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宋怀青睡着了,怎么也喊不醒,她又扛不动,出于无奈,她才“拍”了几下他的脸。
但是,好像下手重了点,他脸都被她拍红了。
早知道就让他睡车里了。
池泱泱看着地面,干巴巴的开口道,“那个,你还能自己走吗?”
他像是没反应过来在哪,看向她的眼眸中带着困惑,说话声又缓又慢,“能。”
“那你跟好我?”
“好。”
宋怀青面色依旧的跟在她身后,但心里早就翻天倒海,乱成一团。
此刻酒醒了过来,脑子里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站在孟氏老宅门口的等人的画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带他来这里干什么?
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直到进了门,他的心里仍旧有些不安,池泱泱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像她的小尾巴一样。
池泱泱狐狸般的眼眸里光亮,她故意停住脚步,身后的人也不负所望的撞到了她的背上。
她拧巴着眉头,佯装痛苦的样子转过身来,委屈巴巴的看着宋怀青,“你撞疼我了。”
声音柔的像温水,一下就流进了宋怀青的心里。
“对…对不起。”
池泱泱抬眸,乌泱泱的睫毛像蝴蝶翅膀般震动着,越发衬的那双眼眸清亮,“就光口头上道歉啊?”
“你把我撞这么疼,不打算补偿补偿我?”
“想要什么?房子?车?珠宝?还是都要?”宋怀青指尖摩挲过衣角,心里有些忐忑,毕竟他除了钱,什么也没有。
她摇了摇头,“这些我都有。”
宋怀青眼神一点点黯淡了下去,眼底溢出悲伤和无助,手臂无力的垂下,“对不起。”
再一次的道歉听的池泱泱目光一颤,池泱泱感觉到自己好像有些玩过头了,连忙找补,“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有一个小小的要求,算你给我补偿,可以吗?”
他倏然抬起头,眼里带着赤诚,“可以,什么都可以。”
池泱泱被他急迫的声音听的出神,她觉得如果宋怀青是条狗的话,此刻一定有一个巨大的毛茸茸的尾巴在摇,在搭配上专属的湿漉漉的眼睛,一定可爱极了。
完了,她有点想养小狗了。
她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着嗓音如平常,“你下次就算觉得手机烦,扔了它之前能给我回个信息吗?”
要不然她会控制不住脑子乱想的。
“下次再烦也不会扔了。”
就算只当个朋友陪在她身边,也挺好的。
“别跟在我身后了,去沙发上坐着,一会醒酒汤煮好了,我喊你。”池泱泱将人推出了厨房,顺手关上了厨房门。
厨房里酝着热意,闷的池泱泱耳尖发红,她扇了扇脸颊,试图散热,却没觉得有什么效果。
顺便给孟珵聿发了条信息,告诉他自己今晚在锦乌湾住,就不回去了。
她懒得再来回折腾。
宋怀青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仔细闻,抱枕上还残留着女孩的香气,让他又想起自己刚才做的那个荒唐梦。
他垂下眼帘,忽然觉得喝醉酒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梦里的泱泱,实在是…太过美妙。
醒酒汤是池泱泱照着网上的方子做的,就是味道闻起来有些怪,但估摸着应该能喝。
摸到碗边时,她被烫的指尖一颤,立刻往后退了几步,温热带着点麻意的手指在耳垂上搓了几下,这才缓了过来。
池泱泱叠了厚厚一摞纸巾堆在碗边,这才能将它捧起。
到宋怀青面前时,碗里还冒着热气。
“喝一点醒醒酒。”
他抬手接了过去,舀起一勺子刚打算往嘴里送,却被人桎住了手臂。
“呃…要不然你还是别喝了,我去给你倒杯热水。”池泱泱眼里有些踌躇,她不太确定这个东西喝起来是什么味道的。
早知道,她就先尝一下了。
“不用麻烦,这个就可以。”
池泱泱看着他面无表情一口接着一口喝完的样子,眼底带着不可思议。
他喝的这么干脆利落,那岂不是说明她的厨艺还可以?
!!!
果然!
她干什么都有天赋。
宋怀青舌尖被咸的有些麻木,几口下去,越喝越渴,越渴越喝,陷入了死循环。
她接过他手里的空碗,想着一会她也要尝尝,“一会是打电话让你助理来接,还是在这里将就一下?”
他摇了下头,声音淡淡的,“不记得号码。”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那你就住那个房间吧,我哥之前留宿过,里面应该有干净的衣服。”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个房间正对着主卧。
他眼里闪过幽光,眉尾上挑,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些妖气,说话声满是磁性,勾人的厉害,“那就叨扰了。”
安排好一切的池泱泱又绕回了厨房,带着质疑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锅里那团泛着黄光的汤,几次勺子下去,都没敢喝一口。
她抿了下唇,觉得宋怀青应该不至于骗她,索性眼睛一闭,猛喝了一口。
“呕……”
又咸又涩。
一连喝了好久口水,才缓了过来。
池泱泱严重怀疑是宋怀青味觉出了问题,要不然这么难喝的东西,他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喝完的。
连着夜里,她都被渴醒了好几次。
次日清晨,一连串的门铃声回荡在房间里,吵得池泱泱一脸郁愤的坐了起来。
她分明定的早上八点送餐,这才七点多一点,门铃就响了,现在外卖员都这么卷的吗!!!
卷的也太不管人死活了吧。
池泱泱推开门,将手伸了出去。
预想中的外卖没有拿到,发到是被人“啪”的一下拍在了手心。
一只宽大的手掌拉开了门,入目的那张脸赫然是她哥孟珵聿。
“干什么呢。”
孟珵聿推着她就想要进去,却被人挡的结结实实。
“哥!你怎么来啦。”池泱泱将玄关处的皮鞋往里踢了踢,高昂着声音朝屋内喊了句。
看着大早上神叨叨的池泱泱,孟珵聿眉稍轻压,眼睛微微眯起,以往她可不是这样。
她以前可都是门一开,管都不管他的。
“你是不是房间里藏人了?”