的小人,眉峰微蹙,喉结滚动,“还没……”
“不经*。”
目光扫过她满身的痕迹,脖颈上泛着粉红与青红交织的印记,手腕被攥过的地方红痕清晰,纤细的腰肢上也缀着深浅不一的瘀色。
漂亮的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睫毛湿漉漉地黏在眼睑上,鼻尖泛红。
可怜极了。
况渡伸出指腹,抚过她眼角的泪痕,动作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察觉的轻柔。
一滴未干的泪珠沾在他指尖,冰凉的触感让他微微一怔。
况渡抬手,伸出舌头,将那滴泪卷进嘴里。
舌尖蔓延开淡淡的涩味……
意大利古卷里的童话藏着幸福的密语。
公主垂落的泪滴,是命运酿就的琼浆。
若是清冽涩味,便知她心头未染欢颜。
唯有浸着蜜色甜润,才是幸福吻过的痕迹。
那滴眼泪,像一粒未化的盐,硌得人心头发紧。
自幼生长在尔虞我诈的旋涡里,强权与掠夺是刻在骨血里的本能,他以为将喜欢的东西牢牢攥在手心,便是拥有。
可此刻,看着床上的女孩,那点占有后的快意,竟渐渐被一种陌生的钝痛取代。
他不懂为什么沈娇不开心。
为什么他的娇娇不幸福。
况渡此时只知道。
他的女孩,因为他,不开心了。
“祁连,把费德里科叫来。”
况渡穿上长裤,起身开门时,周身的气压已恢复了惯常的冷冽。
门外的祁连早已恭恭敬敬地候着,闻言立刻应声:“是。”
——
夜色已沉得化不开,费德里科被一通急促的电话从被窝里拽出来,手里的药箱沉甸甸的,硌得掌心发疼。
“你又在哪儿磕着碰着了?”
推开门时,费德里科一边摘下沾着夜露的手套,一边习惯性地调侃,“德国那笔单子不都被你啃下来了?难不成对手输急了,暗地里给你使了绊子?”
话音未落,他便被卧室里的景象绊住了脚步。
没有预想中的血迹斑斑。
男人正坐在床边,微微前倾着身子,平日里凌厉的眼眸,此刻正凝望着床上的人。
深邃的眼底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有后怕,有懊恼,还有一丝他从未见过的柔软。
像冰雪初融时,悄悄探出枝头的嫩芽。
床上居然有人?
费德里科心头一凛,下意识放轻了脚步,缓缓凑近。
昏黄的壁灯勾勒出床上人的轮廓,长发散落在枕间,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脖颈,上面隐约可见深浅不一的红痕,与那瓷白的肌肤形成刺目的对比。
不仅是人。
还是个女人。
她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紧蹙着。
这是哪门子惊天状况?
费德里科盯着床上蜷缩的身影,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脑子里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
向来视女人为无物、眼里只有利益与权利的况渡,居然会让一个女人出现在他的私人卧室,还弄得这样?
信息量实在大得让他一时消化不了。
“还不赶紧死过来看看。”
况渡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带着几分不耐,却没了平日里的狠戾,反倒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
“哦,来了。”
费德里科定了定神,走到床边,将药箱放在床头柜上,手指利落地打开锁扣,翻出消毒棉片、一次性手套等等,动作娴熟却忍不住用余光瞥向身旁的男人。
“你不出去?”她戴手套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仍杵在原地的况渡,狐狸眼微微眯起。
“我出去干什么?”况渡眉峰微蹙,语气理所当然,目光却始终黏在沈娇的脸颊上。
“你把人欺负成这样,杵在这儿只会碍手碍脚,还可能打扰我的诊断。”
费德里科扯了扯嘴角,语气带着几分揶揄,却也暗含提醒,“难不成你还想盯着我给她检查?”
况渡的脸色沉了沉,终究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卧室。
费德里科这才松了口气,俯身仔细检查起来。
沈娇的手腕、腰侧满是青紫的指痕,脖颈处的红印触目惊心。
这家伙不会饿疯了吧。
果然二十七年的老baby不能惹。
……
半小时后,她收好药箱走出卧室,刚带上门,就被倚在走廊墙壁上的况渡堵住。
“她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费德里科将一管药膏扔给他,语气带着几分无奈,“都撕裂了,按时上药才能愈合。”
“这是药,一天两次,记住啊,要涂进去。”
“那身上的伤呢?”
“药在床头柜,一天一次。”
她穿着挺括的白大褂,狼尾发有些凌乱,衬得一双狐狸眼愈发狡黠,话锋一转,“不是我说,你这也太没分寸了。你虽是混血,但夏国姑娘跟你这实在不匹配。”
“下次下手,悠着点?”
“知道了。”
况渡的声音沉敛无波,目光却始终胶着在卧室门板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掌心的药膏管,对费德里科的调侃恍若未闻。
费德里科挑眉,往日里,别说这般打趣,便是多啰嗦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这人都能怼得人下不来台,今儿个脾气竟是格外好。
转性了?
她伸了个懒腰,“都凌晨三点了,硬生生把我叫过来,你这资本家当得可真够不近人情的……”
“新提的科尼塞克,明天让祁连给你送过去。”
况渡直接截断她的絮叨,语气平淡,仿佛送出的不是一辆价值一亿的超跑,而是一颗普通糖果。
“真的?”费德里科眼睛瞬间亮了,倦意一扫而空,眼睛弯成月牙,连忙挥了挥手,脚步飞快地往门口挪。
“谢谢!老板!祝你和里面那位美人长长久久,生活一切顺利!甜甜蜜蜜!我先走啦!”
话音未落,人已经提着药箱溜得没影。
快跑,不然这阴晴不定的老男人待会反悔,煮熟的超跑可就飞了。
况渡望着她仓促离去的背影,眉峰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他向来不喜欢听废话,聒噪的很。
能用钱摆平的事,从来都不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