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瞳孔骤缩,问号在脑子里叠了三层,想起清晨卧室里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这个禽兽!
她低下头,握着勺子的手都紧了紧,慢吞吞的嚼着嘴里的食物。
况渡都放下筷子了,她面前那碗虾仁蒸蛋还剩大半,依旧小口小口地嚼嚼嚼。
拖,拖到况渡去上班就解脱了。
不知何时,祁连已经站在一旁,连同几个女仆都安静地候着,目光时不时落在她慢悠悠的动作上。
沈娇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今天怎么这么悠闲?难道公司倒闭了?
终于忍不住,她抬起头,“况渡,你今天不上班吗?”
“今天周末。”况渡靠在椅背上,指尖摩挲着杯沿回答。
“哦。”沈娇蔫蔫地应了一声,嘴里的蒸蛋突然不香了。
原来不是公司倒闭,是周末了。
这下好了,一整天都要跟况渡待着。
她扒拉着碗里的蛋羹,嚼得更慢了。
“不合胃口?”
况渡盯着她。
“没有!”
沈娇手里的勺子下意识往嘴里送了一大口。
“那就是吃饱了。”
况渡站起身,对一旁的花茹吩咐,“花茹,把这些撤掉。”
话音刚落,几个女仆上前,动作麻利得像一阵风,眨眼间,满桌的餐点就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只剩沈娇手里还攥着一把空勺子,举在半空。
“我还没吃饱呢!”
沈娇急得站起来,脸颊鼓鼓的。
“早餐,不用吃太饱。”况渡俯身,不等她反应,手臂一揽便将人扛到了肩上。
沈娇猝不及防,“你别压我肚子!我快吐了!”
“小骗子。”况渡的手掌按在她圆滚滚的小腹上,揉了揉,“肚子都吃成皮球了,还跟我说没吃饱。”
沈娇心里叫苦不迭。
她实在不想跟这尊煞神单独待在楼上。
她小腿扑腾了两下,却被况渡的手按住。
“再乱动,打你**。”
沈娇的脸颊泛起红晕,小腿立刻停住了扑腾。
流氓!谁来管管啊!
她咬着唇,乖乖地趴在他肩头,心里又气又窘。
况渡将人扛进卧室,把沈娇放在床沿。
沈娇刚坐稳就弹起来,摆手:“我不困,不想睡觉!”
这张床让她心里发怵,即便换了三件套透着淡淡的栀子香。
也抹不去清晨的阴影。
“补觉。”况渡言简意赅,语气不容置喙。
“我真的不困!”沈娇往后缩了缩。
“嗯。”况渡低低应了一声,动作却没停。
他俯身将她往床里带,指尖掀开被子一角,不由分说就把人塞了进去。
“我真不困啊!”沈娇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况渡一把按住。
他长腿一跨,径直躺了上来,揽住她的腰,将人圈进怀里。
“老实点。”
“不然,就继续早上的事。”
??谁来管管这个口出狂言的禽兽。
沈娇不动了。
况渡眯了眯眼,怀里的小人儿安分下来,软乎乎的贴着他。
他眼底漫开一丝笑意。
好乖,好乖,好喜欢。
卧室里静静的,两人躺着,没什么话好说。
沈娇毫无睡意,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发闷。
况渡的体温太高了,像个滚烫的火炉,烤得她后背沁出细密的薄汗。
沉默了半晌,还是况渡先开口,压着脾气想跟她好好说:“你今天早上为什么跑?”
沈娇心里咯噔一下,嘴上依旧硬着:“我不是说了吗,我没跑。”
“没跑?”况渡低笑一声,手往上探,捏了捏。
“我看上去很好骗?”
沈娇一瑟缩,“唔……”
他眼底的幽暗却藏不住,显然是把她的那点小伎俩看得明明白白。
“不说,就一直这样。”
“好*啊,娇娇。”
况渡是有点骚在身上的。
沈娇张了张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怎么说?总不能告诉他,身体第一次这种反应,让她又羞又怕。
羞的是,活了这么大,第二次体验这般陌生的情愫,身体的诚实让她无地自容。
(第一次在第三章)
怕的是,她一心想逃离他的禁锢,而这样的亲密,本该是留给未来真正爱人的珍视。
她只能抿紧唇,将脸往被子里埋了埋,不肯开口。
况渡的指尖往下滑,“不说,可是要受惩罚的。”
沈娇心里一慌,瞬间怕了。
她脑子飞快地转着,胡乱抓了个理由,眼眶一红,声音带着点刻意酝酿的委屈,“我、我觉得你肯定有过很多女人……你对我这样,太不公平了,我心里委屈,才想躲开的。”
说完,她垂下眼,不敢去看况渡的表情。
这理由虽然是临时编的,可话里的几分酸涩,倒也不全是假的。
沈她怎会看不出来,况渡在意大利的势力深不可测。
而且,外国人在情爱之事上向来开放一些。
像他这样身份显赫、容貌出众的男人,肯定不缺女人,早已阅人无数。
若是自己真的稀里糊涂被他……
成了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岂不是吃了大亏?
况渡闻言先是一愣,墨绿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低笑出声。
“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沈娇被他笑得脸颊发烫,鼓着腮帮子质问。
况渡指尖捏着她的下巴,将人一拉,迫使她转过身来,两人面对面贴得极近。
气息交织,他的眼眸沉沉地锁住她,“看着我。”
沈娇被他看得有些发慌,却不得不迎上他的目光。
她哪里知道,况渡查到她与莫家有订婚意向时,怒火几乎要烧穿理智。
想起疆城再次相遇,两人的互动,他以为她与莫家少爷早已是亲密无间的恋人。
那份醋意,险些让他失控。
不过,那又如何。
剩下的多少次都是他的。
况渡当时是这样想的。
此刻看着她纯澈的眼睛。
他的娇娇,是个保守的姑娘。
保守点好,保守好啊。
让那些心思肮脏的臭男人滚远点。
他深吸一口气,认真道:“沈娇娇,你听好了。”
话音顿了顿,素来没有很大情绪起伏的男人,耳尖竟泛起一层薄红,连声音都比平时低了几分:“我也是第一次。”
“噗嗤——”沈娇没忍住笑出声来。他一本正经、严肃的模样,实在与平时反差太大。
“喂,不许笑我!”
况渡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窘迫的恼意。
二十七岁才是第一次,说出去确实有些丢人,可在她面前,他不想有半分隐瞒。
他不想让娇娇误会。
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