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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南慕深在会议室咳出了第二口血。
这次不是一丝，是一小滩。暗红色，粘稠，落在雪白的会议记录纸上，触目惊心。
高管们惊慌失措。
南慕深摆摆手，想说什么，但喉咙被血沫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私人医生被紧急叫来，“南总，您必须立刻住院。这不是普通的上火或疲劳，这可能是鼻咽部严重病变引发的出血。需要马上做鼻咽镜和活检。”
血从鼻孔和嘴角不断渗出，周润熙用纸巾去擦，很快整包纸巾都被浸透。
南慕深靠在座椅上，意识开始模糊。
他想起白天林雪双平静的声音：“接下来是颈部淋巴结持续肿大......”
他抬手摸了摸颈侧。
那个肿块，好像比早上又大了一圈。
医院急诊室一片混乱。
南慕深被推进抢救室，医生尝试止血，但效果甚微。鼻腔填塞、药物注射......血还在慢慢渗。
“病人EB病毒抗体滴度超高，病史显示母亲有活动性感染史。”主治医生看着化验单，眉头紧锁，“这很可能是高危型EB病毒诱发的急性鼻咽病变，已经发展到血管侵蚀阶段。”
周润熙抓住医生：“那怎么办？快给他治啊！”
“常规止血手段效果有限。”医生摇头，“这种情况需要靶向性极强的新型抑制剂，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只有幽灵兰花蜜......”
幽灵兰花蜜！
被周润熙亲手倒进下水道的幽灵兰花蜜！
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们南氏集团不是一直在研发EB病毒靶向药吗？听说首席专家林雪双博士就在你们公司？她是这个领域全球最顶尖的，如果有她肯定能保住南总的。“
话没说完，周润熙的脸色已经白了。
“林雪双......”她喃喃道，“她今天被解雇了。”
医生愣住：“解雇？这种时候解雇唯一能救他的人？”
周润熙慌乱地掏出手机，拨打林雪双的电话。
关机。
她又打给实验室，值班人员说林雪双下午清理完东西就走了，没留任何联系方式。
周润熙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
抢救室里，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
护士冲出来：“病人血氧饱和度急剧下降！出血量增加，需要紧急输血！”
主治医生看向周润熙，语气严厉：“立刻找到林雪双博士！现在只有她最了解南总的病情，也只有她可能掌握着还没公开的最新治疗方案。再拖下去，病人随时可能因失血性休克或多器官衰竭——”
周润熙腿一软，瘫坐在医院冰冷的走廊地上。
现在，能救南慕深命的林雪双，不见了！
南穆深撑着起来抢过手机：“我来！”
“嘟......嘟......”
无人接听。
“嘟......嘟......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第三次，第四次......直到冰冷的电子女声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挂了......”南慕深喃喃，随即爆发出嘶哑的怒吼，“林雪双！你接电话——！！”
话音未落，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
“噗——！”
一大口暗红色的血喷在手机屏幕上，溅了周润熙一脸。
他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直挺挺向后倒去，后脑重重磕在床沿。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血压数值瞬间掉到无法测量的范围。
“慕深哥！医生！医生快来啊——！”
周润熙的尖叫撕裂了空气。
“不好了，所有地方都找遍了，没有找到林雪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